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伊犁河畔風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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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犁河畔,和碩特汗庭所在,偉大的拜巴噶斯汗為了便於就近指揮作戰,將汗庭由烏魯木齊遷移到了這
    蕭瑟的秋風中,兩個女人帶著兩個娃外加一幫文武大臣焦急地等待著,等待著自己的男人、父親、大汗回
    美麗的可敦賽汗珠身邊立著十四歲的長子鄂齊爾圖,這個年齡在蒙古人中已經算是成他佩帶著彎刀,眉宇冷峻像極了父親拜巴噶斯;妣吉高雲的身邊,則立著五歲的次子阿巴賴,小家夥還很小,蹦蹦跳跳的,卻依稀已有幾分父親的輪
    前些日子,和碩特諸將哈納克土謝圖、色棱哈坦巴圖爾、布顏哈坦巴圖爾等帶著敗兵逃回,也帶來了不好的消息,和碩特的大軍敗了,偉大的拜巴噶斯汗不知所
    賽汗珠的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日日等候在王庭的營寨
    長生天保佑,保佑我的夫君平安回家!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又一次眺望遠方,希望能見到記憶中那個威猛如虎的偉丈
    眼簾中出現了一彪人馬,為首之人是衛士軍千戶長賽因色爾滕他是丈夫的心腹,應該知道些消賽汗珠的心中燃起希
    “撲通!”
    賽因色爾滕吉跪在了她的麵前,“奴才死罪,未能護衛大汗周全,大汗中了叛軍的流箭,回歸了長生天的懷抱
    “什麽!”
    賽汗珠隻覺一陣天眩地轉,暈了過
    “額赫!”
    “可敦!”
    鄂齊爾圖和眾文武慌忙施救,方才喚醒
    賽汗珠帶著眾人來到拜巴噶斯的屍身前,屍身已經被清理幹淨,用白色的汗王旗包裹
    “大汗啊大汗,孩兒還小,你怎可如此狠心,棄我們而去?”悲從中來,賽汗珠嚎啕大
    “額祈葛,孩兒定要屠盡叛軍,為您報仇”,鄂齊爾圖的雙手狠狠握著刀柄,雙目赤
    “大汗,您走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麽活啊!”妣吉高雲的哭聲格外淒一半是哭自己的男人,另一半則是擔憂自己的未因為爭寵,她與賽汗珠的關係十分不睦,如今大汗走了,賽汗珠掌了權,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額赫,我要額祈葛~額赫,我要額祈葛~”,五歲的稚子阿巴賴的哭聲催人淚
    “嗚~嗚~嗚~”
    伊犁河畔哭聲一
    “躍馬一揚鞭,去去不複白馬濺赤血,美女施焉壯士上戰場,還似新婚馬首如刃林,死士吞生馬首塵埃舞,生人驅死嗟彼土室人,智短神亦上天無天梯,入地無他我命如獵犬,爾命如狐城頭風獵獵,城下風淒嗟彼土室人,勇士兒女啼??”
    “可敦,如今可不是悲傷的時候”,賽因色爾滕吉來到賽汗珠的麵前,低聲說道:“當務之急是讓各位台吉推舉小主子繼任衛拉特的汗位才是
    一言驚醒夢中人,賽汗珠猛然醒悟,目光偷偷瞟向正在哭泣的哈納克土謝圖、色棱哈坦巴圖爾、布顏哈坦巴圖爾諸台吉,微微頜
    依照衛拉特傳統上的嫡長子繼承製,十四歲的鄂齊爾圖作為拜巴噶斯汗的嫡長子,在父親死後繼承汗位,天經地
    賽汗珠本以為兒子繼位一事,問題不不料,與和碩特諸台吉私下裏對話的結果卻令她大失所
    哈納克土謝圖是拜巴噶斯汗的同父異母兄長,在部落中最是德高望當剛經曆了喪夫之痛的可敦委婉地向大哥提出請求後,這位大哥也十分委婉地沒有表有的時候,沒有表態,便意味著不支
    “弟妹啊,不是我這把老骨頭不支持大侄兒繼位,隻是如今我們和碩特部四麵皆敵,大侄兒年紀尚小,未必能鎮得住局麵呀”,老人家的回答發人深哼!我兒子鎮不住局麵,誰能鎮得住?
    和五弟色棱哈坦巴圖爾的對話同樣不太愉快,一向直爽幹脆的五弟在繼位之事上,同樣吞吞吐吐,“大嫂,按說嫡長子繼位,天經地義,可如今的形勢您也知道,咱們衛拉特需要一位雄主,大侄兒年紀尚幼,也沒有立過什麽戰功,小弟擔心會有人不服呀!”
    雄主?哼!誰是雄主?哪個不服?
    六弟布顏哈坦巴圖爾素來心直口快,缺少城府,真接便說了實話,“大嫂,如果是太平時節,大侄兒繼位我竭力讚可如今兵荒馬亂的,和碩特部需要一位威望卓著、能帶領我們打勝仗的大大哥、五哥、我還有其他一些台吉們商量了一下,唯有四哥可以擔此重任!”
    賽汗珠一聽,傷心欲絕,趕情這些台吉們已經私下裏商議好了新任大汗的人夫君啊夫君,你屍骨未寒,這些兄弟們便已經不再把你留下的孤兒寡母當回事了!
    傷心歸傷心,她也沒什麽好辦衛拉特雖然傳統上是嫡長子繼承,可禮崩樂壞的年代,非嫡長子繼位的大有人說到底,大汗,兵強馬壯者為之!
    布顏哈坦巴圖爾口中的“四哥”、拜巴噶斯汗的“四弟”圖魯拜琥便是這樣一位兵強馬壯
    十三歲那年,他便率兵擊潰“果噶爾”回部一萬一說四萬)士兵;他為人至孝、樂善好施,生母阿海可敦去世,他傾其家產,廣散布施,為母超度,博得部眾擁戴;更難得的是,他不光有勇,還有謀,曾經隱瞞身份深入喀爾喀蒙古人之中,化解衛拉特蒙古和喀爾喀蒙古之間的仇恨,被喀爾喀蒙古尊稱為“國師汗
    這些年,他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勳,在部落中的威望僅次於乃後來,因為拜巴噶斯汗貪圖從弟遺產,引發和碩特內戰,威望大損,他的威望大有後來居上之
    拜巴噶斯汗將汗庭遷往伊犁後,令其留守巴裏坤、烏魯木齊一帶的老巢;此次出征不等他到達便發起進攻,其實是因為心裏忌憚,怕這位四弟再立下戰功,功高震
    夫君在時,靠著過去的積威,尚能穩壓四弟一頭,如今夫君不在了,再沒人壓得住他,眾人已經琢磨著推舉他為新的衛拉特大汗了!
    正在賽汗珠氣惱之際,又傳來不好的消息,高雲妣吉帶著五歲的次子阿巴賴和部眾,返回了駐牧地沙喇托
    高雲是被自己氣走夫君死後,自己以夫君生前曾給阿巴賴封過斡木奇為名,拒絕給阿巴賴分遺產,將夫君的所有遺產都給了自己的兒子鄂齊爾
    的確,夫君生前是給兩個兒子分過斡木奇,阿巴賴也分過兩千可那隻是小部分,大頭還在夫君自己手如今去世,阿巴賴一點遺產都沒分到,高雲自然氣憤,率部眾出走也是正常
    唉!兒子繼位一事,在和碩特內部得不到太多支持,如之奈何?賽汗珠陷入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