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抓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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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那是,誰敢在寧二哥麵前不知進退,那就是不想混”
    上官齊看著寧翊臉上的笑容,也陪著嗬嗬笑著,他在杜赫堂麵前都得陪著笑,何況是這個比八郡首富還高一個檔次的寧家二郎麵
    不過他的心裏很是暢快,在上官齊的心裏,是有點恨夏仲和杜赫堂的,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兩個有錢不讓他賺,天池酒釀他是看著這商機在他麵前溜走的,好比一座金山他看到了卻硬生生不讓他碰,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上官齊怎麽能
    他是鬥不過杜赫堂,也沒本事和夏仲叫板,可這位寧二哥就不同了,寧家的底蘊和霸道都是出了名的,他稍稍一挑事,這事就辦成
    杜赫堂啊杜赫堂,這生意你讓老子做不成,你也別想做下去,還有那個夏仲,你覺得老子當時開的價低了?等寧翊開個價,你就知道什麽才是真的低!
    寧翊揉捏著懷中美人的軟肉,斜眼看著上官齊,後者的那點心思他當然知道,不過他不在乎,天池酒釀的確是一筆大生意,這點假不
    他在外麵看似風光,可是在寧家這一代,卻有些尷尬,這份尷尬就尷尬在一個“二”字上,排老二,就注定他幹什麽都得往後靠一靠,這天生的東西他是爭不過了,所以寧翊就一直致力於自己手裏抓著的東
    這個東西,用他們的行話,叫做“盤子
    一個好漢三個幫,手裏的盤子越大,匯聚的好漢也就越
    不僅他這個寧家傳人在抓盤子,上到皇室家的那幾位公子,下到杜赫堂這種和夏仲主動交好的,說到底都是在抓盤
    皇室公子抓的盤子,叫做權力盤,盤子上的不是一方軍衛大老就是皇親貴胃上宗名宿等等,像他這種,都沒資格上那盤子,也就他爺爺才能上去湊湊熱
    各方強者雲集,利益相關,遙相呼應,整個天下就定了,那是大盤
    杜赫堂交好夏仲抓的盤子,叫人脈盤,投資強者,和強者交好,這是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的
    而寧翊抓的盤子就是自己的這點基礎盤了,什麽叫基礎,常言道皇帝還不差餓兵,除了實力權力,真正能束縛人心,調動人心的,還是財
    做什麽事,不得要錢?
    下到百姓吃的一粒米一口麵,上到官員之間的打點滋潤,都要錢,所以財富是一切的基隻要手裏的財富足夠大,他的盤子就夠穩,那麽日後但凡風雲變幻,他就有一舉逆天改命之
    其實像上官齊這種眼裏隻看幾兩銀子,隻知道吃喝玩樂,擺闊張揚賺錢都不知道怎麽花的公子哥,寧翊打心眼裏看不上,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玩家,不過天池酒釀他是真看得
    這樁生意的巨大利潤和潛力,已經讓他認識到了這是大盤
    隻要把這樁生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那他的盤子基本就算是定下
    上官齊見寧翊不開口,就瞅了眼馬車外,
    馬車外一道孤零零,披頭散發的灰袍身影走著,明明走的不快,可一步都不落後馬車,就沒話找話道:“二哥,那位朋友走著怪累的,要不請他進來喝一杯?”
    不知道的,還以為寧翊是他親二哥
    寧翊卻看都不看馬車外的身影,道:“他隻喜歡走路,不喜歡喝”
    “嗬嗬,還有不喜歡喝酒的,怪”上官齊咧嘴一笑,他其實有心打聽打聽那位根底,這次寧翊就帶了他,車夫,和那怪人,他眼睛再瞎也感覺出那位不凡
    可惜,寧翊不準備多
    ……
    天池山上,頤郡守把著夏仲的雙手,鄭重道:“賢侄,國公在此,一切就托付於你”
    夏仲抽出手來,笑道:“郡守放心,既然知道國公身份,我自然盡心招”
    “不是盡心,要全力以”頤郡守又重重道:“你的醫術我是放心的,旁的不多說,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
    夏仲心道上次為頤老夫人治病頤相傑都沒這麽交代自己,不過想想也是,頤老夫人那病他隻是給齊東藥打了打下手,頤相傑叮囑也叮囑不到他頭
    他頷首道:“郡守放”
    頤郡守這才滿意,說實話,他收到夏仲的消息屬實嚇了一跳,定國公大駕光臨他北安郡,還悄無聲息的來,莫不是他北安郡出了什麽事引起定國公的不滿了?
    那他可就懸了,顧不得多想就快馬趕來,先和夏仲私底下一通氣,夏仲對頤郡守自然不隱瞞,隱晦的提了提這位國公來意,頤郡守才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然後拜見定國公一
    才有了此刻這一
    從頤相傑的態度也能看出,頤家雖然是大家族,在朝廷人脈也很廣,可和當朝現任的四國公比起來,還是差一截子
    也是,當年頤老祖還活著的時候就比不上四位國公,更別說如今
    頤相傑此刻看夏仲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南郡王天塵宗當靠山,自身實力了得,固然潛力無窮,可能夠攀上定國公這關係,才是真正的大關係,這要是表現好了,夏仲在大周朝基本就是橫著走
    聖上欽封一句聖榜第三,那是榮譽,證明入了聖上的眼了,但沒官沒職,不會讓人重視,要說實力,夏仲就算現在實力全部顯現,也離精神境差的遠,在這個處處都有精神境大老撐腰的天下,這點實力還真在大事上說不上什麽
    可如果有了定國公這等人物撐腰,那可就不一樣了,那真的是走到哪裏誰都得給足了麵
    定國公可和藏劍老人那等特立獨行的獨行強者不一樣,有時候粘上其還不如不沾,說起來,以夏仲的潛力為什麽做了天塵宗主,少有大人物問津,這裏麵也多少有點和藏劍老人有瓜葛的緣
    如果夏仲是走藏劍老人那路子,大家還是敬而遠之的
    夏仲看著頤郡守一臉“小夥子,我看你前途無量”的表情,心下暗道他是沒和頤相傑說這次治病的危險,那是有三成機會治死的,如果聽了,頤相傑怕是就不會這麽想
    惹惱一個國公,精神境顯聖強者,那後果絕對是可怕的!
    到時就不是前途無量,而是前途無亮
    “延壽,為了國公周全,我看像杜公子他們這些於朝廷無關的人員,就沒必要多在山上逗留”頤郡守又
    夏仲含笑頷首:“我剛剛已經讓杜兄先下山”
    “那就”頤郡守點
    在定國公麵前,一切都得以定國公安危為
    雖然夏仲不覺得誰能奈何的了一個活著的精神境顯聖強
    “夏掌門,宴席已經張羅好了,你看是不是先請國公用膳?”這時候儒子淩走過來,身旁跟著喬冠傑,周
    “對對對,先用膳,賢侄,這裏你是主人,這禮數可不能失”頤相傑就
    稱呼上就顯得比儒子淩這個年輕郡守又親近的
    “那我就去請請國公”
    夏仲道了句,他雖然是天源宗掌門,此刻進客院,也得先通過沉千河這道崗,而且這道崗還隻能他通過,那兩位郡守隻能巴巴看
    夏仲過去讓沉千河通稟了
    沉千河皺著眉進去了,他知道自家老爺是不怎麽喜歡這些熱鬧的,不過現在有求於夏仲,給夏仲些麵子也是老爺的意
    片刻徐明泰就出來了,身後跟著癡癡呆呆的徐空淩等
    “吃宴就吃宴”徐明泰澹笑著,他目光隨意一掃已經迎上來的兩個郡守,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兩個郡守沒整出大量官員上山拜見的戲
    至於周浴喬冠傑,衛東伯等人,這些人都已經見
    接著他目光定格在夏仲身上:“夏掌門就不要喝酒”
    夏仲道:“隻等藥材到了,就開始為公子醫治,這酒自然喝不”
    這道理他豈能不懂,可徐明泰還刻意說出來,隻是告訴他,治病是首要,其他都是次
    “”
    徐明泰點頭:“你這天源宗不錯,酒也不錯,若是住的舒服,日後老夫免不了要常來住上幾”
    迎過來的儒郡守和頤郡守等聽了心中暗暗記下,羨慕不已,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天源宗要是有定國公常常居住,那地位可是瞬間拔高不知道多少個檔
    而且足見定國公對夏仲的庇護之
    夏仲卻聽出來了,這是這位國公爺在給他許好處呢,對方常來,那就是好處源源不
    隻是住的舒服,怎麽才能舒服,當然是治好徐空淩的病才能算舒服,他要是讓對方不舒服了,怕就是另一回事
    當大夫的就這點不好,給大人物看病,好處是大,壞處往往更不小,就算是定國公大度,也難免會和普通病患家屬一樣關心則亂,而他的一言一行,對大夫的心境影響可就巨大
    夏仲有種剛從南郡王那個坑裏爬出來,就又掉進一個新坑的感
    不過他如今的底氣更足,隻要這個精神境顯聖強者別惱羞成怒當場殺了他,他就不
    宴席很簡單,定國公現在一門心思全在孫兒的病上,哪有心情和他們吃喝,隻是做個禮數而
    頤相傑和儒子淩卻覺得與有榮焉,能和定國公吃一頓酒宴,這就是大大的拉近距離
    周浴就更別提了,和定國公吃頓飯,他回去能吹三年!
    酒宴剛剛結束,山下弟子便來報,有一群軍衛到了,對軍衛,宗門弟子真不敢攔,這不是他們不忠心,而是沒那權力,所以弟子稟報的時候,軍衛已經到了夏仲等人麵
    嘩啦
    這些軍衛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蔓延到用宴的中和殿內,皆身穿統一的赤色錦袍,每一個的腰帶都是墨色石質,佩長刀,先天真氣內蘊,且個個都年輕的嚇人,讓的天源宗不少自負武學到家的弟子都不由自慚形
    “延壽,這就是五軍府的赤雲軍”周浴不知何時又站到了夏仲身邊,低聲
    說著話,他的眼神裏都是灼灼之
    像他也是城衛都尉,統領軍衛,但是軍衛和軍衛比起來那也是天差地別
    京中五軍府統管五軍,如今明麵上的五軍大都督是安國公之子李大都督,可背地裏真正做主的還是四位國
    而能進五軍府的軍衛,五一不是生下來就當軍衛培養的苗子,他們不知道宗門,不知道各方勢力,眼裏隻有軍衛統帥!
    夏仲目光一掃入目的百餘位赤衣年輕軍衛,最弱都是先天二重,武學卓絕,心下暗歎,這才是大周朝真正的核心力量
    把他丟進去都不算顯
    相比起來,南郡北安城衛軍衛,隻能算不入流了,連南郡王的三衛也得靠邊
    震懾天下宗門,就得靠這股子力
    赤衣軍衛統領年紀稍大,有四旬往上,先天八重,武學通玄,還是個先天火德之體,進入殿內,快步走到徐明泰麵前,啪,單膝跪地:“末將韋長虹,拜見大帥!”
    徐明泰擺了擺手:“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韋長虹這才起身,然後身形一側:“帶進”
    頓時諸多軍衛帶著一個個錦盒進來,其中都是上好的藥材,那情毒裝在一瓷瓶裏,也在其中,同時一個頭發有些許花白的長者從中走出,上前一步恭敬行禮:
    “晚輩陳北芝,見過公”
    徐明泰看到這身影,罕見的臉上表情柔和許多,手掌虛抬,道:“北芝啊,你也來”
    陳北芝放下雙手,看了一眼徐明泰身後的徐空淩,道:“師父聽說公爺要為空淩公子用藥,特命弟子來照料一”
    徐明泰就明白了,他一掃身旁的沉千河,眼中閃過一絲不
    沉千河額上的冷汗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