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地切開最後一道門，克雷斯與玉置礫成功麵對麵。
    玉置礫把激光槍丟過來，克雷斯隨手接住，他知道槍裏還有能量，也並非人類無法使用，所以情況很明顯。
    “這樣的東西，我還有三個，能換一點交流的時間嗎？”
    克雷斯掃描了一下周圍環境，他知道玉置礫在拖時間，於是隨著他心念一動。似乎什麽都沒發生，克雷斯隻是站在原地，但周圍電子儀器中關於腦波轉換裝置的線路數據都被清除了。
    沒有什麽眼睛燈光閃一下這樣的暗示，但這就是現實，那種多餘的功能沒必要。現實裏ai暴走可不會像電影中那樣機器人眼睛都變成紅色明顯表明身份，克雷斯駭入周圍電子儀器也不需要什麽多餘動作。
    “你想談什麽。”克雷斯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在剛才隻有他知道的降維打擊之後，這句話似乎多了幾分炫耀與愉悅。
    “你斬殺了我很多索瑪。”
    “它們擋了我的路。”或許隻有這時，屬於執行官的霸道執法權才得以顯現，反正克雷斯說這話的時候隻感覺理所應當，哪怕這一行為也稍微符合自己的私欲。
    “我並沒有想要為這些蟲子討一個公道，我隻是想知道，它們能否讓你稍微有那麽一點壓力。”
    “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是的。”
    克雷斯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很弱，”克雷斯答道，“這些蟲子試圖複現那些地球遠古生物的力量，但它們的極致也隻是普通怪獸的程度。而現在，連麻煩都算不上。”
    玉置礫點了點頭，他對此並不意外，索瑪宿主身體數據能達到的極致，也不過是遠古時期普通怪獸的程度。他們唯一的優勢就隻有智慧，人類的智慧，經由訓練後合同協作達成一加一大於二的優勢。
    玉置礫從來沒想過能完全依靠索瑪擊敗異生獸，他自傲，但不自大。索瑪能抵抗異生獸感染，讓普通人可以稍微對抗一下異生獸，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就好。
    “第二個問題，在華國有個人叫優，你認識他嗎？”
    克雷斯沉默片刻，他在思考要怎麽回答，或者直接說無可奉告也行。但通過克雷斯這思考的功夫，玉置礫已經差不多知道答案了。
    要麽回答不知道，要麽回答知道，說無可奉告與長時間沉默就是默認。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請問你什麽時候完成任務離開地球？”
    “為什麽問這個？”
    “好奇而已。”
    玉置礫沒有說實話，克雷斯很清楚，不過他不在意，“在把東西集齊之後就會離開。”
    玉置礫點點頭轉身離開，“東西我會放讓人在公司樓頂，你自己去取吧。”
    玉置礫走得沒有一絲猶豫，他同樣不在乎克雷斯會不會在背後捅刀子。因為隻要克雷斯想，沒人能攔住他殺了玉置礫，反正在地球上沒有，因此做出任何其他行動都是多餘的。
    克雷斯沒有管離開的玉置礫，帶上能量轉換裝置離開了。
    而走出基地的玉置礫看到在出口等著自己的小坤，非常平靜地說道：“回去吧。”
    “大少爺，所有電腦上的資料好像都被刪除了。”
    “存到雲端裏麵的呢？”
    “還在。”
    “現在讓他們手寫恢複，然後盡快回去。你先自己回去把之前弄到的那三件東西放到公司樓頂，然後騰出一層不聯網辦公室…不，辦公室不設在公司。你先回去，把事情處理完再回來找我。”
    “明白。”
    與此同時另一邊，克雷斯已經聽完了林潛的想法，而當他提出自己的意見時，希佩爾適時站了出來，“讓我去看著那家夥如何？”
    “你？”×2
    “怎麽，信不過我？”
    “我信。”林潛率先說道，而克雷斯思考片刻，“你應該知道欺騙執行官的後果。”
    “行了，別端著架子說事，你這是同意了？”
    克雷斯既然做出威脅，那麽心中自然是對這個想法有所認可，而林潛需要一個表態。
    “馬擎多星人的確應該盡快受到審判，拖下去對任何人都不好，隻要最終我能收到馬擎多星人被接收的消息，那麽這麽做我沒有異議。”
    林潛那邊傳來“唔唔”的聲音，在林潛往旁邊踹了一腳後徹底安靜了，“既然如此，我現在把人給你。”
    掛斷電話，旁邊嘴根本沒被堵上的馬擎多星人搖頭晃腦道：“你怎麽確定他不會臨時反悔？”
    “因為他不是我。”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馬擎多星人扭了扭，“我背後有點癢，幫我撓撓。”
    “忍著，很快就好。”
    “行吧，之後估計沒有機會了，那麽再見。”
    “你最好還是趕緊脫罪…”林潛說這話的時候異常別扭，馬擎多星人要是脫罪了不就代表他沒問題，他要是不脫罪萬一關個十幾二十年那林潛要找他他回不來怎麽辦。
    “哈！很別扭吧。”
    “別逼我打你。”
    “行吧行吧，對了！你也要加油啊。”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而已，你追求的，不是價值正義嗎？祝願你最終找到正義之實，等到那一天最好給我看看。”
    林潛垂眸思索一瞬，“你追求的是什麽？”
    “當然是契約正義，就是法律，合同這類黑字白紙的玩意。讓整個社會運轉起來的，得以進步發展的，不就是這些契約共識嗎？”
    林潛輕輕點頭，“你確實是個好商人。”
    “這可是對我最高程度的讚譽，我都在想要不要給你打折了。”
    “不過既然你遵循契約，卻還是要被抓住審判，究竟是為什麽呢？”
    “或許是因為一些像你一樣尋求價值正義的人，不過正如人無法畫出一個完美的圓一樣，所有人的正義都是不同的。所以隻要維係社會存在的依舊是契約正義，那麽不久之後你就能再收到我的消息了。”
    林潛歎了口氣，然後一腳輕輕踢在馬擎多星人臉上，“說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