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槍被你藏在那裏了，說啊！”
    阿偉所在的審訊室中，年輕警察，一隻手薅著阿偉的頭發，將他整個人的腦袋，仰向半空。
    另一手拿著一個小瓶子，裏麵流出淡紅色的液體，滴在了阿偉的鼻孔中。
    “啊我我不知道！”
    辣椒精滴在鼻孔中，那種鼻腔，口腔，連帶著毛細血管都被刺激的火辣辣的痛，讓阿偉眼淚鼻涕橫流，痛苦不堪。
    這已經不隻是一種折磨，那是一種酷刑。
    在審訊室的地麵上，還有兩截被抽斷的‘小白龍’。
    阿偉經曆的折磨，是嚴刑拷打，他與趙天華不同，他知道手槍的下落，趙天華不清楚。
    隻有逼問出手槍的位置，才能對趙天華和阿偉進行審判。
    對趙天華行刑沒有用，逼出手槍的下落，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辣椒水這種酷刑，是他們的慣用手段，也是他們最喜歡的幾種審訊方式之一。
    第一，逼供的成功率高，那種痛苦，是人類很難接受的，很多人都抗不下來，為了不被折磨，選擇承認。
    第二，不會在嫌疑人的身上留下傷痕，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刑訊逼供被明令禁止，卻存在全國各地，破案率高，速度快，省時，大部分破案的方式，都離不開刑訊逼供的手段。
    這也導致，會有冤案的發生。
    “我就喜歡硬骨頭，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抗住多久。”
    年輕警員笑容猙獰，他的手上移，朝著阿偉的眼睛，滴了下去。
    阿偉緊閉雙眼，卻仍然抵擋不住，液體的滲透，眼淚，如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流淌不止。
    阿偉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紅彤彤的，像是沒扒皮的熟雞蛋。
    “啊浦你啊母”
    阿偉咬緊牙，忍著難以忍受的痛，就連罵聲，都是從他喉嚨中擠出來的。
    “喜歡罵人是吧，讓你罵，讓你罵！”
    小警員猙獰著，瘋狂將辣椒精，滴在阿偉的鼻孔和眼睛中。
    “韓文，算了吧，再這麽搞，就該搞壞了。”
    年輕小警員身邊的同事，拉住了他，製止他的瘋狂舉動。
    被稱為韓文的小警員，這才鬆開了抓住阿偉的手，重新回到審訊座位上，看著痛苦到臉上肥肉都扭曲在一起的阿偉，冷冷開口：“我勸你識相，不然的話，接下來的罪，你可有的遭了！”
    韓文不是再開玩笑，他在再給阿偉下最後通牒。
    “呸！”
    好半天，阿偉才緩過一點疼痛的勁兒，他雙眼血紅，就連視線都是模糊朦朧，布滿血色。
    阿偉朝韓文的方向吐了一口痰，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著：“你把你老母給我耍一耍，你老豆我就告訴你！”
    阿偉的不屈服，徹底惹怒了韓文。
    韓文臉上表情凝固，眼中凶光四射，他沒再開口，默默的站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做到了極致，關於阿偉房間發出的任何聲音，趙天華都沒有聽到半點的響動。
    “老公，你就自首吧，算我求你好不好，馬所是向著咱們的，他都說了，隻要你自首，算上自首情節，再法院那邊找找關係，就能給你判緩刑，到時候你就沒事兒了”
    林宇薇半蹲在趙天華的麵前，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她用一種近乎於乞求的語氣，勸著趙天華自首認罪。
    在天真的她眼裏，自首，聽馬所安排，是趙天華如今最好的選擇。
    “老婆，你放心吧，我沒事兒，你老公哪次的決定有錯呀”
    趙天華用安慰的口吻，淡淡笑著。
    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兩個人正處在家中臥室一般，若不是趙天華的雙手被拷住，他想去摸摸林宇薇的頭。
    “老公，人家馬所長是在幫我們，你聽話好不好，其他事情我都可以支持你，這件事你聽我一回，家裏不能沒有你，不然我怎麽辦呀”
    林宇薇苦苦哀求，馬所長的頭頂上，有一頂烏紗帽，這象征著一定的權威性。
    即便馬所長與林宇薇沒有過接觸，但馬所長的話，同樣深得林宇薇的信任。
    “我沒事的，如果真的有事，他也保不了我。”
    有些話，在此時此刻，趙天華沒辦法跟林宇薇解釋那麽多。
    林宇薇的出現，更加斷定了趙天華的判斷。
    無論林宇薇怎麽勸，趙天華都會一意孤行。
    什麽緩刑，在趙天華這裏都是狗屁，他要堅持自己的判斷，哪怕是錯，哪怕一條路走到黑，他認準了，也要堅持。
    “趙天華，你就不能聽我一回嗎結婚這麽多年，你為什麽每次都要這樣啊，當初我就不讓你跟著這群地痞流氓在一塊，現在好了，嗚嗚，你要我怎麽辦，上一次是老塔，這才多久”
    林宇薇的情緒，再多番遭到趙天華回絕後，徹底崩潰。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已經失控。
    失控的不僅僅是她的言語，還有她的人都在不顧場合的開始，胡言亂語。
    “行啦，別哭了，我願意跟幹什麽，是我的權力，你能過就過，過不了就離，老子他嗎的沒犯罪，少給老子潑髒水，哭什麽哭，你是不是恨不得老子被抓進去呀！”
    趙天華言辭犀利，態度轉變飛快。
    在趙天華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和厭惡，他大聲喝罵。
    林宇薇從未見過趙天華對她發如此大的脾氣，整個人的哭聲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天華。
    她不相信，這些話是從趙天華的嘴裏說出來的。
    那些話太傷人，讓林宇薇不能接受。
    趙天華的臉，冷酷無情，可他的心，卻充滿了諸多無奈。
    如果再不打斷林宇薇，繼續說下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林宇薇在這裏，會擾亂趙天華的心智，他要讓林宇薇離開，至於林宇薇的傷心，一切都要等到趙天華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後，才去安撫。
    “嗚嗚”
    林宇薇用手捂住嘴，哽咽到不能出聲。
    她難以相信，趙天華會這樣嗬斥她，她的目光中，是絕望，看向趙天華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