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瑞卡普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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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紋繡著巨大冰原狼的旌旗在烈風中漫卷,發出陣陣簌簌瑞卡普爾心潮澎湃,但又緊張萬分,這將是他第一次離開北境,也第一次踏上真正的戰
    他們在濱海和相鄰無盡沼澤的堤道上快速向南行進,沒有對來至沼澤的方向進行任何防他希望澤地人都能看到他們高舉的冰原狼大旗,看到他們在為北境複仇,但更重要的是,希望澤地人看到旗幟後,依然把他們當做盟友,而不是當成來至海上的混蛋,射出一支支毒
    澤地人一定能看到,卡林灣上也同時飄起的冰原狼
    澤地人仍然向史塔克家效忠,不是麽,就像普爾家一樣,瑞卡想,不,普爾家是史塔克家族領地的直屬封臣,關係比他們更親近——他叔叔維揚普爾甚至已經是臨冬城的管
    少狼主南下時,他還太小,那時的他甚至沒有資格拿一把真正的鐵他記得,叔叔維揚普爾嘲笑他,說他最大的戰績是用兒童弓射死兔子,從六米高的樹上掏下鳥那時,他在這些嘲諷中,退縮了,從旌旗林立的臨冬城懊喪地返回了普爾家族的莊園,為父親照顧一匹匹年老的和幼年的馬,這也無非是早晚給它們送上草要是天氣晴好,父親會許可他騎上一會小其他空餘時間,他會隨家裏的老人一起練練劍,老人們不如臨冬城的艾德瑞克爵士,但作為家族中參加過三叉戟河之後所有戰役的老兵,指導他綽綽有他們說,要是他能繼續訓練下去,到了少狼主的年齡,足以成為合格的騎馬戰
    我不要成為騎馬戰士,我要成為真正的騎
    要做騎士,就要先做侍從,而北境最知名的騎士除了如今掌控臨冬城的狼女還有誰?
    血色婚禮後,狼女為振作大家的精神,召集所有屬於史塔克領地內的直屬封臣到臨冬城做客,代表臨冬城為他們的犧牲表達感感謝不是她的主題,複仇才他記得,宴會剛開始,他們為死去的親人悲傷,宴會過後,留下的隻是帶著淚水的咆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為狼女的侍
    這是被許多人嫉妒的位置,狼女從海外帶回來的很多人對他抱著敵但這無所謂,隻有他才有資格、才值得史塔克家族托付,就像他叔叔那
    對於這群外國人,瑞卡覺得他們不值得信任,除了夏爾、威爾和紅色勇這群外國人中,他最討厭的是噶夏爾、科爾、紅胡子和瘋噶夏爾造訪狼女太頻繁,科爾就更壞了,不僅長得醜,來的次數也不比噶夏爾少,每次都會給她帶來各種各樣臭烘烘的羊皮,校場也被他的臭羊皮占紅胡子和瘋牛總是在校場挖苦他長得瘦小,但他實際並不小,隻比賽文伯爵矮一點,年齡也隻小一丟
    能讓他承認的,不過是他們遊泳不在臨冬城的護城河裏,他們常常取得遊泳優他討厭遊泳這個項目,不僅是因為護城河的河水冰冷刺骨,也是因為,每個參加比賽的男人都光著屁股,惹得一堆婦女站在城牆和吊橋上駐足觀
    越過卡林灣,實際就已經是南方
    堤道塵土飛揚,瑞卡在馬上轉頭回望了一眼煙塵之中的塔樓,它們歪歪斜斜,躺在堤道延伸的盡頭,像是幾把從大地上伸出的寶劍,又像為所有南下的北方人揮手告別的
    艾德老爺、叔叔、少狼主、哥哥托倫他們都看到過同樣的風景吧?他們南下是什麽心情呢?有沒有期待、擔憂、緊張,就像我一樣?
    他輕輕拍打胯下的戰馬,跟上前方的奔狼他胯下戰馬名叫黃鸝,這不是他最珍視的那匹馬,他最喜愛的,是他前些年一直騎的那匹小灰馬,名叫海煙,與坦格利安的某條龍同名,但它沒有成年,而且他父親認為它性格膽小,不適合戰黃鸝就不同了,它見多識廣,穩重健壯,是匹十成十的好馬,在此之前,它獨屬父他常騎著它巡視家族的田地和山林,從不肯讓他人騎
    黃鸝也沒有見過北境以外的土地吧?
    在他被選為侍從之後,事情就完全不同“好的侍從也要好照顧好你的騎士,照顧好戰馬、盔甲,不要給普爾家丟”他父親親手將黃鸝的韁繩遞給父親一個人從莊園策馬至臨冬城,專為贈送而來,“事情匆忙,隻準備了這套鎖甲,可能會略大,但隻要裏麵穿得夠多,一樣可以套得下,我還請皮匠為你做了兩套皮”他叮囑幾聲又匆匆而
    “等戰爭結束,我要把黃鸝親手還給你,我還要把仇敵的人頭送到你麵前,到了那時,你會知道,普爾的血仇已”他向父親鄭重宣誓,但父親聽了隻是輕笑,搖頭不
    這是什麽意思?嗬,我會讓你信
    一日後的下午時分,河間地下起了小他們聽令換馬,而後繼續在國王大道疾馳,在巨大的冰原狼大旗下,無人敢擋他們的
    奔馳之中,他感覺到雪在他臉龐一片片融化,鬥篷上也開始凝結了一塊塊細小的碎冰,但大軍除了戰馬踩踏大地的隆隆聲外,隻有他自己的心跳和喘息他感覺大腿和膝蓋已經凝他身旁都是
    北境的其他騎士,灰雪在他們身邊飄蕩,他看到遠處的空地已經染河間地已經是冬天,那北境又是什麽情況?
    這是壞消息,雪會弄濕路麵,不利於他們行不,雪是北境的朋
    在接近黃昏的時候,雪停了,隨著大軍在國王大道短暫停留後,他再度換馬騎上黃他已不知道身處何黃鸝沒有疲憊,它很久沒有這麽長距離奔跑,也開始興奮了吧?他在馬上咬了幾口幹硬的牛肉,從牛皮袋中嚐了一點奶酒,這也是父親送
    當日光徹底落下山崖,整個天空都被昏沉籠罩之時,他們駛離國王大
    “西”呼號之聲從前往後傳遞,他也跟著呼喊起來,感覺到臉和嘴巴都已僵
    他看到大部隊周邊舉著旗幟或是火把的散騎,他們在大道旁引導騎兵隊轉
    轉眼之間,他就跟丟了狼女的大
    這可不行,我是狼女的侍我得跟在她身
    他加快了馬速,黃鸝明白他的心意,越過了前方數十騎兵和他們的空
    狼女就在前方,她被自己的衛隊包圍,並與他們交談,但他離得太遠,他聽不到內這讓他有些生他是狼女的侍從,應該時刻跟在她身邊,可她的衛隊把他擠在外圍,讓他根本接觸不到
    他們一定在商談如何進攻孿河
    他聽到了那個他曾聽臨冬城的學士說過,孿河城橫跨綠叉河兩岸,兩岸都有高聳的城堡、厚重的城門,佛雷家的人用石頭砌成城堡的高牆,守護著過河的通更可怖的是,他們引綠叉河的河水環繞城堡,讓河水成為兩座城堡的天然護城佛雷家隻要緊守城門,拉起吊橋,即使千軍萬馬,對這座城堡也無能為
    根據學士的說法,隻要過完頸澤,目力所視,就全是佛雷家的地國王大道以西、綠叉河以東遠至鹽場鎮全部是孿河城的領地,此地諸侯全部向孿河城效
    瑞卡覺得,他們幾千騎兵騎行在別人的領地上,想要突襲,一定千難萬他不知道狼女有什麽方
    他想到其他騎士說的話——攻不下又如何?就讓我們在他們城堡下耀武揚威,殺一殺他們的氣焰,要知道卡林灣已經在北境之手,我們隨時可以南下對他們進行襲讓他們生活在恐懼之
    哼,我不要他們生活在恐懼之中,我要把他們全都吊死,為哥哥複仇,為弟弟做榜
    黑夜漸漸降臨,四周越來越黑,他們不得不降低了行軍速度,點起了火他向後看去,大部分的點點光亮都隨著距離,逐漸消失在薄霧之
    他跟隨著前麵的騎士,騎在黃鸝上,身後跟著另一匹無人的空他們就這樣,騎行在荒原人群中的氣氛也顯得冰冷,無人開口說話,無非馬蹄聲和馬兒偶爾的嘶鳴他拉緊鬥篷,將自己縮得更緊
    他的雙腿開始疼痛,大腿內側磨得有些發他們從臨冬城出發,到如今已是第五日,這期間他幾乎沒怎麽休息,他要麽為狼女傳達命令,要麽等待傳達命令,要是還有其他時間,則要照顧馬匹,檢查盔甲武
    前幾日他還感覺精力旺盛,覺得新鮮和刺激,可到了現在就隻剩下疲他甚至發現有數次在馬上睡著,好在為了行軍安全,狼女降低了行進速
    “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睡得太聽到了嗎,狼”在他旁邊是和他同樣疲憊的士兵,名叫奧倫,看起來年齡和他差不多,瑞卡覺得,他是想忍住困意才向自己說話他不僅說話,還對著瑞卡輕聲學起了狼嚎,“嗚嗚嗚……”
    晚上睡覺?他覺得這個夥伴有些天前幾日行軍都在傍晚紮營,今日完全天黑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頓時就明白,戰鬥就在今他舔了舔嘴,告訴自己,他是普爾家族的男人,他時刻做好準備,而且他還是狼女的侍從,絕不會被戰鬥嚇
    “呱……”他看到一隻巨大的烏鴉落在狼女肩膀,身旁的夥伴也停下了狼
    “你知道麽,司令是個易形者,可以控製動這隻大鳥可以幫我們引”另一邊年齡較大的騎士低聲說起話來,隻有他和奧倫能聽
    他名勞倫斯雪諾,是哈瑞斯霍伍德伯爵的私生子,如今伯爵和繼承人戴林恩去世後,他將成為霍伍德伯爵的有力競爭雖是私生子,他的實際地位卻要遠高於瑞卡普爾——霍伍德堡是實實在在存續千年的城堡、封地,霍伍德伯爵對封地內的爭議有裁決瑞卡覺得,若是自己沒有成為狼女的侍從,此人斷不會與自己說
    “那為什麽現在不引路了?”奧倫詢問,“天黑了,它也看不清了麽?”
    “鳥會看不清?還有另一種可能,”勞倫斯笑了起來,“那就是,我們快到了,沒必要讓它再引”
    瑞卡隻看到烏鴉站在狼女肩膀上,在她的手掌中啄食,沒一會又飛了出
    “熄滅火炬,保持安”瑞卡聽到她傳
    “熄滅火炬,
    保持安”他們開始向後麵喊,火龍先後熄但他似乎覺得可以看得更清
    火光熄滅,他感覺周圍開始變得冰涼,就連其他聲音也少了許
    清涼的月亮被藏在輕薄的雲層之後,大地顯得蒼茫朦朧,廣闊的原野看起來一片死寂,隻有一個孤影聳在遠處,瑞卡知道,那就是孿河城
    他們在這裏停下,再次換但走得更慢她遠遠就看到城堡,但當城堡真實露出清晰輪廓的時候,他們又行進了數個小時,瑞卡可以斷言,現在已入深
    他望向天空,隱隱可以看到大烏鴉在他們頭頂盤
    “到了這裏,佛雷家還是沒有埋伏,隻能說明他們對我們的行軍,一無所”勞倫斯捋了捋頭發,振作精神,“我敢說,司令一定有奇”
    瑞卡希望狼女已經成竹在胸,但他不需要多思考,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好,實際他頭腦早已經亂成一
    他看到狼女向噶夏爾討論什麽,然後噶夏爾向後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很多騎士從大隊中離開並在一旁集合,總數約有一在清點人數後,他們背著鼓鼓的皮包迅速向西北方向走
    “他們?”他向勞倫斯詢
    “你知道孿河城有兩個堡壘吧?”
    “在河中央,還有一個防禦塔”他努力回憶學士曾提過的隻言片勞倫斯聽後多看了他兩眼,這讓瑞卡暗暗得
    在大隊騎兵離開後,他們按照孿河城的方向向前挺進,半小時後停這裏距離孿河城不近,但也不過分遠,軍馬的嘶鳴聲和砍伐樹木聲應該不會讓孿河城的狗發現端
    “……盡快伐測距要足夠精”瑞卡將前軍製作完成的簡易馬樁處拴好黃鸝和另一匹軍配馬,然後來到狼女側身後,看到狼女在前指指揮什麽,他完全聽不懂,“夯土重量和角度盡快測這幫蠢豬現在還沒有發現我”
    他們的馬太多,而步卒太少,如今大部分騎士已經下馬,各自忙著他們手上安排的任瑞卡茫然發現,他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狼女的馬已旁側的軍需官帶走,狼女本身也沒有其他需要他照顧的,她手中拿著水袋,也許她會想吃點東西?
    看到瑞卡,狼女隻是輕輕點點頭讓他心情放鬆了一點,也許他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忙起來?他真希望狼女對他說些什麽,安排一些什麽事情,最好是命令他去睡但他又覺得,即使她命令他睡覺,他也不可能入
    戰鬥就在今晚啊!
    瑞卡看著遠處黑影下的城堡,想象城堡前的河流和它高高的石牆,想象他們如何衝上城牆,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在甕城衝殺,然後占據堡壘,徹底降服守軍,最後拿下整個孿河想象到臨冬城那樣的護城河、高高的城牆和無比厚重的大門,瑞卡就有些擔
    瑞卡隨著狼女在隊伍中巡視,數千馬兒在原野上不斷嘶鳴,軍士井井有條,七八人圍成一圈,就地而坐,低聲敘述,他們從旁邊被踩踏得泥濘不堪的路邊走
    等到一圈巡視完畢,瑞卡已看到兩架高聳的木
    “在投石機的兜中填充石塊或泥按照油桶的重量,測試投射的距離,我要在塔樓中燃起大”
    他們投射,不斷測量投石射離的距感謝朦朧的月光,他們竟能在微弱的光亮下,發現投射出去的石
    不久後,他們就牽拉著兩架投石車來到了孿河城的正門不遠而此時,孿河城的城牆上已經布滿了點燃的火
    “司令,位置已經準備妥”克雷賽文向狼女回複前方的準備工十六歲的克雷賽文已經成為賽文城伯爵,瑞卡覺得,他是最有可能迎娶狼女的
    狼女隻是輕輕點頭,並未發起進攻命令,直到他聽到天空的烏鴉叫當烏鴉落在她肩膀,瑞卡看到投石車已經將油桶拋射到天空
    順著昏暗的弧線,瑞卡發現油桶被發射到護城河中,距離城門差了一年輕的賽文伯爵憤怒地命令他的麾下士兵將投石車繼續往前推再次發射的時候,油桶狠狠撞到城
    他們就這樣,不斷將油桶拋射過去,有的歪歪斜斜撞上了城牆,有的被拋入城中,他聽到了一些慘叫
    狼女在這個時候下馬,瑞卡將火把舉到了她身狼女將箭點燃,拉滿長弓,向著城門的方向射去,沒一會兒,瑞卡便看到城堡內燃起大火,他甚至感覺自己聽到了城內的混亂
    在瑞卡身後,是戰馬不安的嘶鳴,在瑞卡身前,是操作投石車的士兵整齊劃一的指令身後的士兵保持安
    他們也知道,就算是城門被燒毀也沒有任何作用吧?更何況,城門後還有厚重的鋼鐵製作的阻隔柵欄,隻要他們想,就可以放下阻
    油桶拋射完後,他們點燃黑球,黑球順勢就燃,他們將一個個燃燒的火球拋射入
    狼女將弓箭隨手扔給了瑞烏鴉此時再次飛入黑暗的天
    烏鴉能夠觀察到什麽?瑞卡像身後的所有士兵一樣,緊盯著孿河城的城牆、城堡以及連貫兩側的長
    隱約中,他看到了大批的西河城士兵通過長橋火速奔向東河東河城內傳來混亂的叫喊聲,不用想,他們正在四處滅
    聽說君臨有野火,要是我們也有就好
    “大小他們出動”說話的是令瑞卡望而生畏的戰士,他可能比安柏家的人更高,瑞卡覺得他可能也有巨人的血脈,配合巨大的盔甲,簡直是人形怪他不是維斯特洛人,據說來自爭議之地,綽號“紅色勇士”,傳聞他在軍陣之中拚殺,全身染滿敵人的鮮血,故此得瑞卡對他充滿敬
    “我的烏鴉看到,孿河城內的士兵最多隻有兩現在,防守羅伯斯他們的佛雷士兵最多隻有二十人,他們定能成”
    瑞卡隻想知道他們如何拿下眼前的城身後的騎士再勇敢,他們也無法衝過護城河,也無法衝入城牆防守的城堡,他們冷眼看待火攻就是明
    “剩下的,就看動物”
    動物?
    “我會讓鳥打開狗舍,讓狗咬死守護吊橋的士兵,讓……嗬”她輕笑了一聲,仿佛已勝券在握,“但這些都要在我看到信號彈或者我看到他們奪取西城後才”
    燃燒彈被拋石車不陸續扔入城中,城中的烈火已經在各處燃城牆之上的士兵冷靜駐守,並沒有受火焰影響,任何莽撞衝城的人都會被他們射成篩瑞卡看到他們持弓謹慎躲在城垛之
    “最好讓狗直接開我從未見過被火燒穿的城”這個嚴肅的巨大戰士仿佛在開玩笑,但瑞卡沒有看到他
    “還有鐵柵欄”鐵欄柵是在城門失守後,防止敵軍衝出甬道而設置的第二道防禦措
    “西河城已經拿”瑞卡聽到狼女的聲音,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向河對岸的城堡,兩道火光在城堡頂燃這是奪取的信
    “你們說,東河城會返回救援麽?”狼女問他周邊的軍
    “應該”威爾道,“大小姐,你能看到西河城有我們多少人?”
    “還有三十二有三個受傷很嚴”狼女看起來並不是很著急,“他們持弓占據塔樓,應該可以為我們防禦一會,吸引點人”
    瑞卡覺得手心已滿是汗,雙腿也有些顫抖,冰冷的空氣像是全往褲腿
    一陣奇怪的吱吱扭扭的聲音傳來,頓時,吊橋直接砸下,河岸發出巨大的撞擊
    “克雷多,帶上你的隊伍,持好盾牌,就是現在,隨我衝吧!”狼女騎著戰馬,在火光之中一馬當先,渾然不顧站在城頭的兩側的弓
    瑞卡扔開火把,抽出長劍,緊隨狼女往隻見狼女一劍砍斷吊橋一側粗壯的懸鎖,繼續往城門衝
    羽箭紛飛,瑞卡聽到身後的呻吟聲以及箭頭擊打盔甲的沉悶撞擊聲,聽到前馬的落河聲和嘶鳴聲,狼女衝殺在前,用劍擋下一根根射來的箭,瑞卡緊隨其後,毫發無傷,也許他根本就覺察不到受傷,他的眼中隻有那仍在燃燒的巨大城
    “推!”瑞卡不知道誰發出的命令,他們一起推
    門閂已被取下了麽?他不知道,沒有絲毫猶豫,用身軀去撞
    門有被推動的跡象,並非力氣不夠,而是門後有什麽障礙物在阻擋,未能推瑞卡已感覺到門上傳來的溫度,他不在
    緊隨其後的是紅色勇士,而後是眾多在盔甲之下,他認不出來的眾他們一起發出嘶吼,城門終於被他們推
    “殺!”他本能呼喊出來,不知道何時自己竟能如此勇
    一隻巨大的肥豬從甬道內竄出,險些將他撞肥豬身上插著數柄標槍,依舊生龍活虎,受創讓它聲音高
    幸運,他
    狼女拿著長劍率先通過甬道,瑞卡興奮地發現自己是第二個衝入城內的戰隻是片刻,他便看到,佛雷的士兵源源不斷向甬道方向竄來,他以為自己會害怕,但是狼女沒有給他任何思考時間,直接殺他什麽也沒想,緊隨其
    瑞卡覺得殺人不過如此,每一個來到他身邊的敵人似乎都伸長了脖子等待他刺上關鍵的一刀,他在這裏完全遊刃有他開始喜歡這種感覺
    “放下鐵欄!”他聽到佛雷們大聲呼
    太遲了吧,佛雷們,我已進來了?
    “哄!”鋼鐵鏈條的轟鳴聲,甬道出口終於降下這道最後的防護鐵
    “啊!”瑞卡聽到紅色勇士的巨大嘶吼聲,他轉頭看了一眼,隻見紅色勇士直接再將柵欄抬起,露出半人高的通過空間,後續的穿戴鎖甲的北方戰士穿過空隙,不斷通過湧入城堡
    “專注!”他聽到狼女對他大
    他趕緊躲過敵人無力的一擊,反手砍死此
    他感覺到身後已有不少箭穿透鐵甲,穿破父
    親為他準備的皮甲,如今已嵌入皮肉,但他知道這些全部都是不值一提的皮外但箭身在身上晃蕩影響他的動
    這也沒有關係,他顯然不是敵人的重點目標,狼女才他看到狼女幾乎每一劍都要帶走一個敵人,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佛雷的士兵膽寒,敵人麵對她顯得畏畏縮
    鐵柵欄被紅色勇士和其他幾人一起撐起,瑞卡看到騎兵已經衝過甬道,殺入城堡內,歡呼的嚎叫聲刺激著他的感官,他覺得自己也是勇
    狼女迅速將旁邊的幾個士兵殺死,清理了前往城樓的道瑞卡和另一鐵甲士兵緊隨狼女身後,為她防備身後的敵
    城樓不斷有持長槍的士兵向下殺來,但他們長槍在狼女劍下一支支被斬斷,而後在劍下殞命,瑞卡和另一人不斷補刀,徹底帶走他
    瑞卡隻有興奮,沒有畏懼,他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二號勇
    城下的騎兵迅速掃平戰場,他們下馬跟在瑞卡之後,不斷湧向城
    狹窄的塔樓通道繁複複雜,好在塔樓內被點起了火把,雖然昏暗,但他能夠看到在他之前的狼狼女輕車熟路,瑞卡什麽都不用想,緊跟著
    前方不斷傳來佛雷士兵的慘叫聲以及向下滾落的聲瑞卡毫不猶豫對著滾來的人狠狠揮刀,他已經不知道為這種人揮了多少他感覺到胳膊在顫抖,但依然覺得還可以再揮那麽多
    他感覺到從河中吹來的涼風,知道已順利殺上城他望向遠處的河岸,手持冰原狼騎的騎兵在昏暗之中已經開始了有節律地緩步入城
    他隨狼女在城牆上解決了最後幾名弓箭手後,整個城堡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反抗者,有的隻是婦女兒童的哭叫聲和慘叫討饒地窖、校場、馬房、倉庫、衛河塔可能仍在戰鬥,但大局已
    現在的他隻感覺到快速跳動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聲他好想坐下來喝一杯熱酒,緩解內內外外的疲但狼女不去休息,他也沒有休息的道
    戰鬥在清晨徹底結束,敢於反抗的士兵全部被北境的騎兵部隊徹底占據孿河城兩岸的城
    在晨光之中,血狼女在城樓上扯下寶冠雄鹿和黃金怒吼獅子的二分旗,瑞卡也隨著她的動作拉下了灰底的藍色雙塔他拉著旗幟重新回到了仍點燃著火炬的大此時的狼女,滿身滿臉全是鮮血,高坐主位,看不到一絲疲
    瑞卡站在狼女身邊,感覺疲憊至極,又亢奮至他覺得自己現在已完全飄飄忽忽,完全沒有聽到狼女在大廳向騎士們下達了什麽命也許她隻是在做最後的鼓
    “清理校場,將所有還活著的人帶到將所有死掉的佛雷也帶到”
    美伊在東西兩座常寶間巡視了一圈,設置布防,清點戰利瑞卡見到了藏滿白銀的地窖,擺滿刀劍盔甲的武器房、堆積成山的各種儲糧和毛皮,佛雷沒有將他們付之一炬,他覺得足夠幸
    士兵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清理完校場,並將活著的佛雷全部帶地麵上血跡未幹,有的佛雷被緊緊捆著扔在一旁,就連女眷也全部套了繩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光頭老人,他一定就是瓦德佛雷侯爵,聽說他已經九十二歲了,像個粉紅色的大老
    “安靜!”狼女的聲音響亮威嚴不容置紅色的血液在她臉上、頭發、皮衣上肆意凝結,“城堡是我的了,學士,你還記得該向誰服務吧?”
    “是的,小我明白,我向城堡的主人服”學士失魂落魄,有氣無
    “很我需要名單,你知道是什麽名”狼女對著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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