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繁華過往皆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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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說道:
“那時家裏已經窮困了,沒有錢給爺爺買東西補充營養,他身體消瘦憔悴的厲害,
父親極為孝順,看到爺爺這樣很是心疼,後來,父親好不容易搞來了一條狗腿,鹵的鮮香撲鼻給了爺爺,讓他吃點肉補充營養,身體才能夠更好的恢
爺爺卻是舍不得吃,非要等我晚上放學回來給我”
江宸聽了好奇,
“這很溫馨呀,我知道了,你以後一吃這狗肉,觸景生情,就想起了你爺
是不是?”
吳妍卻是搖了搖
“我年紀還小,以後的歲月還長著呢?可是爺爺再不補充營養,他的身體已經禁不住任何風吹草動
那天,回家後,看著一向身體康健的爺爺,因為缺乏營養,已經是滿頭白發、精氣神不像往日,
見我回家卻是滿心歡喜,把狗腿端給了我,讓我也吃上幾口,
我怎麽能吃得下,直接就把狗腿打翻在地而且大發了一頓脾”
江宸不解的看著吳妍,過了一會才猛然清醒、豁然開
“你那個時候你說僅僅隻有10歲,就有這樣的城府和見識,不簡單”
吳妍定定看著江宸,淒然笑道:
“宸哥你這麽聰明,果然一下就能看懂,唉,你小的時候,要是和我一起長大,那該多好,我也不會那麽孤單,
不過,我媽卻是不懂,她一向慈愛,那天卻是第一次打了我,
我把狗腿扔了的時候說過,以前養過一條大黃狗,後來大黃丟了,我就再沒吃過狗肉,今天也不會吃這狗
媽媽打了我一下教育我,你自己不吃狗肉也就罷了,怎麽能辜負你爺爺的一片苦心,你爺爺自己都舍不得吃,再要打我的時候,母親自己卻心疼哭”
“還有,那天一向疼愛我的二伯,也氣得發抖,狠狠批評了我幾句,二伯掩淚走了,
走的時候喃喃自語,說做兒子的沒本事,既讓父親受了委屈,也讓侄女過的辛酸,他心裏有”
“他們不懂我,大家都批評我,父親在房間裏聽母親說了這事,
反而誇我長大、懂事了,他拉著我對母親說,
妍妍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無論怎麽說,咱爹寧願自己將就,也舍不得委屈了孩子,
所以,她是想辦法讓爹能多吃兩口,孩子孝順我能理解,但是,這麽點年紀,就寧願背負別人的不理解、甚至是誤會,也要讓爹多吃點,
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最起碼,比我要優
可惜是女兒身,如果不然,我吳家姑蘇望族,名門仕宦、希望倒可以寄托在妍妍身”
父親說完,一向風度翩翩、豪放不羈的他,竟然也心酸不已,說不下
“所以,年輕時候,我既經曆繁華,也飽嚐過貧困心酸,從富庶繁華跌落到生活的塵埃裏,
心也被錘煉的結實堅硬,可以坦然麵對外在的風吹雨打,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在生活中退縮的原”
“那天,爸說完了這些,又歎氣說道,盡管是女兒身,但是生在我家,這責任和重擔,恐怕將來還得由她來挑,不知未來的結局如何,
我不在的時候,不知她能否應付得過我走了,以後所有事情,就得靠這孩子自己”
說完,吳妍苦笑一聲,脈脈看了看江宸,輕輕歎息道:
“當時,我不理解父親這些話,哪怕要走,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不是爺爺先走嗎,
為什麽父親一直說他走了,不在了這些話,直到我長大了,才知道當年那番話的意”
吳妍回憶往事的時候,臉上都是淡淡的,唯有說到自己父親的時候,
一向孤傲自強的她,眼神都是柔情和溫馨,話語都說的和軟了很多,
女子無論多麽堅強,成熟、在自己父母麵前,永遠都是含羞微笑、撒嬌賣萌的小姑
江宸見她含淚的微笑,心中既酸楚、更心
這個美麗的女孩,這幾年經曆生活太多的艱辛和磨難,如今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自己不幫她、看護她,還有誰能照顧
她的假裝堅強,也是麵對苦難的防禦姿態,哪有女孩不願活的燦爛、過的精
見江宸怔怔的看著自己,滿眼都是心疼,吳妍看著他這樣子,莞爾一笑,臉上愁雲一消而散,
“我喜歡和你說心裏話,說出來就好多了,那天晚上我還是擔心爺爺,悄悄去他房間看看,
那時,媽媽已經把狗肉撿起來,重新洗過烹飪好送給爺爺,
爺爺吃著狗肉喝著劣質的燒酒,他身體不好,還要喝酒,我知道爺爺每次喝酒,肯定心情不好,又在和去世的奶奶說話,
我以為他會怪我,心裏很疼,沒想到爺爺卻一邊喝酒,一邊和去世的奶奶說”
江宸驚奇道:
“妍姐,你怎麽知道你爺爺和奶奶在聊天?”
“啊,爺爺每次和奶奶聊天的時候,都拿著奶奶留下的那手鐲,這是奶奶過世後留下的唯一念想,
也是爺爺年輕時候送給她的,
奶奶帶了一輩子,你強的跟你家那頭驢似的,你不懂,
爺爺沒有罵我,卻在批評二伯,說二伯是個冒失鬼,這頭腦還不如個小丫頭,
妍妍這聰明勁,像小時候的外婆,可恨老二這夯貨,這點都看不出來,以後如何重振家業,複興吳家,
又說什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三此一去,多少能夠留出一點生機,樹挪死,人挪
還說,最壞的結果,還能留下個人,
爺爺說了半天,發呆了好一會,
才歎氣又說,也許什麽指望都沒有,隻能依靠妍妍,百年望族,卻讓一個女孩來力挽狂瀾,我心裏難受呀,說著,爺爺摸著奶奶遺留的手鐲,嗚嗚咽咽的在”
說著說著,吳妍眼圈又紅了,江宸拍了拍她,柔聲解勸道:
“你小時候沒能吃下的狗肉,我給你補上,過去的事情既然不能改變,一切往前看,
才不辜負你爺爺、父親、二伯等對你的期望,
你這時候要是難過了,爺爺就是在天上,看到了也不會心安的,
最好的告慰就是自己活的精彩,活的讓他們能夠放
你笑了,他們才舒心,你要是傷心了,他們隻怕更加難”
吳妍默默聽了一會,眼圈泛紅,咬了咬牙勉強笑道:
“原來如此,道理我懂,隻是聽你說來,更加溫暖,
謝謝你弟弟!”
說著,拿過大餅,眼含熱淚,大口吃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