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彈幕也是難得安靜了三十多分鍾。
    稀稀拉拉的，偶有幾條劃過也是亂碼。
    這在所有關於鯨落的直播中是非常少見的。
    如果不是幾千萬的在線人數清清楚楚地顯示著。
    工作人員都以為這場直播什麽人觀看。
    音樂停止了許久之後，彈幕似乎才終於被開通了似的。
    一大波蜂擁而出。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第一次聽純音樂聽到熱血沸騰！”
    “上一次這麽震撼還是在運動會開幕式！”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震撼人心的曲子！”
    “對不起，我向鯨落道歉，是我見識太淺薄了！”
    “媽媽問我為什麽規則聽音樂！”
    “還有誰？！”
    “……”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懷疑鯨落的指揮實力，也再也沒有人認為這麽多專業人士來聽一件畢業作品屬於小題大做。
    他們隻震撼於這一件作品的出現是這樣的突兀和猝不及防。
    也難以置信，這樣一部宏偉巨製，鯨落居然隻時把它當做一件畢業作品展示。
    全程聽完這一部作品，他們有太多的感悟和想法積壓在心頭，卻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尤其是音樂廳現場的觀眾。
    他們受到聲臨其境的影響，對於這部作品的體會更深刻，投入的情緒也更多，受到的震撼也更大。
    過了良久，掌聲有點及麵，宛如突然的暴雨一般在音樂廳內響徹。
    甚至有人站起來吹口哨，歡呼叫喊。
    讚揚的聲音久久不散。
    甚至學生一邊拚命地鼓掌，一邊激動得難以自控：“這就是交響樂現場的魅力嗎？”
    “不！這是鯨落的交響曲現場的魅力！”
    “什麽意思？”
    “你以為別的交響曲的現場也能如此震撼嗎？”
    “不能嗎？”
    “不可能！”
    “……”
    舞台上，於海對著所有人如釋重負和尋求肯定的眼神，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所有人看到這個笑容，忐忑的心突然就給放下了。
    於海一個手勢，所有人令行禁止地站起來，他轉身麵朝觀眾，一起給大家鞠躬致意。
    不知道什麽時候，台下的觀眾突然一個個站了起來。
    他們一邊鼓掌，一邊目視著鯨落帶著這支龐大的樂隊帶著各自的樂器從舞台上有序離開。
    目光中有激動，有讚歎，也有見識到了一場奇跡的欣喜若狂。
    林文澤等人也紛紛露出滿臉讚歎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田藍看著於海遠去的背影突然道：“我原本以為他應該能夠做出一首不錯的作品。”
    “結果呢？”
    “沒想到是一首如此驚世駭俗的交響曲，比我預料的好了幾百倍。”
    林文澤輕笑了一聲：“他總是能夠給人驚喜不是嗎？”
    “我是被嚇到了。說實話，這樣的作品放在這裏，有點浪費了！”
    徐敏敏插了一句嘴：“這就是有才任性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神中包含的情緒很複雜。
    佩服，羨慕，驚詫，不一而足。
    掌聲持續到所有演出人員的身影消失才逐漸消失。
    音樂廳的大門被打開，觀眾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依依不舍從自己的位置離開。
    而回到休息室的同學們，卻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
    “你聽到了嗎？那掌聲，我第一次聽到這麽熱烈的聲音，和打雷似的。”
    “喝彩聲好多，我以前去現場看過音樂會的，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熱烈的反應！”
    “我剛剛光顧著看指揮了，沒來得及看觀眾的反應！”
    “我感覺這次發揮比任何一次排練都好！”
    “台下那些曲爹都露出笑容了！他們是不是對我們的表現很滿意？”
    “那是看你嗎？人家是看殿下去了！”
    “明天一定要重新看一遍錄像！”
    “……”
    於海嘴角掛著淡笑聽著他們興奮的討論，心裏也鬆了口氣。
    起碼《命運》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並沒有被他搞砸掉。
    他拍了拍手，於是所有人立即安靜地看了過來。
    “演出很成功。”於海先是給予了肯定，大家立即表情就放鬆了下來：“接下來，我們去吃夜宵。”
    聞人已經提前給他訂了位置並安排好菜譜什麽的。
    勞累了一場，需要吃一頓補一下了。
    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可能會跑去和來捧場的曲爹們聊天，套近乎什麽的。
    但於海跟缺根筋似的完全沒想到這一茬。
    於是胡主任隻能出來代替他安排了。
    在於海帶著同學們胡吃海喝的時候。
    不說網絡上開始醞釀的鋪天蓋地的討論。
    守在學校門口的記者們也逮住了一些觀眾開始詢問第一波的聽後感。
    普通的觀眾一個個興奮得像是從蹦迪現場：
    “這位先生，您是購買了位置來觀看的嗎？”
    “是的。”
    “您覺得這次的作品感覺如何？”
    “不可思議的作品！我是說鯨落的。”
    “那您覺得值不值自己花的這筆錢呢？”
    “值，簡直太值了，再花十倍的價格我都覺得值，不虛此行，我跟伱說，我以前沒有怎麽聽過音樂會的，但是今天真的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如果每一場音樂會都有這樣的水平，花再多的錢我也會去搶票的……”
    被采訪的觀眾一個個口若懸河：
    “花這點錢能受到這樣一場藝術的熏陶，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高雅起來了……”
    “老實說我以前是不大聽得懂交響曲的，以前我覺得是我自己欣賞水平不行，但是今天聽了鯨落的交響曲，我覺得是那些作曲家的水平不行……”
    “真正好的交響曲就應該是今天這樣的，讓觀眾能夠代入進去。什麽聽懂了沒有？我聽懂了，絕對懂了，我感覺自己的鯨落是有共鳴的……”
    “……”
    普通觀眾表現出來的是興奮和獲得知音的欣喜。
    而專業人士表現得出來就是激動和覓得寶藏的見獵心喜。
    “偉大的作品，請允許我用這個詞匯，雖然作曲人才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是你真的不得不說一句，天賦這東西，真的不看年齡的。”
    “我感覺《命運》這所作品有很多需要我們一一品味和學習的地方，這不是幾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過往的經曆讓那個孩子有了靈感，而無與倫比的天賦和才情讓這份靈感完整了轉化，這是世界獨一份的存在……”
    “我準備花一段時間去解構這部交響曲，之後我會出一篇詳細的樂評……”
    “抱歉，沒時間，我準備回去再看一遍錄製版……”
    “……”
    幾乎都是讚揚，沒有不誇的，這種情況讓不少記者有些詫異，他們雖然通過直播也看了整場匯演，感覺也不錯，但是這些現場觀眾的反應是否誇張了一些。
    正在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記者們看過去，原來是曲爹們出來了。
    圍攏在門口的人自然而然地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但還是有幾個稍微有分量的媒體跟了上去。
    看著幾位大佬心情似乎都不錯的樣子。
    有一位兄台就抓住機會把話筒遞到了田藍跟前：
    “田老師，您對鯨落的這邊畢業作品是什麽評價？”
    田藍腳步略頓了頓，突然笑了一下：“很驚喜，出乎我意料的好。”
    說著，她突然促狹地看了一眼林文澤道：“別的不說，就這部作品，足夠某些人喊他爸爸了！”
    記者立即眼睛一亮，話筒不自覺地懟到林文澤身前。
    林文澤無語地看了田藍一眼，不過還是想了想說了一句：“以父之名，實至名歸！”
    “什麽？”
    周圍人聽到這句話蒙圈了一下，然後突然就有人反應過來，立即追問：
    “您的意思是《以父之名》這首歌是鯨落寫的是嗎？”
    “鯨落獲得了十一連冠？”
    林文澤沒有在開口，幾個曲爹直接坐上了學校安排的車子離開。
    留下現場的所有人一片嘩然。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林文澤沒有否認就是肯定了這個答案。
    於是在所有人還未從《命運》這首作品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之時，網絡上，關於鯨落獲得十一連冠的消息也快速地傳播了開來。
    持續了二十天的爭論終於有了結果。
    “林爹：是是是，你是爸爸。寵溺jpg”
    “鯨落：還有誰jpg”
    “林爹，如果被鯨落威脅了，你就眨眨眼！”
    “江山輩有才人出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