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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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蕊穿著白色的裙子,好似個小護士般,怯生生看著厲元朗:“傷的重不重?”
    厲元朗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都是皮肉傷,養養就能好。”
    厲元朗拉著安蕊的手,安蕊有些抗拒,往外抽了一下,卻沒能掙脫。
    厲元朗把安蕊抱在懷裏:“這下我可立功了,最多一個月就能轉正。然後我向你家提親……”
    “死相,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安蕊的眉頭微蹙:“轉正後也隻是科員,多久能提科長?”
    厲元朗詫異的看著安蕊,沒想到傻白甜的姑娘,也開始關心職位,隨口說:“提科長很快的,再立個功就行!”
    厲元朗嗅著安蕊的發香:“今天是你生日,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喜歡嗎?”
    紅色的禮盒打開,裏麵是一隻卡地亞的藍氣球。
    “太貴重了吧!”安蕊嘴上拒絕,臉上卻全是喜滋滋的笑容,翻看著手表後戴在了手腕上。
    厲元朗攬著安蕊的腰,親吻她臉說:“你可答應過,今天要給我。”
    安蕊指著厲元朗纏著繃帶的腿說:“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是你不中用!反正機會我給了,過期就作廢。”
    “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要真想給,我可以躺著不動,你來動也一樣的!”
    “要死了,你這個壞人。”安蕊聽懂了,立刻不依,伸手去掐厲元朗。
    厲元朗把安蕊壓在病床上,盯著安蕊的眼睛,厲元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安蕊感覺到厲元朗的危險,想掙脫卻掙不脫,小聲的說:“你別亂來,這裏可是醫院。”此時此刻,安蕊覺得厲元朗就是一頭狼,一頭餓了很多天的狼。
    厲元朗吻上安蕊的紅唇,左手落到安蕊的大腿上。白色的裙子下,是白色的絲襪,厲元朗忽然發現安蕊好似喜歡白絲,在記憶中沒見過她穿黑絲。
    肌膚本就雪白的安蕊,總是在白色衣服的映襯下,仿佛能白的發光,那雙如玉般修長的腿,穿白絲好看,穿黑絲也一定很好看。
    順著圓潤下巴的弧度往下吻,厲元朗吻著吻著,忽然重重的一吻。
    安蕊緊張的說:“別!”卻沒能推開厲元朗,索性羞澀的閉上了眼睛。
    厲元朗抬起了頭,就看到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有著一個紅色的吻痕,厲元朗笑著說:“給你蓋了章,要不你也給我蓋一個。”
    安蕊拿出化妝鏡,看到脖子上紅色的吻痕,原本白皙的俏臉,頃刻間變紅:“你混蛋,讓我還怎麽見人。”
    “你就大大方方的見人,男朋友吻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厲元朗說完繼續壞笑:“我再給你加一個,兩邊都有才對稱。”
    安蕊被羞得哇哇大叫:“你就是個混蛋,太不要臉了!”
    吱呀呀!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拎著一箱牛奶走了進來。
    厲元朗轉頭,看清楚來人後,詫異的說:“爸?”
    安蕊從床上掙紮起來,臉羞得好像塊紅布:“叔叔好!”說完好似一陣風般,跑出了病房門。
    厲兵把牛奶放在地上,望著纏滿繃帶的腿說:“看來傷的不重,剛剛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厲元朗搖頭:“現在還不是,但我會盡快把關係定下來。”
    “錢夠嗎?這是五千你先拿著花,要是不夠跟我說。”厲兵從懷裏拿出一疊錢,塞給了厲元朗。
    厲元朗擺手:“爸!這錢我用不到,你收著吧!”
    厲兵硬把錢塞進厲元朗的口袋裏:“就你當輔警一個月才幾個錢,現在又談了女朋友,好鋼用在刀刃上。”
    厲元朗見拗不過,便換了個話題:“爸,我這次立了功,應該能轉正,獎金大概有個十多萬,我想買間鋪麵。”
    不管獎金發多少,厲元朗都打算添點錢買間商鋪,父親是跑出租車的,太辛苦,不如開間小店讓他守著。
    況且2008年房價還沒有大漲,威馬縣最頂級的住宅,也才2000多一平,一般路段的商鋪,大概在1500左右。厲元朗手裏的現金充裕,肯定要變成不動產。
    厲兵沒多想:“等你獎金發下來再說,這幾天我在街上轉悠的時候,也會留意沿街的鋪麵。”
    吱呀呀,房門響動。洗了把臉,畫了個淡妝,又在脖子上貼了張創可貼的安蕊走進病房裏,對著厲兵笑了笑,坐在了厲元朗的身邊。
    “元朗,既然有人照顧你,我就先走了。”厲兵看向安蕊說:“小姑娘不錯,有空的時間來家吃飯,也認認門。”
    等著厲兵走出了門,安蕊羞澀的捶打厲元朗:“都怪你,讓人家羞死了。”
    厲元朗無所謂的說:“誰沒年輕過?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春日的驕陽,遠遠的掛在天上,金色的陽光輻照醫院裏的樹木,樹梢上長出一抹抹綠色的葉芽。微風輕拂,觸動樹枝,像極了年輕男女躁動的心。
    …………
    此刻安祥林的心情卻很不好,仿佛堵著一團火,忙活了這幾天,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原本還不錯的關係,全都對自己敬而遠之,一夜之間,在別人眼中,安祥林從親密戰友,變成了瘟神,誰沾染上誰就會倒黴。
    早就知道馬家勢大,卻沒想到馬家的關係網強悍到這般!明明是安祥林是遭受無妄之災的受害者,現在卻好像成了罪大惡極的加害者。
    秘書主動打報告調崗了,司機拿著醫院證明,請了病假。馬家還沒動手,安祥林就成了孤家寡人,辦公室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安祥林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就像條離開水的魚,幹涸中等待死亡,餘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梆梆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安祥林揉了揉臉,然後深吸了口氣:“進來!”
    房門被推開,鞠長鵬走了進來:“祥林縣長,這是縣裏最新的人事調整,請您過目。”
    安祥林連忙站起來:“長鵬縣長,這樣的小事讓秘書轉達就行,不用親自跑上一趟。”
    安祥林連忙斟茶,示意鞠長鵬坐下。
    鞠長鵬把文件放在桌上:“老縣長下周調走,聽說隔壁縣的林副縣長,會來接這個班,葛書記希望班子安定團結,特意給你加了加擔子。”
    安祥林聽出了弦外之音,打開文件一看,眉頭皺起來:“讓我主抓土嶺鄉?”
    鞠長鵬低聲說:“最好能駐鄉,帶著土嶺鄉的群眾脫貧致富奔小康。”
    安祥林沉吟,總覺得土嶺鄉耳熟,好似在哪裏聽過。
    “馬賓縣長不在了,馬老那邊的情緒很不穩定。畢竟白發人送了黑發人,換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況且馬老都那麽大年紀,還有能幾年?”
    鞠長鵬說完喝著茶水,安祥林卻聽出了這裏麵的意味深長。
    葛書記希望安定團結,不能出亂子,所以把安祥林打發到土嶺鄉。但馬振邦老了,也沒幾年的活頭。隻要安祥林低調的熬上幾年,這一天的雲彩就都散了。
    安祥林知道胳臂拗不過大腿,既然調不走,那蟄伏也好,正如鞠長鵬所說的,馬振邦已經很老了,也活不了幾年。
    安祥林伸手跟鞠長鵬相握:“請轉告葛書記,我一定紮根土嶺鄉,帶領當地群眾脫貧致富。”
    “那我就跟葛書記,等著你凱旋時,再給你擺慶功酒。”
    一陣風從窗外往北吹,一直吹到了土嶺鄉,那片褐黃色的土地上,一抹抹嫩綠的小草,從地下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