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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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遮蓋了天
陶直希一馬當先,衝出了無衣鎮,餘下眾人則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
此時入林,風險頗大,穀得滿等一眾凡俗武夫便不出去添亂了,留在鎮中等待眾人歸
臨眾人出鎮前,穀得滿想了想,請曹南留於無衣鎮內坐鎮,省得修行們全員動身後,反而導致鎮內空虛,被穿心宮妖人趁虛而
餘下眾修行者亦不敢分兵太多,陶直希帶著陸春花,蘇憾則帶著陳初瑤與劉一刀,沿著無衣鎮,在一左一右搜尋失蹤的巡邏隊伍的蹤
寂靜的夜色中,兩路人馬皆吞吐著靈氣,如同魅影般穿行在林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隻有掠過樹下時帶起的風兒卷走落
蘇憾在左路,很快便已經繞著無衣鎮走了半圈,到達預定地
他們等待了片刻,見陶直希二人並沒有出現,留了個記號便沿著更外圈的地方進行搜
正搜尋中,右路忽然有火光劃破黑夜,升空而起,在夜空之中頗為亮眼奪
蘇憾等人目光一閃,旋即便往射出火光的地點快速掠
全力趕路之下,不消片刻便來到了陶直希所在的地
方一到達,蘇憾便聞到了濃鬱的血腥
陳初瑤與劉一刀則臉色微白地看著眼前的這副景
此地到處沾滿血跡,在血跡的正中心,有三人仰麵躺在那
正是失蹤的巡邏小
兩人是陶直希的下屬——範城與張應,另外一人則是同行的城主府官
三人眼神驚懼,七竅皆有鮮血流瞪大的雙眼中,眼球全是紅色血其嘴巴大張,鮮血流滿了半邊臉頰,且早已凝
他們的胸膛已經是被完全破開,傷口豁大而猙獰,心髒不翼而
陶直希臉色鐵青地站在一
陸春花則麵色平靜,似乎麵前的景象對她造不成什麽影響,看見蘇憾等人到來,還有心情笑盈盈地向他們打了聲招
蘇憾左右看了一下林中樹木,並無任何打鬥痕
看來那人是驟然出手,一擊必殺,讓得這三人沒有求救的餘
蘇憾默然無語,能瞬間殺死兩名二境後期,有如此實力的,應當便是那顏巍一
他想起在九魁城時,顏巍一曾用琴瑟對他進行挑釁,將精神攻擊化作了瑟音向他攻
不過他神魂精純,並非尋常的二境修行者,因此顏巍一的攻擊落到了空處,並無成
但是對尋常的二境修行者來說,顏巍一的攻擊可以輕易地震蕩他們的神
“公子,他們身旁各自放著一張布條,上麵好像寫著”陳初瑤湊了上來,向蘇憾說
蘇憾看向陶直
陶直希壓抑著怒氣,說道:“這幾張布條是從他們嘴裏拿出來”
蘇憾上前去,便看到布條之上,有猩紅的字跡,看來是用死去的三人的血來書寫
“出門來送,實在費”
“客氣收下,諸君請”
“等會再來,稍安毋”
顏巍一的戲謔與挑釁之意溢出了血
蘇憾將布條收起,說道:“先回無衣鎮再做打”
“就這麽走了?”陶直希怒道,他四下轉頭,似乎想把藏在林子裏的敵人揪出
可林子藏在夜色裏,深處的黑暗似乎醞釀著各種殺機,令人心裏有些發
“出來!”他大
回應他的是林子的寂
片刻後,他憋屈地憤而出手,將身旁一棵大樹攔腰打斷,憤憤道:“兀那顏巍一,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說道最後一句時,便已經成了怒吼,音波劃破寂靜的林子,往遠處擴
莫名間,蘇憾若有所感,抬頭看向對麵的山峰,那裏,便是火焰
遠處的火焰山,如同正待吃人的巨獸,虎視眈眈地望著他
蘇憾沉默地看著那
眾人便收拾了慘死的巡邏隊伍的屍身,迅速往無衣鎮回
“公子?”陳初瑤看著站著不動的蘇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能看到一片高大的山影,“那邊怎麽了嗎?”
蘇憾搖了搖頭,轉過身,與眾人一齊離
而此時,對麵山峰——也即是火焰山之上,一道身穿紅色鬥篷的身影立於樹梢,身旁漂浮著一個泄著寒氣的木
他,便是與蘇憾曾於九魁城相遇的“顏意”,也就是顏巍
顏巍一將木箱打開,木箱內呈暗紅色,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此暗紅色並非木箱原有的色調,而是血跡幹涸之後留下的痕
木箱內壁刻著陣法,發著幽藍的光芒,一股股冷意從陣法之中生
他將手上的兩顆還在有力跳動的心髒丟進空蕩蕩的箱子裏,喃喃道:“修行者的心髒,果然更強壯一不知道對計劃有沒有影響……”
他合上箱子,回望向對麵山峰之下,那裏有一道讓他頗感意外的身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噙著笑意,盯著那道正在離去的身
“還剩五顆,嘿,等會再找你們玩玩……”
他的身影從樹梢之上跳下,隱入山林
……
……
無衣鎮內,見眾人回來,穀得滿便迎了上
看到那三具被剖去心髒的屍身,以及那三張血書布條,他眉頭緊
還沒有正麵交鋒,己方便已經出現了戰力折
曹南亦沉吟道:“是顏巍一出的手?倒是頗有實”
他的神情變化不大,雖然已有戰力折損,但是他自信能夠應對穿心宮的歹
這是超品仙宗弟子的自信,若連凡俗之內的修行者都無法解決的話,他估計都沒臉回宗門
蘇憾點頭說道:“顏巍一擅精神攻擊的手段,應當是趁著夜色驟然出”
“你如何得知他擅精神攻擊?”陶直希霍然轉頭看來,盯著蘇
“交過”蘇憾言簡意賅地說
陶直希卻並不是很買賬:“我這屬下二人,修為與你相當,皆是二境後他們都毫無抵抗之力,你卻能與顏巍一交手之後還活著?”
說是交手其實也不算,先前那一次碰撞,隻是淺嚐輒止的試探而
麵對陶直希的質疑,蘇憾沒有說
當疑心在一個人的內心中埋下種子,發了芽,那麽無論他說什麽,對方都會有別的“證據”來懷疑
蘇憾並沒有覺得陶直希錯,反而覺得後者頗為謹
站在後者的角度,他與陳初瑤二人雖然有穀得滿作擔保,但來曆依舊是雲裏霧裏
雖然劉一刀與陸春花也有同樣的來曆問題,但至少這二人在近段時間裏,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
陶直希不像穀得滿那樣對蘇憾二人那般熟悉,在他們身份不明朗的情況下,有所懷疑是正常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多的解釋都是浪費口舌,倒不如等與穿心宮之人正麵相碰時,通過行動去打消別人的疑
蘇憾便懶得去解釋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
陸春花一直是笑眯眯的樣子,抱著劍,饒有興趣地看著蘇
若是真的與顏巍一交手後還能全身而退,那這二境少年郎,似乎也不是個吃素的啊,她
劉一刀雖然粗枝大葉,但是也能感知到氣氛的變化,大氣也不敢
蘇憾與顏巍一有過碰撞的事情,穀得滿是知道的,他與蘇憾相逢時便已經聽後者說過
他適時地站了出來,為蘇憾解圍道:“陶仙師,外患強大,此時不是內訌的時蘇少俠一心幫助我等,豈可讓他寒”
說完,他趕緊轉移話題,沉吟道:“穿心宮妖人從我們傍晚時出現之後,便沒有什麽異動,想來是在等顏巍一出而他不殺鎮中之人,反而是對巡邏之人下手,這是挑釁,留下了血書,也是戰當務之急是要重新部署,防範顏巍一的進”
陶直希不明白,為何穀得滿一而再再而三地回護蘇憾,正待繼續發作,卻看到曹南微微皺眉並看向他的眼
他喉頭一滯,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已到嘴邊的話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