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今天落在你們手裏，你想怎麽樣，隨便！”
    趙天耀已然認命，他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抬起石頭的混混，沒有反抗。
    今晚，他栽在這裏，隻要活過今晚，他所受的所有苦，他都要百倍千倍的索取，讓對方償還。
    “按住他！別聽他胡咧咧！”唐強站在一旁，用旁觀者的角度，命令和指揮。
    王琦手下的幾個小混混，蹲下身，按照吩咐，按住趙天耀的腿。
    趙天耀沒有掙紮和反抗。
    “啊”
    隨著兩名混混將抬起的石頭，狠狠朝著趙天耀的左腿砸去，一聲掩蓋不住的低吼，從他的喉嚨中發出。
    疼痛，讓趙天耀雙眼發黑，險些昏迷，他卻全靠意誌力在支撐。
    “哈哈哈啊，哈哈。”
    趙天耀在忍耐幾秒後的疼痛後，囂張和猙獰的笑了起來。
    怪異的笑聲，讓唐強以及幾個小混混毛骨悚然，如同看一個怪物，在看著趙天耀！
    “你笑你媽了個比！”
    唐強被此刻的趙天耀嚇到背脊發寒，他抬腿一腳踢在趙天耀的身上，想用拳打腳踢來發泄內心的恐懼。
    “笑，笑你嗎，再笑弄死你”
    “強哥，琦哥剛才打電話，說蔣老板那邊開口要放人，停手吧，要帶他回去了。”
    接電話的混混，拉住唐強。
    聽到是蔣誌宏的吩咐，唐強用力的踹了最後一腳，憤憤不平的轉身。
    唐強上了車，幾個小混混搬開砸在趙天耀小腿上的大石頭。
    大石頭下，鮮血一片，趙天耀的整條小腿被砸斷，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變形，外翻。
    如果燈光明亮的話，他們甚至可以看到牛仔褲下麵，露出的白骨。
    趙天耀被拖拽上車，扔進麵包車的後備廂，在一腳油門之下，揚長而去。
    十幾分鍾後。
    麵包車停在縣醫院的大門口，幾個小混混匆匆下車，將後備箱近乎昏迷的趙天耀丟下車，飛速離開。
    ‘鈴鈴鈴’
    一道手機鈴聲，吸引了派出所等待眾人的注意力。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琦接起電話，聽了兩秒後，掛斷，對眾人說道：“趙天耀被送回醫院了。”
    “人已經送回來了，那我們也就先回了。”蔣誌宏笑嗬嗬說道。
    人，活著送回來，該給的麵子，已經給足了，兩方各退一步，這件事，就算圓滿結束，江湖，打打殺殺，受傷也是難免的，蔣誌宏不當回事。
    蔣誌宏，王琦帶著人離開，劉野跟歐陽明打了聲招呼，也走了。
    歐陽明，趙天華，阿偉三人，坐同一輛車，趕去縣醫院。
    “他們對你刑訊逼供了是吧”坐進車裏，歐陽明開口問阿偉。
    “嗯。”這一次，阿偉沒有否認。
    “記得是哪個警員嗎”
    “叫韓文。”
    聽到警員的名字，歐陽明不再作聲。
    阿偉是給歐陽明賣命的兄弟，自己小弟受了苦，當大哥的就要出頭，這是大哥的職責。
    “阿偉，槍，在哪了”
    趙天華望著橫河縣的夜景，開口問道。
    今晚的事情，亂糟糟的，讓他心煩意亂。
    槍，還是別處，趙天耀的傷勢不定，林宇薇又在耍脾氣，幾件事結合在一起，讓平時可以淡定從容麵對任何事情的趙天耀，也覺得心煩。
    “被我藏在橋底下了，我一會兒去取。”阿偉回道。
    他藏的足夠隱秘，還用沙土做了掩蓋，不會被發現。
    “好。”
    趙天華應了一聲，手伸向前排：“明哥，給我支煙。”
    隨身物品，在進入派出所時，全部被扣押，從裏麵出來後，他也隻拿到了車鑰匙和手機，兜裏的幾百塊錢現金和香煙，都不見了。
    那點東西，無傷大雅，趙天華也沒有開口索要。
    接過歐陽明遞來的一盒煙，趙天華分給阿偉一支，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車，停在縣醫院大門口。
    趙天華與歐陽明一同下車，阿偉則開著車，去尋槍。
    走進醫院，趙天華快步衝到前台，開口問：“我問一下，趙天耀在哪”
    趙天華的話，隻說到一半，目光便掃在不遠處，躺在一張病床的趙天耀，那被血液染紅的白床單，以及變形的腿！
    “天耀！”
    憤怒在趙天華胸口熊熊燃燒，他幾個大跨步衝到趙天耀身前，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趙天耀，心疼和憤怒，充斥了他的全身。
    趙天華手指那名護士，怒聲喊道：“他受這麽重的傷，為什麽還不治療！”
    “他又沒交錢，看交錢，後治病是醫院的規矩，沒給錢，看什麽病，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護士被趙天華血紅的雙眼盯著，恐懼的低下頭，辯解道。
    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先交錢，後治病，不是一個小護士能改變的。
    趙天華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心中壓抑的憤怒，需要發泄。
    “你他嗎的再說一遍，老子讓你全家躺在這裏！”
    趙天華咆哮著，指著那名護士的鼻子：“趕緊叫大夫過來給我弟弟手術，老子不差你們一分錢，我弟弟要是在你們醫院出了任何問題，老子弄死你們！”
    家人，一直以來都是趙天華的軟肋，一旦涉及家人的生命安危，他就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
    趙天華在幾個小時前，被醫院警方抓走，對於這個人，小護士有印象，知道趙天華是黑社會，得罪不起。
    歐陽明又從包裏丟了一萬塊錢過來，無論是按照規矩，還是出於內心對趙天華的忌憚，她都隻能配合，迅速聯係醫生，對趙天耀進行治療。
    “阿華，要不要現在叫人過來，幹掉那個雜碎！”
    目送趙天耀被推入手術室後，歐陽明遞給趙天華一根香煙，開口問道。
    市區江湖，自從金子軍派太監截殺許萬生後，開始了前所未有的江湖混亂，歐陽明在來之前，哪吒囑咐過，不要在橫河牽扯過多，一切等到市裏穩定。
    可出於兄弟感情，趙天華的親弟弟被辦了，歐陽明作為兄弟，應該幫他出頭。
    現在的歐陽明，處於糾結中，一方是兄弟，一麵是大哥的叮囑，他將選擇權，交給了趙天華。
    哪吒的旨意，他不會違抗，可哪吒隻是囑咐並非命令，再者說，辦一個人，在歐陽明的認知中，並不算牽扯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