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力鬥同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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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句前言不答後語,要讓哪個不相幹的人見了,也不知留書之人到底想要說道些什若然不是麥芒落入了針眼兒中——這趕好遇了巧,給到了懂得裏麵門路的林欠手上,隻能說明飛刀傳信之人,知曉他林某人的內情,正就為此而
    拿著小紙條,翻來覆去地再三查看,林欠眉頭緊鎖,心中既是明白,又是糊明白的是這暗語路數,為其師門獨有,世間無且說那海話值千金,春點若珍家資萬貫終有盡,方語一句天下普天之下絕無外人可隨意冒充本門暗語,因此最有可能為師父派人來傳的但這事讓人糊塗的地方就在於,對他師門身份熟知之人也就那三、兩親近,若果真是師父有事尋他,何必廢這番功夫傳書,還用上秘語……
    腦中不斷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可惜僅憑一張紙條,一柄飛刀,線索太少,似大海撈針,毫無頭這胡思亂想間,不知為什麽,陡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昨夜那神秘劍客,再看了眼紙上筆跡,心中隱約有了一絲忖度,卻也越發地仔細慎重起
    除卻這一樁心事需要煩惱外,更有一目下之急未曾解決,讓林欠心中甚是不原來自其返回鄭家,四處的盯梢暗哨便活躍起來,監視著下房任何的風吹草動,尤其是他房中的動更為可怕的是,林欠先前沒有感受到這幾人的氣息,直至方才飛刀射入房間的一刹那,除了捕捉到破空聲響外,幾個僻靜隱蔽之處,皆有響動發出,想來應是暗哨察覺到了情況變化,想要入內一探究竟……
    “由此看來,這幾條看門狗倒是有些本事……派上幾個下品高手幫小爺把門……鄭家人倒還真看得起我……”林欠嘴中喃喃自語以他的修為,如若隻有一、兩人,倒還可應但現在闖出去,至少有三人會對自己動手,且不說暗處可能還另有埋伏,硬碰硬決計要吃一大虧……
    思前想後,反正離那約定時間還有兩個時辰,以靜製動看看情勢,再觀這隊暗哨的反然後運勁雙掌,以內力將紙條搓成了飛屑,再到隔壁借了個火,點亮了房中僅剩的一根兒蠟燭,讓監視之人借著光有個準頭;自己卻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吐納練功起來,以應對等會兒的變故……
    兩個時辰光陰在全身心運氣煉神中飛快流氣血流通,息導一個大周天的功夫,也讓林欠暗自籌謀了一想要擺脫房外那幾個盯梢的高手,在這小院暗箭明槍都不是辦法,隻得先去能夠周旋的地方再行計隨著最後一絲燭光燃盡,月華灑入室內,於這片靜謐中林欠睜開雙眼,收斂心緒的同時注視著房門方向,坐看外麵的人是否會忍不住先出手查探……
    等了一刻,也無人近前,看來確實如段懷昶所言,鄭家為了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查清事實,引出元凶首惡,對於自己這區區一名外門弟子是盡可能容有了這層底子,林欠更是膽大了些,立刻翻出床尾籮筐中預備的廢舊紙張碎布,以手捧腹作內急狀,也不及掩上房門,便向著院角的旱廁小屋一陣小跑而
    “老大,你看這小子上茅房方便去了,我們……跟還是不跟?”這幾名暗哨眼力不弱,又居高臨下,自然將林欠要去之處看的真切,這下趕忙商量了起
    “跟個屁!你又不知道那小子要蹲多久,還想去守著做剔糞的差事兒不成?他在裏麵倒是舒服了,憑什麽叫我們在外麵陪著受要去你自己去!”幾人中看似領頭的師兄回話說
    “……可這萬一沒盯住,讓他跑了……大公子那裏可怎麽交代?”
    “大公子隻交叮囑在大院中看住他,不要漏過任何可疑的行動,又沒說連他吃喝拉撒都要當著麵兒看管……多仔細在意一下就妥了,一有異動,我等直接上去擒下便量那個小子插翅也難逃,飛不出鄭家的!”經過領頭師兄這般講明,眾人也覺得在理,於是不再多話,都盯住了旱廁那方位置,小心監視
    待許久時間過去了,還未見林欠出來,幾人皆覺得有些不對勁,相互看了看,最後都望向了領頭的師兄,等待他的決斷號
    領頭師兄抬頭看了看天,一輪玉盤已快至穹頂當中,夜靜更深,疑道:“這都快三刻了,下痢的也該出來了……不會是腿軟掉洞裏了吧?”
    雖然是句玩笑話,可其他的幾個師弟都沒有賠笑的心情,都正候著他的下
    “老二、老三,你倆快進去看看情況!其他人注意警戒四周!”說罷,有兩名鄭家弟子從高處躍下,快步來到茅先在門外呼喊了一聲,見沒人應答,便一把推開了木再三仔細地來回瞧了一圈,空空如也,沒有活人生氣,二人忙全速跑回暗處,抬頭報告道:“大哥,茅廁沒人,那小子溜了!”
    “幹了!這狗日的小賊奸,竟敢耍大爺們!走!快稟告大公子!”一聲令下,眾暗哨齊齊躍出,運起步法,兩三個起落就出了下房,找管事兒的報告去
    此時暗哨的目標反而正隱蔽於暗處察看,等著這幾人都出了院兒去,四周歸於平靜,才從那茅房中探出頭原來林欠之前看準時機,運起閉氣心法,藏身於瓦蓋木板之下的下層隔間,躲在糞缸之後,方才瞞過眾
    揮手用力扇了扇鼻息間的臭氣,大口喘息了幾不斷檢查著渾身上下是否有沾上肮髒穢物,林欠忍不住在心中同時罵道:“他娘的!害得本小爺在這醃臢地兒躲了這麽久,等得空了,非得將你們也關在裏麵收拾一下!”
    不再回想方才那令人欲嘔的場麵,趁著四下無人,回房整理了兵器行裝後,林欠再次出了門這一路小心翼翼,盡量揀選了些假山林木間的幽僻小徑,朝著鄭家大院正西方向院牆而
    走走停停間,花了不少功夫方到了約定的地由於在眾人把守的情形下,來人依舊可將飛刀射入房內,卻沒被任何在場之人發現攔阻,因此功夫定遠高於自這離子時尚有一些閑暇,為防萬一,林欠先看準了不遠處枝幹樹葉間的隱蔽,便提氣輕身上了大樹,收起氣息後,靜待著那送信者前
    相隔一日,同樣的打更號子從遠處傳來,仿佛隨著號子聲起,一陣子夜的寒意再次降了下林欠此時突然心頭一跳,不知怎的又是那股熟悉的殺氣籠罩了自己,雖不及昨夜那般鋪天蓋地,無可匹敵,可還是鋒銳到讓人不願直視來者這身內功修為,使人不得不佩服、汗
    再次全力運功抵禦,林欠已感到對方來到了近果不其然,回頭一看,一道身影已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樹冠頂看似漫不經心地望向遠處,可是林欠總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這絕頂劍客的雙眼,行蹤都在對方掌握之
    在這般境界的宗師眼中,自己哪有藏身匿跡的餘見對方先淩空踏出一步,後緩緩落於院牆外的地麵站定,似在等自己主動現身,林欠也不再含糊,從樹冠中躍出,落在來者麵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二者相隔約五尺距離,好似為了方便隨時祭出兵刃動手……
    林欠這邊先行抱拳行禮後,開口說道:“小子林欠,見過高人……高人前輩如此修為,當世難尋,為何三番兩次為難小子這個後生晚輩……這若是傳到江湖中,落得個欺軟怕硬的名聲,小子倒是賤命一條,隻怕會有損您的威名……不如您老早早回去歇息了吧……”
    “果如汝師所言……兩番見麵……你這小子……倔強口臭……方才已然留書信……見了師門長輩……還如此說話……該殺!”令人難忘的嘶啞的嗓音再次傳入耳中,這兩日戲耍林欠,武功如此高絕之人,除了那大鬧鄭家的黑衣劍客還能有誰?這脾氣也是奇怪,沒到三句話,一言不合,就要殺見他說罷,便左手背劍於後,右手化指為劍,手腕上挑,不急不慢的刺出一道劍招,準確利落地攻向對方胸口的中庭
    這招劍指從力道、速度兩方衡量,都如同一個尋常高手使出的水若不是林欠昨夜親見麵前這人力敵兩位宗師依舊遊刃有餘,都不至於如臨大敵般地慎重應對拆這邊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左手於胸前運掌作格擋防備,以待後手;右手衝拳擊出,故意朝對手麵門而
    黑衣劍客冷哼一聲,如早看破林欠的小心思般,快速撤收力道,借勢劍指上揚變這一指直接點向曲池,若中了足以刺斷手臂經脈,輕則不能迎戰,重則殘廢終林欠被逼撤手,不得不換招後
    待看破其退意後,劍道宗師後續的變招如流水行雲,以方才完全不可相比的速度出擊,於不滿四尺的方圓間,連刺三道劍氣內力,隔空分毫不差地分別攻向林欠肩頭和胸口的雲門、氣戶、神藏三
    何謂宗師境界?用武實戰雖不可隻抉一而定論,但內力收放自如,出招如這般精妙非凡者,自可堪稱此中境界之高突如其來巧妙變化的招式節奏,十足地讓林欠難以適真氣凝實,化形成劍,如今依他的境界也隻能勉力做到,在沒拔出兵器的情形下,可不敢盲目硬接,忙使出《角武長拳》中“回首探雲”,全力扭身讓過指還沒使完整招,便換為“甲兵開山”一式,轉身過來運使全部功力,齊出左右雙
    可惜如此妙招,未建一功,在對方眼中依舊如小孩兒打黑衣劍客似有些沒了興致,無任何花假地一指點到對方拳勢渾厚內力在下一刻從林欠雙拳直透胸口經脈,悶哼一聲後,吐血倒退,便被擊飛至了兩丈開
    望著不遠處雙手不住顫抖,正暗暗疏導體內真氣,緩解內傷的年輕人;見其雖神態有些狼狽,但眼神堅定,目光如電,依舊保有戰意,黑衣劍客在心中暗自想道:“雖隻用了近三成功力……但這小子……能接住劍氣正麵一擊……在後生中已算得一好手……師弟確實教導有”不自覺地對眼前這“便宜師侄”高看了一眼,有了幾絲出於同門的好感之
    想是這樣想的,可開口說話,又是別樣意隻聽黑衣劍客張口道:“小子……棄師門武學不用……辱沒你師父……若再不拿出本事……休怪老夫無情!”說罷,芒寒叢生,如墜入九幽劍山刃林,那可怕又熟悉的魔性煞氣再次彌漫天地
    化境已現,看似生死懸於一線間,林欠倒是神色歸於平麵對著凜冽劍氣生生割肉的疼痛感,並未開口回應對方話隻因這半會兒空隙,他已摸清楚了幾處關一來是這人方才口氣雖冷傲無情,但出手極有分寸,以試探為畢竟以其境界,想要他林少的小命不必如此麻“看來這人確實是師父信任之人,隻是這‘黑水第三灣’嗎……”林欠禁不住地又想到師父以前所教,這師門內的情形複雜多變,不可按常理判斷……思量再三,隨即雙手一搭一架,似拳非拳,似爪非爪,左腳探前,右腳踏後,擺了個起手式出來,準備接下這雷霆一
    “‘斷骨魔手’?終於亮底了……這還有點兒意思……放馬過來……”話音一落,劍境中魔音大盛,如金戈鐵馬交兵不斷,把人性中的凶心煞氣全都勾了出來,將這一招殺機積累到了極處,至死方休……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