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嬴政的突然來訪也讓道家眾人有些意外。
    作為大秦之主，他這次來道家既沒有帶護衛軍隊，也沒有什麽排場，隻帶了一個蓋聶。
    而且對方還帶上了一個麵具，遮住的自己的臉，自稱尚公子，顯然是想要低調行事，掩人耳目，或者說是在防著某些人。
    如此行事，讓赤鬆子等人內心都不禁有些感歎。
    明明是在秦國境內，嬴政這堂堂一國之主居然還要如此小心翼翼，可見他的處境算不上多好。
    赤鬆子雖然足不出戶，但是有些事情可是天下人皆知的。
    嬴政十三歲即位，因為年幼難掌國事，於是尊呂不韋為仲父，大權旁落，國政之事皆由呂不韋掌控，就連秦國最鋒銳的凶器羅網都不在嬴政手中，不受其所控。
    隨著年歲增長，嬴政也不甘心一直這樣下去，所以也開始培養起自己的勢力，首要目的是為了自保，更進一步便是想要收回大權。
    隻不過他之前一直待在鹹陽宮中，那裏看似安全無比，實際上他一直受到監視，即便是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也十分困難。
    這一情況在蓋聶前來投效之後才得到緩解。
    蓋聶雖然還年輕，但是已經有了一絲劍聖的風範，有他在，若是還想要監視嬴政而不被發現，付出的成本就太大了。
    所以那些暗中監視嬴政的人都被撤去了，隻留下一些光明正大監視他的宮女、宦官什麽。
    這些人就不足為懼了。
    因此，這次他才能在蓋聶的幫助下偷偷離開鹹陽來到太乙山。
    而蓋聶對道家也是有些好奇。
    他們縱橫家一脈追根溯源也和道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很多縱橫家的典籍上還能隱隱看到道家的影子。
    在他和衛莊離開雲夢山鬼穀之前，他師父鬼穀子還和他們說了一句話。
    “時隔多年，道家或許又出了一個莊周一般的人物。”
    這時，大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都不禁向外看去。
    白淵總算是來了。
    他一進來，看到這場麵，不禁微微挑眉。
    到底是什麽樣的貴客，居然能夠讓天人二宗長老盡出。
    轉頭看向坐在客位之上的嬴政和他身後的蓋聶，頓時愣住了。
    不過下一秒立刻恢複了平靜的神色。
    “師兄，他們是？”
    雖然他一進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但是他還是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赤鬆子抬手給他介紹起來。
    “這位是秦國的尚公子，而另一位則是他的護衛蓋聶。”
    聽到“尚公子”這個稱呼，白淵不禁挑眉，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尚，其音同上，是對國君的敬稱，這個稱呼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尚公子顯然就是表示自己一國之君的身份，來自秦國，也就是說他是秦國的國君。
    “不知先生為何發笑？”
    嬴政見到白淵突然笑了起來，不禁有些疑惑。
    “若是你想要掩人耳目，化名就應該平凡一點，尚公子這一稱稍微想一想都能猜到你的身份，既想要不失身份，又想要不暴露自己，豈不是在掩耳盜鈴？”
    白淵倒也不怕得罪嬴政，有話就直說了，直接點出了嬴政的身份。
    赤鬆子心裏微微一顫，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你幹嘛戳破他呢！
    嬴政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伸手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蓋聶見狀還有些擔心，但是嬴政卻是擺了擺手。
    “先生一言，真是發人深饋。尚公子這個稱呼的確是有些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了！”
    他不裝了，直接攤牌了。
    “沒錯！寡人便是秦王！”
    白淵聽後不禁高看了他一眼，果然不愧是能夠成為千古一帝的男人，光是這種氣魄就非常人所有。
    “天宗白淵，見過秦王！”
    對方都直接表明身份了，那他也象征性地行了一禮。
    “見過秦王！”
    赤鬆子和逍遙子二人帶著怨氣瞪了一眼白淵，隨後也行了一禮。
    嬴政微微擺手。
    “諸位不必如此！”
    他雖然表明了自己大秦之主的身份，但是他也知道這個身份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風光。
    “不知秦王來太乙山究竟所為何事？”
    白淵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喝著茶水，似是隨意的問道。
    “寡人此來太乙山，是想要替大秦百姓感謝白淵先生。”
    “感謝我？”
    嬴政的話倒是讓道家眾人感覺一頭霧水。
    白淵和秦國可是一點來往都沒有，何來感謝一說？
    嬴政笑了笑。
    “先生當初在新鄭的一番言論讓我們提前發現了饑荒之事，我們提前做好了準備，大秦才能安然渡過這次災難！”
    “此事，寡人自然應該感謝先生！”
    白淵聽後卻是感覺更加古怪了，他在魏國幫了一次信陵君，可是差點就讓秦國大敗而歸了。
    不過信陵君那邊的保密工作應該也做得不錯，所以沒人會想到信陵君發現魏庸之事會和他有關。
    饑荒之事赤鬆子等人也知道，不過嬴政若隻是為此想要感謝白淵，根本不必親自前來。
    所以這件事應該也隻是一個借口，他此行真正的目的絕非是為了什麽感謝。
    白淵得到赤鬆子的暗示，輕輕搖頭。
    “此事非我有意為之，感謝什麽的就算了吧！除此之外，秦王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嬴政微微點頭，表情很是認真。
    “寡人深知道家一向不參與各國政事，但還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論是講究避世修道的天宗，還是講究出世曆練，悲天憫人的人宗都基本不會去參與各國之間的事情，也不會去各國朝堂任職。
    白淵聽後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赤鬆子和逍遙子。
    天人二宗的兩位掌門對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決定先聽聽嬴政想要做什麽。
    “寡人想要發布一枚天人道令，希望道家能夠在寡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幫忙！”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紛紛起身，顯然是被嬴政的這句話震驚到了。
    “秦王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天人道令可是道家最高級別的道令，一旦發出，天人二宗的弟子都得聽命行事。
    自從天人二宗分裂以來，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發出過天人道令了。
    而大秦王室手中的確是有這麽一枚天人道令。
    當初老子西出函穀關，雲遊天下，最終選擇在太乙山立宗，秦國給了老子麵子，直接將太乙山的所有權劃給道家，助老子立宗，於是老子也給當時的秦王留下了一枚天人道令。
    憑借此令，嬴氏後人可要求道家出手幫一次忙。
    當然，道家也不是什麽忙都會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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