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來人在和秦江河打過招呼後，也注意到了王啟的存在。
    “哦，他是小川的朋友，對煉器有點天賦，過來交流學習。”秦江河介紹道。
    “他看上去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啊？”
    來人左看看右瞧瞧，不斷的打量著王啟，說道。
    是嗎？
    秦江河也沒注意王啟的狀態，轉頭看來，卻見王啟抬起頭來，一臉的笑意：“多謝前輩關心，我隻是稍微有些累了而已。”
    “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
    來人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後，又衝秦江河諂媚的笑了兩下，徑直朝著遠處走去了。
    “你難道沒見過他麽？你進入宗門的時候，他應該是冶煉房的執事才對。”秦江河對於王啟的稱呼，顯得有些疑惑。
    王啟卻聳了聳肩道：“過去這麽久了，我在金陽宗的時間又不長，哪記得住這麽多人。他不也不認識我嗎？可能當時我們根本沒有交集吧。”
    “說得也是。”
    秦江河琢磨了片刻，覺得王啟說的話有些道理，便不再深究此事，繼續前行。
    殊不知，在秦江河走向前方之後，王啟的笑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的確不認識剛才的路人。
    但他確定前身一定認識，而且此人對前身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甚至給前身帶來了無比的恐懼。
    所以他才會在聽到此人聲音時，就本能的感到痛苦。
    記憶中也難以搜尋到此人的信息，就像是被前身刻意抹去了一般。
    最可笑的是，他不記得對方就算了，對方竟然也不記得自己這張臉。
    看來對於這些上位者來說，他們這些被驅逐的“垃圾”，實在是毫無存在感。
    不過，王啟卻將剛才那張臉默默的記在了心中，總有一天，他得打開這個心結……
    片刻後。
    兩人終於來到了煉器房。
    走進煉器房的瞬間，王啟就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為何一臉惆悵的模樣？”秦江河本想要向王啟介紹煉器房，轉頭卻看到王啟一臉嚴肅的樣子。
    王啟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我隻是有些疑惑，為何這個煉器房，沒有半點溫度，如此清涼。”
    “就算此時臨近傍晚，但也才剛剛超過工作時間而已，饒是關了煉器爐，這個房間裏也應該燥熱難耐才對。”
    說罷，王啟看向煉器房中，有序排列的煉器爐，細數之下，煉器爐共有十二個之多。
    他使用一個煉器爐，都能夠讓他在冰天雪地裏，不寒不凍，更何況十二個煉器爐！
    此刻煉器房裏的溫度，根本就不正常！
    秦江河聞言，猛地一怔，他本想勉強擠出一抹苦笑，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笑不出來。
    臉上刻下的，隻有愁苦：“因為現在這個煉器房，基本上處在閑置狀態，隻有我偶爾為宗門趕製法器，需要同時催動兩三個煉器爐時，才會使用。”
    “煉器房的其他弟子呢？他們用什麽？”王啟問道。
    “哪還有其他弟子？”秦江河無奈道，“上一批五十歲以上的弟子，能力出眾的則晉升到了內門，資質一般的選擇返回俗世，幾乎沒可造之材選擇呆在我這破地方繼續打造低階的法器。
    三十歲左右，也是你們這一代弟子，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煉器的天賦，但他們的天資匱乏，而且又沒幾個對煉器非常感興趣的。
    尤其是……哎，不提了，你若有機會，在上午時分到這煉器房來，就知曉了。
    不堪重用，不堪重用啊！”
    秦江河搖頭歎息著，走向一個煉器爐，從煉器爐旁邊的架子上，隨手拿起了一個法器胚子。
    是一對銅環。
    “我們還是來說煉器罷！”
    “環形武器，形製最為規則，你若想要學習萬象紋的繪製，從環形武器入手是最簡單的。”
    “接下來，我會一邊念誦口訣，一邊為你演示萬象紋的繪製，你注意看好了。”
    秦江河說著，身體中靈力瘋狂湧動，王啟能夠明顯的看到一條藍色的紋路，在銅環的內部漸漸成型。
    那紋路隨著秦江河念誦的法訣，就像是樹幹一般，不斷生長的同時，開枝散葉，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王啟一邊專注的看著銅環，一邊默默的記憶著口訣，同時身上的靈力，也在隨之湧動。
    他不僅靠腦袋記，也要讓身體感受到這種靈力輸出的過程。
    雖然他沒能實際操作，但是至少能夠感受靈力在自己身體裏流動的過程。
    在這種全心全意的投入下，時間流逝得飛快。
    仿佛轉眼間，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原本平平無奇的銅環，竟在秦江河的手中，散發出了冷冽的光芒。
    這是水屬性的靈力！
    還沒有經過熔煉，隻是構築了萬象紋而已，這個銅環竟然就已經能夠展現出一部分法器的能力了。
    果然萬象紋才是法器的根本！
    “秦老，我想試試，可以嗎？”
    王啟看完秦江河的整個流程，已然迫不及待，躍躍欲試了。
    “好，你來試試。”
    秦江河說罷，手一抖，銅環中的萬象紋居然又消失了。
    “這是？”王啟驚愕的看向秦江河。
    一瞬間抹滅法器中的萬象紋，這若是用於實戰之中，那豈不是能夠隨時廢掉對方的法器？
    “你趕緊嚐試吧，這一招隻能用在還未熔煉定型的萬象紋上，你不要胡思亂想。”
    誰知，秦江河一眼就看出了王啟心中的彎彎繞，顯然在此之前，也有其他人這樣想過。
    王啟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接過銅環，按照秦江河教授的口訣，開始繪製萬象紋。
    當靈力灌入銅環，他能夠感覺到第一道萬象紋已經開始出現在銅環之中了。
    隻是他繪製的萬象紋，並沒有像秦江河繪製時一般顯露出來，而是隱匿在銅環之中。
    顯然秦江河在演示之時，還使用了其他的秘法，隻為了讓他感受得更真切。
    砰。
    然而，沒過多久，王啟就感覺手中仿佛傳來了清脆的一聲異響，剛剛凝聚出的萬象紋，瞬間崩碎了開來。
    他才剛剛嚐試蔓延第一條枝丫而已，就失敗了！
    果然，煉器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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