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三個月一晃而過。
    這一天，伴隨著燦爛的晚霞，眾人在雲層之上，看到了一座天空之門。
    眾人愣愣的看著。
    它完全由白色的雲朵組成，是那樣的聖潔與偉岸。
    “歡迎來到，長生教.”
    不知何時。
    一直閉關不出的孫陽子，再次站到了甲板上。
    “參見長老。”
    見孫陽子出來，所有人都連忙行禮。
    “免。”
    孫陽子看看天門，又看看薑玄：“聽說你這些日子做的不錯，自己做了蠱王，還整合了幾千子弟。”
    薑玄想了想，嚴肅道：“全靠長老栽培。”
    這幾個月來。
    孫陽子雖然一直在閉關，可他不是死了。
    與其說孫陽子不清楚這一切，薑玄更相信是孫陽子什麽都知道，隻是不想出麵，默許了他的所作所為。
    “你是個聰明人。”
    孫陽子臉上帶笑：“隻可惜，我這次傷的太重，回去後還要繼續閉關，不然真想給你個機會”
    說著。
    孫陽子又有些惋惜：“還是緣分沒到呀，我在教中也有大敵，現在收伱是害你。”
    聽到這話。
    薑玄也道：“弟子家鄉有句老話，叫好飯不怕晚。”
    “好飯不怕晚？”
    孫陽子品味了一番這句話的含義，點頭道：“我期待你在宗門內的表現，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嗖.
    話音落下。
    孫陽子化為紅光遁入天門，往天門後的破碎世界去了。
    “表現麽！”
    看著孫陽子的背影，薑玄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當然。
    師看徒三年，徒看師三年。
    在仙舟上，他會選擇拜張鐵長老為師，是因為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了解到張鐵長老是個老好人性格，上麵還有個峰主師尊罩著，跟著他混自己肯定不吃虧。
    孫陽子呢。
    薑玄對其一問三不知，隻知道他與張長老同期入門，一正一邪鬥了幾千年不分勝負。
    除此之外，孫陽子在長生教內是什麽身份，有人什麽關係網絡，乃至於性格如何知之甚少。
    他不是不知道孫陽子的意思。
    但是拜師的事不能盲目，光是孫陽子看好他還不行，他也得看看孫陽子呀，不是什麽人都配做他師父的。
    轟！！
    飛舟穿越天門。
    下一秒，船身猛地一震。
    感受到波動，薑玄看向四周，發現雖然隻是一門之隔，可穿行之後，前後已然是兩個世界。
    之前是函穀界。
    此時此刻，卻來到了一處被空間亂流包裹著的荒蕪世界。
    “很可怕是吧。”
    看著眼前一幕。
    一號血衛出現在船頭：“以前的長生教本部，位於繁華的長生仙洲之上，上千萬年來，宗門一直在擴大長生仙洲的範圍，並為它添置靈脈，將它打造的猶如仙界一般。
    隻可惜，隨著那場大敗，一切都成了鏡花水月。
    現在，為了避免被仙道三宗找到，我教隻得隱藏在這塊位於時空亂流下的次元界中，就像一條離開海水，進入河流的海魚。”
    海魚是不能在淡水環境中生存的，進入其中便是慢性自殺。
    這是一個很巧妙的比喻，也讓薑玄明白，失去了長生仙洲這個基本盤後，長生教已在崩潰邊緣，要不是上麵還有一位太上鎮壓，恐怕此刻已經解散了吧。
    “這是在燃燒底蘊啊。”
    “看這處次元界荒涼的樣子，能為長生教提供的養分恐怕極其有限，對低級弟子來說還好，對中高層的修士而言，完全就是依靠宗門這千萬年的積累在苦撐.”
    看著這處被裹挾在空間亂流中的荒蕪世界。
    薑玄忍不住喃喃道：“難怪仙道三宗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在大勝後轉而休養生息，其實是沒有追殺的必要。
    此時的長生教，就像一頭被放血的巨獸，一千年不行一萬年，一萬年不行十萬年。
    宗門底蘊總有耗盡的一天，而到那天，長生教恐怕已經虛弱的，連最後反撲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是一個兩難抉擇。
    現在反撲，固然有一擊之力，甚至能跟仙道三宗的某一宗拚個兩敗俱傷，可不具備扭轉整個戰局的實力。
    不反撲呢。
    就是慢慢流血流死。
    一方麵，長生教這邊得不到資源補充。
    另一方麵，仙道三宗奪取了長生仙洲之後，整個的實力還會迎來加強。
    怎麽選。
    根本沒得選，除非長生教的那兩位太上，能帶領宗門主力從失陷的上古仙庭世界返回，不然怎麽選長生教都是死。
    同理。
    要是兩位太上能帶領宗門主力歸來，以長生教一家，能跟仙道三宗五五開的實力。
    今天仙道三宗吃多少，後麵估計也要吐出來。
    轟！！
    不等再想。
    飛舟緩緩落地，宗門駐地到了。
    薑玄抬眼看去。
    隻見無數宮殿懸浮在半空中，其中有很多已經損毀，甚至還燃燒著不滅的火焰，就好似剛經曆過一場滅世浩劫一般。
    “不用看了，上麵的宮殿群落是給有身份的人住的，最差也得是真傳弟子與外事長老。”
    見眾人的目光都被漂浮的宮殿吸引。
    幾名血衛冷哼道：“你們隻是雜役弟子而已，而且是新入門，連一縷法力都沒有的新人，連發大道誓言，給諸位太上供奉香火的資格都沒有，還是先想想怎麽活著吧。”
    嗖.
    話音剛落。
    一名懸掛執事腰牌的麵具人飛上了飛舟，沙啞道：“怎麽帶了這麽多回來，不是說一艘飛舟，帶回千餘人就行麽？”
    聞聲，一號血衛答道：“沒辦法，養出了蠱王，一路下來根本沒怎麽死人，不像往期，等飛舟回宗時上麵的弟子已經折了大半。”
    對於這個答複，鐵麵執事顯然有些不滿意，煩躁的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宗門人手吃緊，像仙道三宗那邊，一名執事隻要負責三五百人，咱們可好，平均下來，一個執事要負責一兩千人。”
    說著。
    有些不耐的看向薑玄等人，向四名血衛抱怨道：“你們倒是輕鬆，人送過來，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就慘了，這三千多人要我一個人帶，哪怕一人問我一句話，我一天下來就什麽也不用做了。”
    聽到這話。
    四名血衛也是理虧，一副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執事，您辛苦，這是弟子的入宗令。”
    四名血神衛能躲，因為他們是孫陽子的人。
    薑玄卻知道，他們是躲不開的，因為不出意料的話，眼前這名鐵麵執事，就是他們宗門引路人，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讓他當甩手掌櫃。
    “這”
    看一眼壓在入宗令下麵的一萬仙珠劵，一直沒有好臉色給他們的鐵麵執事，終於將目光和善了下來：“我說這批弟子怎麽活了這麽多，還真是出了蠱王。”
    說完。
    不動聲色的將仙珠劵收好，鐵麵執事再道：“我是負責接引新生的執事，你們這批人由我負責，我姓曲，你們叫我曲執事也行，鐵麵執事也罷，稱呼什麽的無所謂，知道我是你們的入門導師就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
    見金錢開路果然有效，讓鐵麵執事的態度都變了，薑玄便知道在仙道三宗的打壓下，如今的長生教不是一般的窮。
    這也是難免的。
    修行界所用的通用貨幣仙珠，來自於仙靈貝場。
    如今長生教連長生仙洲都丟了，下轄的貝場恐怕也所剩無幾，早就沒了收入來源。
    比較一下。
    要是放在仙道三宗，如鐵麵執事這般，第四境的宗門執事，每月起碼有上萬仙珠的底薪+提成。
    但是在長生教呢。
    提成就不用想了，一年十二個月，能不能發實六個月的薪水都是難說。
    當然。
    對薑玄來說這並不一定是壞事。
    因為宗門越不景氣，可活動的地方越多。
    看上去，鐵麵執事不像個守著死規矩不放的人，而他，最擅長的就是跟這種人打交道。
    這感覺。
    就像回家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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