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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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玦在家中分析朝堂局勢
    隨著百官活動,寧玦今日天壇死諫的威名,好似長了腿一般在京師傳揚開
    畢竟天壇的那聲炸雷,全城的人都聽得清清楚
    而在紫禁城的清寧宮中,不少宮人都在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著什
    與宮人的嘈雜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在書案前一個捧著奏章大概十三四歲上下的少
    這少年似乎是不喜宮人聒噪,聽到周圍的耳語聲,少年隨手放下了手中的奏本,疑惑的抬起頭問道:“孟伴”
    聽到少年的聲音,一個小宦官聞聲而
    “殿下,奴婢”
    少年便是當今天子的元子,皇太子朱載
    對於這個兒子,嘉靖自幼便是歡喜的緊,朱載壡出生前夜,其母妃王貴妃夢到仙人送
    嘉靖聽聞朱載壡降生,直接派了數波使團奔赴朝鮮、琉球等國報喜,三年後冊立太子,更是直接帶著百官出京至昌平拜謁明七陵,當時的百官打死也想不到,那是嘉靖這輩子最後一次離開京
    終明一朝,這是懿文太子朱標跟獨生子朱厚照都沒有過的待
    而朱載壡也沒有辜負嘉靖為他所做的這一
    世宗實錄雲太子生而靈異,不喜紛華靡
    誠然,嘉靖不喜裕王是真的,但是嘉靖對於景王,也並沒有喜歡到哪
    嘉靖真正中意的儲君,實際上是朱載
    用嘉靖的話說,太子是從頭到腳都透著仙氣
    對於一個篤信修玄之事的天子來說,這個評價幾乎是高不可攀
    朱載壡有些疑惑的看著貼身太監孟衝問道:“宮人們在議論何事?”
    孟衝狠狠的瞪了一眼遠處的兩個宮婢,那兩個宮婢也識趣的走開,孟衝這才開
    “殿下,她們在說今晨天壇那道”
    朱載壡有些疑惑的問道:“雷?打個雷有什麽好說的?”
    孟衝低著頭笑道:“殿下,您要是想聽,奴婢就當說個樂子,您可千萬別怪罪奴”
    “孟伴伴但說無”
    “是,聽說打雷時,正有禦史犯天顏死諫,這道雷剛巧不巧,直接落在了天”
    聽到這裏,朱載壡便來了精神,畢竟這個年代,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很容易便引起常人的好奇
    “繼續說,那雷劈中人了?”
    孟衝壓著嗓門低聲道:“殿下說笑了,這雷若是能劈到人,這會宮裏早就亂”
    “那道雷下來,直接便劈中了陶神仙的祭壇,可把百官們都嚇壞”
    朱載壡疑惑的問道:“嚇壞了?百官們不是應當樂開花嗎?他們可是早就看陶神仙不順眼”
    此時,孟衝的臉上寫滿了八卦,眉毛都跟著飛了起
    “若是尋常雷聲,這士大夫們早就炸鍋了,這事兒邪門就邪門在這兒了,當時剛好就有幾位秉憲正在彈劾陶神仙,而且其中一位叫寧玦的秉憲,正在跟陶神仙賭咒發誓,要讓老天爺劈他們二人其中之”
    朱載壡不敢置信的看著孟衝問道:“然後那雷就劈了陶仙人的祭壇?!”
    “對啊!”
    孟衝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高深莫測的神
    “陶仙人說了,這是天庭怪罪他僭祀天壇,外廷那些大臣想來也是葉公好龍之輩,口口聲聲的說等天譴,這天譴落下來了,反而沒有人敢吭聲了,這事都在京師傳遍”
    顯然,這個故事已經徹底的勾起了朱載壡的興
    在這個時代,本身就是默認鬼神的存在,又是在這樣敏感的一個場合與時機之
    朱載壡也不由得對寧玦產生了幾分的好奇,而後便向孟衝詢問起了詳細的細
    這孟衝雖然在後宮不顯山露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孟衝是皇太子的大伴,自然會賣幾分麵子給孟衝,孟衝也便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寧玦的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告訴了朱載
    聽完了孟衝的描述,坐在圈椅上的朱載壡不由得猛地一拍大腿,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
    “諍臣啊!”
    或許是自幼耳濡目染亦或是朱載壡完美的遺傳了老道士的基因,通過孟衝的描述朱載壡就已然意識到了寧玦跟都察院其餘那幾個禦史明顯不是一夥
    另外那幾人,在見到自己老爹現身之後便弱了陣勢,而寧玦反而是在自己老爹出現之後才愈發強硬
    朱載壡的心裏已然得出了一個判
    那就是寧玦絕不是沽名賣直之輩!
    “這等諍臣,日後可能來文華殿教我讀書?”
    朱載壡雖未正式出閣讀書,但是早就已然開了蒙,資治通鑒更是已經大致的讀過
    身為一個太子,朱載壡自然希望成為李世民、朱棣那樣的皇帝,對於這種極類魏征、夏原吉的臣子,對朱載壡有著極強的吸引
    而且寧玦並不隻是符合朱載壡對於“賢臣”的想
    更重要的是,寧玦的話,確實是說到朱載壡的心坎裏去
    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朱載壡愈發的察覺到了那句“二龍不相見”的讖語平添給自己的那道阻
    雖然朱載壡知道老爹是為了自己好,但每每想起這句讖語,朱載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心
    孟衝卻有些無奈的說道:“殿下,這位寧秉憲當初選庶吉士隻差了一名,恐怕難入文華殿”
    朱載壡聞言登時便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
    “這幫先生就這麽錯過了一位大才,”
    看著朱載壡的神情,孟衝的臉色卻在朱載壡不經意間一變,而後小聲道:“殿下可是想見一麵寧秉憲?”
    “是啊,但是母妃不讓我隨便出宮……嗯?難道孟伴伴有法子?”
    孟衝忍著臉上的笑意道:“這有何難,奴婢的本分就是為殿下解憂嘛,隻要殿下有旨意,這清寧宮上下,絕對不會有人膽敢走漏消”
    見孟衝這麽說,朱載壡的胸中不由得再次生出了幾分希
    “好,孟伴伴,你去叮囑好宮人,莫要走漏了消息,咱們明日出宮走一”
    孟衝的臉上登時便露出了喜
    “奴婢這便去”
    看著孟衝這廝興奮的背影,朱載壡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奏本輕聲提醒道:“孟衝,下不為例!”
    朱載壡這是在提醒他,他已然犯了宮裏的死
    聽到朱載壡話,孟衝身子陡然一僵,而後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近乎本能的“噗通”一聲跪倒在
    “喏!”
    這位當了十年太子的潛
    漸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