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十滴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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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陡然凝固。
仍轟鳴不絕的古劍,意欲與天爭高的背影,以及那名匍匐顫抖,動彈不得的異國修士,無一不是在告訴世人…
此間之主,不可敵!
每個轉世者的臉上,都寫滿了震撼,瞳孔亦被濃濃的驚駭所侵占:這是他們覺醒記憶以來,首次體會到恐懼。
直播間前的水友們同樣如此:
“這便是天下第一的實力麽?”
“僅憑一道背影,便能號令萬劍,此人真實境界,究竟得是何等之恐怖?金丹巔峰?或者…遠在金丹之上?”
“執劍問道未有期,盡誅妖魔無窮極,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好一個天下第一,我心服口服!”
“咳,我還是認為空虛公子更強,畢竟這一世他率先覺醒前世記憶,境界上已經領先那位天下第一太多了。”
“李七夜:你說什麽?我沒聽清,麻煩再說一遍。”
“…”
“恐怕燕赤霞親至都破不開此陣。”
遺跡中。
回過神的空虛公子趙子敬,麵色異常凝重:“我們所有人都猜錯了,這座古遺跡的主人,根本不是燕赤霞。”
聞言。
始終隱匿於人群的燕赤霞,有些哭笑不得:合著為我建的遺跡,我自己也進不去是吧?真有你的啊,小師弟!
“原地休整,再闖一次,倘若發現情況不對立刻遁走。”
斟酌半晌。
心有不甘的趙子敬,決定放手一搏:前麵費了千辛萬苦,又折兵損將,結果最後無功而返,他覺得臉上無光。
修道之人最在意的,就是顏麵了,有時比命都重要。
其他修士紛紛附和:
“趙公子,在下願助你一臂之力。”
“本座也願隨閣下同往。”
“糙,既然你們都不走,那本座也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我就不信區區一座劍陣,還能將天給遮了不成?”
“幾位道友,所言極是。”
“諸君莫要過於神化那天下第一。”
“此人再如何神威蓋世,也隻是千年前的過去式,趙公子作為當今天下排名前五的高手,絕不會遜色於他!”
聽著周圍修士的奉承追捧,趙子敬並未飄然,而是扭頭轉向那些殘存下來的異國修士:“別說本座坑你們。”
“本座也不清楚接下來到底還有多少座劍陣,到了要逃命的時候,本座可沒空顧及所有人,大家各憑本事。”
算計一回,那叫技不如人,對方隻能認栽,但若是三番五次搞人家,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狗急了還跳牆呢。
聞言。
異國修士們麵麵相覷,末了,悉數點頭,表示應允。
眾修士再度結伴,往前行徑。
“嘖,倒有幾分膽魄。”
見到這一幕,陳衣挑眉淺笑。
實際上,殺陣隻有第一陣與第九陣兩陣,前者是為守護燕赤霞遺留下來的傳承,後者則是為守護自己的屍身。
平安渡過這兩陣,基本無事。
當然。
第一陣好破,畢竟考慮到燕赤霞的實力,他未吹毛求疵,而第九陣,他自信除去當年的白狐兒臉,無人能破。
“等到第九層再說罷。”
陳衣無所謂聳聳肩,便不再關注直播間,專注融合前世記憶與劍道感悟:“爭取在半個月之內,突破築基。”
時光流逝。
三日,三滴劍元生,九千八百道縱橫交錯的劍氣,縈繞陳衣身側,鏗鏘嗡鳴,宛如赤心之臣拱衛著劍中君王。
五日,劍元入八數。
陳衣的四肢百骸,七經八脈,無一不被劍氣雕琢,使他整個人看上去,仿佛一柄出鞘的絕世凶兵,鋒芒畢露。
第七日,九數之極,劍意藏於心,喜怒不形於色,君子韜光養晦,潛龍在淵不爭,隻待萬葉蕭蕭,殺機乍現。
陳衣猛地睜開眼,一閃而逝一縷不顧一切的瘋狂。
那是他的劍意。
阻我道者,逆我意者,亂我心者,皆可一劍斬之。
再觀眉心劍紋幽幽,虛空飛劍而來,橫於其身前:此劍之身,無雕花紋路,無法陣烙印,至樸至真的一把劍。
非不知該雕何物,該印何陣,隻因這天地與萬物…
不配!
…
上古遺跡。
不出所料,以趙子敬為首的一眾轉世者,忐忑不安卻完好無損地渡過第二道劍陣,成功踏足第三座古老門戶。
連同趙子敬在內,眾人都倍感意外:
“咦,這次劍陣的威力弱了好多呀。”
“跟之前那道完全沒法比,有點虎頭蛇尾的意思。”
“有沒有可能是天下第一耍的詭計?”
“讓我們先放鬆警惕,然後突然給我們致命一擊。”
“不太清楚。”
“總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著點吧,在我們龍漢有句老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時刻保持謹慎沒錯的。”
陳衣正跟寧紅衣打著視頻。
不經意聽到眾人對話,沒忍住笑出聲:“看來他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呀…還是燕師兄沉得住氣。”
“陳衣!傻笑什麽呢?”
縮小的視頻框裏,寧紅衣淺翹玉腿,柳眉微微蹙起:
“我難得給學員私下開小灶,上一對一輔導課,你小子還分心幹別的,也太不把導員的第一次當回事了吧?”
“咳…沒有的事。”
陳衣神遊天外,一心二用,花言巧語脫口而出:“導員聲音跟黃鸝鳥兒似的,聽入了神,抱歉,下次注意。”
“呸,油嘴滑舌!”
寧紅衣俏臉一紅,佯嗔道:“我可是你導員,不許沒大沒小的,就算你…哼,總之給我嚴肅點,在上課呢。”
“遵命!”
陳衣耍活寶一般作了個不太標準的揖,旋即認真聆聽寧紅衣傳道授業…嗯,順便忙裏偷閑,消化些前世記憶。
伴隨著那瓣嬌豔欲滴的紅唇,一開一合,他竟修出了第十滴劍元:精元之數,象征著一個修士,前期的資質。
一滴者百無一用。
三滴者平平無奇。
六滴可稱妖孽姿。
九之極數,當為天生至尊:據他所知,普天之下唯有白狐兒臉在此列,而他,卻整整修出了十滴…堪比超脫!
“難道是聽導員講課的緣故?”
暗暗思量。
陳衣不由得將注意力,集中在寧紅衣身上。
好像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倒也談不上大逆不道,想做衝師逆徒之流。
主要吧。
咳。
主要是這種當著導員的麵,在導員眼皮子底下,一邊跟導員聊天,一邊壓製著體內劍氣,偷偷修煉的背德感…
太他娘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