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店裏，林潛麵前擺著插上吸管的飲料，左手握著槍放在桌子上，右手握著進化信賴者放在口袋裏。而他對麵坐著化形成人類的牛鬼和濡女，把槍對準濡女，林潛說道：“你先來，你為什麽下毒。”
    “因為…”濡女看了牛鬼一眼，林潛立即敲了敲桌子。“看什麽看，趕緊說。”
    “我呃…我看他們不爽。”
    林潛直接一發光彈擦著濡女耳朵飛過去，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我說的是實話！”濡女急急忙忙的地說道，“在半個月前，有幾個人來吃麵，其中一個麵都上來了，他在那摔筷子說不吃牛肉。這不純找茬嗎！誰家好人不吃牛肉點牛肉麵啊！”
    “然後你就給他們下藥了？”
    “那倒沒有。”濡女擺了擺手，“這麽多年了，咱也知道衝動是魔鬼。總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衝動下藥，到時候倒黴的不還是我們嗎，所以我就和他理論。”
    林潛看了眼牛鬼，這家夥真的知道衝動是魔鬼嗎？剛才動起手來要多快有多快。
    “我好聲好氣地和他說既然不吃牛肉就別點牛肉麵。”
    牛鬼撇過臉，他想起半個月前自己在好好做麵的時候聽到的大喊，“找茬是吧！不吃牛肉你*語氣助詞*點什麽牛肉麵！”
    嗯，好聲好氣。
    “經過我的好言相勸，他成功意識到了錯誤。”
    牛鬼咬了下舌頭防止自己沒繃住表情，在對方開口說完第一句後，大概是什麽你是店家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之類的這種話，牛鬼忘掉了，他隻記得濡女，也就是他的夫人噴了那個顧客20分鍾不僅沒一句話重複，連口水都沒有噴出來。
    “不是，你講的這玩意和我問的有關係嗎？”
    “你別急，我還沒說完。等我把他勸好，和他一起的其他人都吃完準備離開，似乎是因為休息時間結束要回去工作，但是他沒把麵吃完。”濡女指了一下牆上節約糧食的標識，“不能浪費。”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那個顧客的問題，但現在濡女有些咄咄逼人了，雖然濡女本人自己說的很講理，但看牛鬼表情林潛也能找到其中有些美化。林潛已經能猜到後續濡女要進行逼迫，然後矛盾愈演愈烈，最後因為情緒激動下藥。
    “然後他又交了些錢讓別人把麵吃完。”
    “啊？”林潛短暫地愣了一下，“那你為什麽下藥。”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濡女好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她難道剛顧著複述忘記這事了？“就...第二天他們又來了，然後那個人又點了一份牛肉拉麵，然後又沒吃。”
    林潛感覺這家夥在糊弄自己，編理由也不編一個好點的。“我像是好糊弄的人嗎？”
    “我說的是實話，那天那個家夥又沒吃，我再教育了他一頓，結果第三天他還來點牛肉麵，我想著懲罰他一下，然後就下毒了，結果不小心把其他人波及了。”
    林潛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手受傷了現在肯定青筋暴起了，而不等他說什麽，牛鬼說道：“是我幹的。”
    林潛再深呼吸一下，接著調轉槍口，“你來說說。”
    “就是在半個月前，有幾個人來吃麵，其中一個麵都上來了，他在那摔筷子說不吃牛肉。這不純找茬嗎！誰家好人不吃牛肉點牛肉麵啊！”
    林潛嘴角抽了抽，一開始是因為生氣，後來是因為口袋裏的右手下意識用力然後把自己疼到了，“你們當我好忽悠是吧。”
    “我說的是實話，當時我在廚房做麵，聽到我夫人的聲音就趕緊出來了。我夫人這麽柔弱，可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柔弱？哼~林潛完全不信，而濡女側過臉，她想起當時牛鬼提著西瓜刀出來的景象，這明顯是換刀了啊。
    “不過我夫人很厲害，自己處理好了矛盾，結果第二天那些人又來了，第三天他們又來了。這麽找茬，我實在忍不了，所以給他們下毒了，隻是我是用手碰的毒液，結果揉麵團的時候不小心揉進去了，導致很多人食物中毒。”
    牛鬼把做法說出來了，比濡女更合理，考慮到他之前忽然暴起攻擊，因為那些人再三找茬忍不了也正常...正常個鬼啊！
    “所以，你們兩個都下毒了？”
    “不！是我下的毒，和他/她無關！”兩個妖怪同時大喊道。
    “那你們兩個都沒下毒？”
    “不！我下了毒。”兩個妖怪又同時大喊道。
    林潛舉起右手，他想要拍桌，但舉起來後想到這麽拍下去疼的是自己，於是不得不放下。“你們這兩個，反正又沒人死，就不能說實話嗎？”
    “你…不殺我們？”
    “你們沒殺人，不殺我，那就沒問題。”
    “早說啊。”牛鬼頓時鬆了口氣，另一邊濡女怯生生地問道：“如果是幾百年前殺的…”
    牛鬼當即捂住濡女的嘴，看到林潛沒什麽變化的表情瞬間跪下，“對不起！幾百年前做過錯事，我們真的有反省過。”
    “再怎麽反省，對當事人的傷害也絕對無法彌補，不是嗎。”林潛沒有問他們怎麽反省的，因為不重要，“我不是來秋後算賬的，我也沒資格，所以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們下毒沒有。”
    “沒有。”×2
    “嗯？”×2
    兩個妖怪互相指著對方，“你沒下毒！？”×2
    牛鬼驚奇地問道：“你晚上不是說要給他們下毒，給個教訓嗎？”
    “這話我幾百年裏說了多少遍，哪次做過？”濡女敲了下牛鬼的腦門，“我看你那幾天晚上天天偷偷去廚房，又是翻麵粉袋又是翻冰箱的，我問你又不說，”
    “我那是擔心你衝動，然後去檢查一下，本來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你次次都去翻麵粉袋翻冰箱。”
    “我那是怕你下毒。”
    林潛用槍柄敲了敲桌子，“所以你們都沒下毒？”
    “嗯。”
    “那為什麽攻擊我？”
    兩個妖怪對視一眼，然後牛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聽說你去找雪女嫖…看表演的時候把雪女兩個狂熱粉絲宰了，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