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麽嗎？”
    “我知道。”
    “你明顯不知道。”
    小口惇非常有耐心地和林潛解釋，他活這個大見多了對醫療沒有認知，光憑仔細想來對醫生指手畫腳甚至醫鬧的人，“我沒法就這麽把那些人解剖。”
    “不行嗎？”
    “那些人是意外災難的受害者，他們的家屬不可能會讓我解剖他們。”
    電話那頭的林潛同樣很有耐心，“那不是意外。”
    “但聽上去就是意外，而且我在東京，你讓我去處理千葉縣醫院的屍體，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我知道，但我得確定一些事情，如果不處理好，會有更多人死於這樣的意外。在我認識的人裏，應該隻有你能做這種事了。”
    “你和尤馬那小子一樣喜歡給我找事，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小口惇發出一聲歎息，“你等等，我翻翻電話簿，我記得有個學生在那邊。我現在馬上買車票過去，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林潛看了眼自己固定的左手，雖然保險起見應該去醫院看一下，但有治療技能和石之翼保底，情況惡化也沒關係，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謝謝。”
    “想說謝謝，那就等事情都結束後好好地回來當麵說，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帶點茶給我，電話裏說算什麽事。”小口惇言語中的擔心並不難聽出，但林潛不會做出任何承諾，他今天已經讓很多人失望了，雖然那些人並不自知。
    掛斷電話，林潛登上石之翼前往醫院，如果那些火災受害者的腦袋都被蜥蜴異生獸食用過了，難保不會變成異生獸。
    進化信賴者的感應被幹擾，林潛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而且如果小口惇無法解剖這些死去的人，那麽林潛就會掃清障礙，哪怕是用不道德的手段。
    左手受傷不代表他無法帶出一具或多具屍體，林潛對自己的潛行技巧和暴力手段有信心，畢竟這是他唯一能仰仗的東西。
    隻不過火災受害者入住的醫院有哪些，在什麽地方林潛都不知道，需要花點時間去查。
    而在調查過程中，林潛收到了希佩爾的電話。
    “有事？”
    “不是我的，是馬擎多星人。”希佩爾話音落下不久，熟悉的聲音響起，“奈克瑟斯先生，好久不見，之前的相處不太愉快，但我想這不會影響我們之後的交易，對嗎？”
    “有事快說。”
    平靜中帶著一絲怒意和殺氣的話讓馬擎多星人打了個哆嗦，他瞪了希佩爾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奈克瑟斯心情好？鳥人對馬擎多星人的眼神毫不在意，反正他介紹費已經收了，讓這蟲人瞪幾下又不會掉塊肉。
    “我就長話短說了，飛船的能源被執行官搶走了，他想讓我用腦波轉換能量的裝置來換。不過憑我的行為，估計把東西送過去就被緝捕了。”馬擎多星人作為老生意人看得很清楚，如果隻有自己去那麽不論是腦波轉換能量裝置還是飛船能源又或者是自己都得搭進去。
    “關我P事。”
    希佩爾聽著免提外放的聲音摸了摸下巴，這才多久不見，林潛情緒變化這麽快的嗎？
    從希佩爾身上得不到提示，馬擎多星人隻能猜測林潛還在生氣，既然上一次他是因為覺得林潛做事是為了自我滿足而被打的，那麽這次就順勢用其他人的苦難嚐試說服，“那個，奈克瑟斯先生，沒有飛船能源，那些滯留在地球的宇宙人都無法回家了。”
    “關我P事。”
    “既然如此，那我也隻能先給那些買票的同伴說一聲抱歉，”馬擎多星人故意大喘氣了一下後接著說道：“然後繼續收集能量，期望下一次能成功起飛，就是不知道這次要招多少人。”
    “嗯。”林潛掛斷了電話，沒有一點猶豫，果斷得不像臨時起意。
    馬擎多星人歎了口氣，“我覺得要是我現在在他麵前，下場不會比在執行官麵前好到哪去。”
    “你的錯覺而已，”希佩爾雖然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但他還是認真分析道：“別用小手段，告訴他你想要什麽，願意付出什麽報酬。至於做這些事有什麽意義，他不是傻子，會想明白的。”
    “你給他做介紹人一定很開心吧。”
    “你要是願意可以來替我一天。”
    “算了，我不合適。”得到希佩爾的回答，馬擎多星人也稍微放寬了心，然後再次撥通林潛的電話，這一次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你幫我把能量拿回來，之後我會把腦波轉換能量裝置給你，怎麽處理全聽你的，這是你的工作。至於報酬，我會按照你平時對付異生獸的酬勞給你三倍的錢，當然，想要別的也可以和我說。”
    電話另一邊沉默得有些久，馬擎多星人有些懷疑林潛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給了希佩爾一個求助的眼神，後者幹脆直接閉上眼睛。
    又等了一會兒，希佩爾忽然開口道：“不要理會錢的事，地球上的錢在宇宙裏用不了，這家夥留著也沒用，認真考慮一下另外的要求。”
    馬擎多星人有些埋怨地看向鳥人，鳥人聳了聳肩。
    “我要一次包場的船票，”林潛的話讓一直焦急等待的馬擎多星人鬆了口氣，“不論何時，隻要我喊你，你就必須帶著一條船回來。”
    “成交。”馬擎多星人急忙喊道，生怕林潛反悔。掛斷電話後，希佩爾笑著說道：“瞧把你急的。”
    “廢話，要是沒法開船，我的信用就毀了，那些人肯定會撕了我。”事情有挽回餘地，馬擎多星人也不那麽著急，左右打量了一下玉出超市，“我說你，要那麽多地球上的錢做什麽？”
    “要你管，我樂意。倒是你，既然準備走了，不如把你投資的店鋪轉給我如何？”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如果你想要，你得自己來拿，這你早就知道。”
    希佩爾微微一笑拿出終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做個了結吧，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