第九百五十一章 酒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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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旦幽魂的身份被魔道修士發現端倪,幽魂恐怕便很難從魔道的勢力範圍之內撤出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何鬆也將就此損失一具強大的元嬰傀儡。
不過,由於何鬆才是剛剛從那位寒月子的口中,得知了這等方法。
也不知道這等方法是否真的不會對何鬆所煉製的元嬰傀儡造成什麽損害。
因此,為了讓幽魂不至於在被何鬆改造之後,徹底失去魔道修士這個身份。
何鬆也是選擇謹慎行事。
先讓清風和閑雲嚐試一番。
在確定這個方法對這些傀儡並無任何壞處之後。
再對幽魂,以及後續歸來的明月進行改造。
如此一來,倒也比一上來便改造幽魂來的穩妥。
畢竟,何鬆第一個改造的,其實是閑雲。
就算清風,何鬆也是等到閑雲被徹底改造結束之後,再動的手。
而閑雲就算出了什麽問題,何鬆也能夠憑借自身的煉傀技藝對其進行更改。
不至於讓何鬆損失太大。
不過,如今的何鬆,已經成功將清風和閑雲徹底進行了改造。
保證讓其他對靈器煉傀術有過極深鑽研的修士,也根本無法察覺出他們的身份。
如此一來,何鬆對於幽魂,以及明月的改造,自然也就更有把握了。
對於明月和幽魂的改造,與此前對清風和閑雲的改造一般,都並未消耗何鬆太長時間。
很快。
何鬆便徹底將自己手中的四具元嬰傀儡徹底改造結束了。
從今往後。
哪怕就是創出靈器煉傀術的那些強大元嬰來了。
他也絕對不可能通過這四具傀儡身上的痕跡,判斷出這四具傀儡的真實身份。
就更別提他的那些後人了。
下一次。
當何鬆再度與那位寒月子相見之時,何鬆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操縱傀儡進行行事。
而無需擔心被對方察覺出什麽。
而隨著何鬆將自己手中的四具元嬰傀儡盡皆改造了一遍。
並再度將他們派往了各處之後。
何鬆本還想著要繼續閉關,開始繼續鑽研那煉器之道。
卻不想。
正在此刻,卻是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寒月子的傳信。
“蒼鬆道友,此前臨妖京一敘,道友欲言又止,可是看出了什麽?”
“當時,由於有月靈子道友在場,既然道友不言,在下卻也不好詢問。”
“不過如今,既然已經離開了此次宴席。”
“那麽,不知道友是否願意說來聽聽?”
“說起來,在從月靈子道友口中了解過道友一番之後,在下對道友卻也有些好奇。”
“不知道友今日可否賞臉,與我對麵暢飲一番?”
從自己的傳音符中取出眼前的信件,何鬆心中正待思索著寒月子究竟存了什麽想法。
另一邊,卻突然感知到明月所在的澤天京中,突然多出了一道頗為熟悉的元嬰氣息。
察覺到這一點。
何鬆心中頓時一動。
自身也是很快便接管了明月的身軀,並立刻一個瞬移,來到了這股氣息所在之地。
下一刻。
明月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聚寶閣分部當中的傳送陣所在之地。
而立於明月麵前的一道曼妙身影,也在此刻顯現出了她的麵容。
“蒼鬆道友似乎對我的到來很是意外?”
“難不成。”
“是覺得我寒月子出身於世家大族,不應該出現在此地?”
說到此處。
寒月子目光掃過眼前與此前臨妖京中似乎毫無變化,但其身上卻是再無任何一絲靈器煉傀術痕跡的人影。
眼中卻是立刻閃過了一絲驚歎,看向明月的目光之中,也是隨之多出了一絲慎重。
“道友倒是好大的手筆,好高深的技藝。”
“才剛從我口中獲知了靈器煉傀術會在傀儡身上造成的痕跡。”
“這才過了幾日,便已經成功將這些痕跡徹底去除了。”
“道友之手段,果然不凡。”
仔仔細細的將眼前明月身上的一應細節盡數掃過,寒月子越看,便越是能夠察覺到何鬆的不凡。
數日時間,便能夠將她此前所言盡皆應用在這具傀儡的身上。
並且,還能夠保證哪怕是她,也根本無法察覺出眼前這具傀儡的任何不對。
這等技藝,這等細致入微的改變。
甚至讓她這位對靈器煉傀術極為熟悉的存在,都無法察覺出眼前之人是否真是原先的那具傀儡。
不過,寒月子卻是從月靈子的口中了解到。
何鬆那自練氣期開始,便一直存在的極度謹慎。
因此,哪怕她此刻已經分不出自己麵前之人是否還是自己此前所見的那具傀儡。
但她心中卻是確定。
在與自己這位元嬰後期修士相見時。
極度謹慎的何鬆,是絕對不可能以真身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
不為其他。
隻是因為何鬆的謹慎。
以何鬆的謹慎,他會讓自己的真身出現在一位能夠對其造成巨大威脅的強大修士麵前嗎?
從月靈子的口中,得知了諸多何鬆之事的寒月子很清楚的知曉此事的答案。
那便是。
不會!
以何鬆的謹慎,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此,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這道人影,自然便隻可能是她此前所見到的那具傀儡了。
可是。
二人這才分別了幾日。
何鬆便已經成功將這具傀儡改造成了如此模樣。
就連她,此刻都無法分辨出眼前的這道身影究竟是人是傀。
如此手段,自然不凡。
不過。
此刻的何鬆,卻是絲毫不知自己麵前這位寒月子心中所想。
因此,在聽聞了寒月子之言後,何鬆卻是立刻否認道。
“當然不是。”
“道友與月靈子相熟,自然也是我蒼鬆之友。”
“道友能來此與在下一敘,乃是在下之榮幸。”
“又豈能以出身論事?”
“不過,這傀儡一事,倒是道友想差了。”
“在下此番歸來,雖然已經從道友之口聽聞了此事。”
“但由於俗務纏身,卻還不曾對那傀儡進行改造。”
“此時此刻,道友此前所見的那具傀儡,還在在下的洞府當中擺放。”
“而且,既然是與道友相見,在下又豈敢以傀儡之身來此?”
“萬一被道友察覺,也是不美。”
“因此,在下此番,確實乃是真身前來迎接道友,還望道友莫要亂猜。”
擺擺手,何鬆麵不紅心不跳的開始胡扯。
此前之所以說真話,是因為你寒月子確實能夠察覺出明月的情況。
但如今明月既然已經被成功改造。
在麵對你這位無法再察覺出明月具體情況的寒月子時。
那自然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了。
畢竟,何鬆也不相信,寒月子真能夠在聽聞自己之言後,便對自己悍然出手。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事。
因為想要知曉一件小事的答案,便將一位原本可以交好的元嬰修士徹底得罪。
這樣的事情,恐怕隻有傻子才會去做。
而寒月子,自然不可能是那個傻子。
因此,何鬆如此做,也算得上是有恃無恐。
因為他篤定寒月子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
而寒月子在聽聞了何鬆之言後,果然也並未如此去做。
隻是笑著搖搖頭,便算是將此事揭過了。
至於她心中究竟有沒有相信何鬆之言,那便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見此情形,何鬆自然也不會繼續再深究此事。
因此很快,寒月子便被何鬆請到了自己在澤天京聚寶閣分部當中的洞府之內。
這裏,是每一位聚寶閣分部閣主都會在分部當中擁有的居所。
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征。
隻是,何鬆平日裏卻是並未在此地過多停留過。
最多最多,也就是派人將此地重新改造了一番,便就此當成了明月的暫居之地。
因此,當寒月子被何鬆引著,來到了這座洞府當中之後。
寒月子看向周遭的裝飾,心中對於何鬆此前之言,也是更不信了幾分。
此地,可沒有一位元嬰修士在此常住的跡象。
不過,既然何鬆都已經開口說了,她也無從分辨真偽。
那麽接下來,她自然也不會拆穿什麽。
隻是在與何鬆一同進入到了洞府之中後,便被何鬆引到了一處風景不錯的一處觀景台上。
而隨著二人來到此地,澤天京中的大片風景,也頓時被二人看在了眼中。
伴隨著一縷縷茶香的逐漸彌漫。
何鬆與寒月子,也在很快便開始寒暄了起來。
而在經過一番寒暄之後,二人雖然此次才是第二次相見,但二人之間的氣氛,卻也早已熟絡。
直到寒暄完畢,寒月子這才麵色一正,朝著何鬆微微拱手。
“道友雖然兩次都以傀儡之身與在下相見,但在下從始至終,其實都不曾在意此事。”
“因為不止道友出於謹慎,喜歡用傀儡在外行走。”
“哪怕是在下,也是如此。”
“此前在下去參與月靈子道友的宴席,便是用的傀儡之身。”
“今日來此,也同樣如此。”
“至於真身。”
“自然也是如道友一般,藏在了某處極為隱蔽,且十分安全的地方。”
“而也正因如此,在下此番才會來此,並且,還在來此之前,與月靈子道友好好的了解了一番道友的情況。”
“此事,還請道友勿怪。”
“在下隻不過是酒逢知己罷了。”
“道友之謹慎,與在下多年以來的行事風格,倒是大有相似之處。”
“此番能夠結識道友,也是一件幸事。”
說到此處,寒月子麵上笑容一閃而逝,看向何鬆的目光之中,也滿是真誠。
似乎對於何鬆之謹慎,確實有著極大的好感。
而何鬆。
在聽聞了寒月子之言後,心中卻是隨之閃過了一絲恍然。
果然,這寒月子在此前的宴會之上,便是以傀儡之身駕臨。
而今日,在何鬆的仔細觀察之下,寒月子這道身軀,也與當日無異。
也就是說。
何鬆此前對於寒月子的猜測,確實是對的。
這位寒月子,從始至終用的都是傀儡之身。
並且,她的傀儡之身,還被其改造過一番,足以瞞過一些對靈器煉傀術有著極深參悟的元嬰修士。
不過可惜的是。
她碰到了何鬆。
碰到了何鬆這樣一位,神識強度要遠超其他元嬰修士,並且還對靈器煉傀術有著極深了解的元嬰修士。
因此,她的傀儡之身,其實早就已經被何鬆看破。
隻是何鬆不曾明言罷了。
而此刻寒月子的坦白,倒是讓何鬆對於其所說之言信了幾分。
能夠將此事坦白告知自己,寒月子對於自身,恐怕確實與對待其他人有所不同。
難不成,真是因為對方也是生性謹慎,而自己,也同樣如此。
才對自己產生了惜才的念頭?
然後說出此言?
心中閃過道道念頭,但何鬆麵上,卻是並未露出異樣的神色。
隻是如一位尋常的元嬰修士一般,在聽到這則消息之後,做出了麵露震驚之色的表情。
“道友此刻,竟是傀儡之身?”
“可在下也算對那靈器煉傀術有所鑽研,道友這傀儡之身,在下為何卻是看不出來?”
“嘶難不成,道友早在煉製這具傀儡之時,便曾想到了此事,並且將其改變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在下看不穿道友的傀儡之身。”
“原來此事竟是如此。”
“不過,有一事道友卻是誤會在下了。”
“在下此番身軀,確實是本體所在,並未兩次都以傀儡之身來與道友相見。”
“還望道友明鑒。”
“而在下之謹慎,也不過是想要趨吉避凶,莫要平白沒了性命時的無奈之舉,著實算不得什麽。”
“道友也無需太過在意。”
說到此處,何鬆連連擺手,仿佛他所言之事盡皆為真,寒月子之言,其實與他自身相去甚遠一般。
而在心中,何鬆此刻卻是提起了警惕。
這寒月子作為聚寶閣內大家族之人,誰知道她來此的目的究竟為何?
何鬆甚至覺得,此人此前與月靈子之間的交情,也是另有目的。
如今又來自己這裏刺探虛實,心中說不定是想讓自己與月靈子去幫她所在的家族趟雷呢。
心中有了此等猜測。
何鬆此刻自然警惕。
因此,對於寒月子之言,何鬆自然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