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於謙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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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命你們率領大軍追擊瓦剌!”
    “此番務必殺敵報仇,解救我大明被俘虜的子民!”
    朱祁鈺下達軍
    “末將領命!”
    被點名的武將們,轟然唱
    “明軍將士,出擊!”
    朱祁鈺手中的天子劍,直指西北方向,那是瓦剌人的老巢所
    “臣等接旨!”
    數萬明軍將士,隨即出
    此情此景,唯有後來某個北方蘇姓巨無霸,在紅場閱兵後直接奔赴抗戰第一線,方能與此刻的大明爭一時之長
    人如龍,馬如
    無數帶甲大明軍騎士,猶如蛟龍入海一般,帶著風塵滾滾而
    閱兵過後,石亨很是納
    作為武將之首,又是能征善戰之將,石亨不明白,為什麽朱祁鈺不讓他帶兵出戰?
    ……
    盛大的閱兵儀式過後,天地間開始飄起紛紛揚揚的雪
    天色深沉得似乎是天上有一層陰霾,正緩緩向著大地壓了下
    朱祁鈺借著大勝瓦剌之威,召集群臣舉行了戰後的第一次大朝
    如今的大明,百廢待
    軍事固然重要,可民生還要繼
    胡天八月即飛雪,大明京師所處的燕地,靠近邊關胡地,如今已經十月,所以下一場雪也就無可厚
    參加這次大朝會的群臣多是文官,因為武將除了必要的留守之外,其餘都出去追擊瓦剌
    這些文官,無一不是穿上了厚重袍
    更有一些出身南方的官員,腳上穿著棉靴,手裏捧著暖爐,兩頰更是套著耳
    哪怕是有著家丁奴仆幫著撐傘遮擋風雪,可他們還是被凍得連連跺
    “咱可是聽說了,京畿附近還不太平,最近沒事最好不要出城!”
    開口的是一個主
    “誰沒事出城幹嘛?”
    “如今瓦剌大軍主力雖是已然退去,可是還有一些殘餘之敵尚”
    “瓦剌人好不容易突入到我大明境內,他們不多搜刮一點物資,他們怎麽會心甘情願退回塞外?”
    “在下可是聽說,瓦剌最喜歡的除了人口以外,就是鐵器”
    “城外百姓家中的鍋碗瓢盆,隻要被瓦剌人看見,他們絕不賊走空門!”
    回答的是一個員外
    “這是為何?”
    在主事官員看來,瓦剌人俘虜人口可以理解,搶劫糧食也無可厚
    隻不過放著金銀財寶不要,去和鐵器較什麽勁?
    “這就是你少見多怪!”
    “塞外草原,礦山少見,無論是鐵礦還是煤”
    “沒了這兩樣礦產,瓦剌人拿什麽打鐵?”
    “沒了鐵器,他們總不能頓頓都吃烤肉,也無法製作刀劍兵”
    “金銀珠寶,那是咱們的最”
    “塞外草原,鐵器才是最貴重的財產!”
    這個員外郎,曾經在邊關任職
    對於塞外胡人胡風,他可不是坐進觀天之
    諸如之類,群臣之中相熟之人,不少都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竊竊私
    “轟隆!”
    雖有一聲炮響傳來,然而群臣並未有驚訝之
    因為京師附近還有一些瓦剌的散兵遊勇,明軍將士也在尋找這些落單的瓦剌士
    “兵部尚書於謙到!”
    “戶部尚書陳循到”
    “兵部侍郎儀鳴到!”
    “兵部右侍郎項文曜到!”
    “刑部右侍郎江淵到!”
    “戶部侍郎李賢到!”
    突然,宮門外邊傳來一陣陣的高
    內官和禁軍侍衛們的呼喊聲,由遠而近,像是層層接力一般的飛進群臣耳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群臣,頓時都紛紛安靜下來,如同時間停頓一
    群臣紛紛抬眼看向奉天門方向,隻見灰白之間、紅牆黃瓦下,一行身穿嶄新朝服的隊伍,正緩緩而
    一些機靈的官員,已經從唱名先後順序,品出了一起政治含
    戶部,排名本在兵部前
    可戶部尚書唱名在兵部尚書的後麵,這不是說於謙比陳循要大?
    郕王府長史出身的儀鳴,做兵部侍郎的時間比項文曜要
    儀鳴唱名在項文曜前,這就是以為儀鳴的權勢蓋過了項文
    “真是威風凜凜!”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如他們一般?”
    看著對麵人群越來越近,一些渴望建功立業的年輕官員,忍不住發出讚歎和羨慕之
    “不過一戰之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封狼居胥、燕然勒功!”
    “竟然讓我在這裏等他們,當真好大的官威!”
    一個先前曾經力主和談,還被朱祁鈺貶職的官員,卻是對比不屑一顧,並且還在心中暗暗咒
    走在最前麵的於謙,雖然已經躋身重臣之列,可他卻是知道這樣的威風背後,並不安
    如今的於謙,雖然一時風光無限好,然而他身上也背負責任和家
    如今新君初立,作為帶領群臣勸進、力主抗敵的首功之臣,於謙必定會牽扯跳入政治漩渦中
    木秀於林,風必摧
    想到這裏,原本就不苟言笑的於謙,臉色又黑了幾
    “拜見尚書大人!”
    “見過侍郎大人!”
    於謙等人一路走來,道路兩旁的中下級官員紛紛向著見
    有的是出於對這些國家功勳名臣的敬佩,有的是獻媚,有的是羨
    新晉內閣首輔、戶部尚書陳循,和於謙大不相
    陳循滿臉笑容,大大咧咧的享受
    距離大殿越近,陳循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
    可以看得出來,陳循很是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
    然而於謙隻是板著一張臉和同僚們點頭致意,眾人卻是看不出他是喜是
    “學生拜見東王先生!”
    於謙走入自己的排班站定之後,對著前麵王直一
    論官職,論資曆,還是科舉先後,五千都是王直的晚
    在朝政大事上,於謙更是承蒙王直諸多支
    “今日你們當著百官如此行事,實在太過張揚了!”
    王直這是好意提醒於
    “陛下在京師保衛戰後,就讓你下去休息,難不成你還不知道陛下用意何在?”
    王直說得有點露骨
    “非是晚輩等人要如此,而是陛下特意這般安”
    “陛下有言,我等都是忠義之士、國之功臣,當接受群臣矚目賀”
    於謙苦笑著對著王直拱
    朱祁鈺的那一點心思,群臣中哪一個看不穿?
    然而朱祁鈺貴為天子,他的做法走合情合理,誰也不能說他做得不
    “陛下雖然賢明,然而也是私底下小動作不”
    “他費心費力的打贏了這一場絕地反擊之戰,如今更是挾大戰之威,來向天下證明皇位非他莫”
    人老成精的王直,焉能看不穿朱祁鈺的那點小心思?
    “老尚書,謹言慎行!”
    一旁的內閣首輔、戶部尚書陳循,湊了過
    “咳咳!”
    王直撇了撇嘴,對著於謙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默默的轉過頭
    陳循如今春風得意、聖眷正濃,王直犯不著和陳循口舌之
    “城外的瓦刺人,可是當真退了?”
    “我大明當真勝了嗎?”
    陳循見狀,隻能向著於謙詢
    “數十萬大軍將士親眼目睹,難不成還是謊報軍情不成?”
    於謙神色肅穆,反問了一
    “還有就是,莫非陳閣老以為,瓦刺人撤退後,就萬事大吉了嗎?”
    於謙又補問了一
    “於尚書,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陳循被於謙這麽一嗆,也是心中有了一點火
    “京城既然已經解圍,難道這還不算是贏了嗎?”
    於謙昂首挺胸、麵有冷
    陳循獻媚朱祁鈺,這讓於謙不齒他的為
    “京師附近猶有散兵遊勇,國境之內還有敵寇行蹤,此乃我大明之恥!”
    “如今瓦剌大軍雖然退走,隻不過是免了我朝京師城”
    “敵寇賊首尤在,我朝軍民依舊被俘,太上皇車駕還在敵”
    “如此種種,何來勝利一說?”
    陳循自覺吃了癟,頓時就在心裏大罵於謙的脾氣真是又臭又
    隻不過於謙如今正是名望正濃的時候,陳循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起衝
    麵上神色隻是稍微僵了一下,陳循隨即又柔了表
    “聽聞那個羅通,在居庸關守得很不”
    “瓦剌阿剌知院部的三萬人馬,日夜圍攻,都被羅通給抵擋住”
    “於尚書果然是慧眼識珠,為國舉薦了一名賢達之士!”
    羅通是於謙推薦卻是不假,可當初王直堅決反對起用羅通的時候,陳循也是幫著羅通說了一些好話
    陳循與羅通是同鄉,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大出風頭,借此來證明自己當初沒有看錯
    陳循這裏誇獎於謙,其實也是在說他自己有識人之
    “羅通確實是個人才,不過那也是陛下慧眼識珠,於謙可不敢貪天之功!”
    “陳尚書不可再說是我於謙舉薦,不然便是說羅通獻媚於我,也是說陛下無識人之明!”
    於謙明白,陳循是在幫他的鄉
    然而出於對羅通軍事才能的認可,於謙還是提醒了陳循幾
    說完之後,於謙便不再言語,隻是低頭看著地上的落
    陳循見狀也是覺得自討沒趣,也隻得訕訕掉頭站
    於謙,你欺人太甚!
    雖然表麵不再言語,可陳循心裏的不滿並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