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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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真
    寧玦其實是不願意帶上朱載壡這個拖油瓶
    但是現在行刺太子案已經發了,那幕後之人已經不太可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來刺殺自己
    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小子身上那點從陸炳那邊得來的消息
    風聞奏事,又沒規定不能從錦衣衛身上風
    “寧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椿樹胡”
    “椿樹庫胡同?那個胡同是作甚的?”
    “嗯……據說是一個比較罪惡的地”
    “啊?”朱載壡的嘴巴張了張:“寧先生為何要去罪惡的地方啊?”
    “當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貪官奸,清官要比貪官更”
    朱載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
    “學生受教”
    就在朱載壡還在思索寧玦話中的深意時,兩人的麵前已然出現了三四棵光禿禿的椿
    剛一靠近椿樹胡同,朱載壡便聽到了胡同裏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旋即便明白了這是什麽地
    在胡同裏不少街門口都站著兩個身著黑色褙子,麵容清秀與女子一般無二的小倌
    洪武朝時,老朱為防止官吏王公沉迷享樂,曾頒嚴詔,樂妓演出隻能身著黑色褙子,具體製式與民間的壽衣非常相近,基本保證了王公大臣在觀賞演出時盡量保持虔誠,也算是純淨模式的先驅
    當然,太祖爺殯天之後,祖訓被選擇性保留,這種不符合時代潮流的祖訓自然也就被士大夫們視作了太祖朝的糟
    寧玦帶著朱載壡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椿樹胡同,隨便挑了一家便欲進
    不料還沒等進門,便見那小倌兒直接將兩人攔在了門
    “兩位客官,這帖子還沒給小的看”
    寧玦的眉頭一挑,臉上不由得生出幾分疑
    “帖子?沒帖子不能進嗎?”
    小倌兒依舊是那副模樣,笑盈盈的咂舌道:“您這是說哪裏話,沒帖子當然能進,隻要有人請您便是”
    寧玦隨手便將朱載壡拉了過
    “瞧瞧,這位認識嗎?咱大明錦衣衛陸大都督的侄子!”
    忽然被寧玦拉到華燈下的朱載壡還沒等回過神來,便聽到遠處的閣樓裏傳出了些許不可言說的聲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朱載壡麵龐不由得紅了下來,目光也不由得左顧右盼了起
    “寧先生,學生還,還沒準備好”
    不待寧玦開口,那小倌兒的聲音便再次出
    “官爺,您二位也是頭一次來吧,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們這兒不能報旁人的名字,隻能報您自己的名字,待小的進去核”
    寧玦打死也沒想到,這明朝的園子,竟然也這麽注重私密
    朱載壡跟寧玦兩人連走了幾家,整個椿樹胡同硬是沒有一家讓二人進
    “不是,你們這些人怎麽放著銀子不賺呢!我有錢!”
    “這位客官,真對不住,咱們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小的也就是個打雜的,您二位實在憋不住就移步簾子庫”
    寧玦沒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名叫“陸壑”的少年,臉色已然陰沉的嚇人
    就在這胡同裏站著的這大半會功
    朱載壡已經看到了不少的“麵熟”的人前呼後擁的走進這椿樹胡同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名字,但是朱載壡可以確定,這幫人絕對是大明實打實的朝廷命官!
    隻不過跟寧玦不同的是,他們來椿樹胡同,門口的小倌兒連帖子都不看一眼,直接便將人迎了進
    “我大明朝究竟養了一幫什麽樣的臣子!”
    朱載壡站在寧玦的身後不遠處低聲的嘟囔了一
    而寧玦並沒有聽到這句話,而是依舊沉浸在不能窺其門路的悲痛之
    “唉,今天我就不該出門!我早該知道”
    寧玦長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陸壑
    “陸老弟,今夜咱們怕是沒法子批判這椿樹胡同的罪惡了,你看……?”
    寧玦就差直接下逐客令原地跟朱載壡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不料朱載壡卻搖了搖頭,指著不遠處那棵兩人方能堪堪合抱的椿樹說道:“寧先生,我請您吃煎餅果子,咱們就在這兒樹下聊會”
    寧玦剛要開口拒絕,便聽到朱載壡語氣深沉的歎了口
    “您那個案子可把我叔父給愁壞了,這案子都快查不下去了,全家上下這心都放不”
    原本要直接攆人的寧玦眼前登時一亮,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瞬間變成了兩個
    “細嗦……啊,細”
    朱載壡搖了搖頭,起身朝著一旁的煎餅攤走了過
    “店家,來兩個煎餅,寧先生,咱們邊吃邊聊”
    朱載壡隨手將銅錢扔給攤主,眼睛卻一直在盯著椿樹胡同的胡同
    甭管認不認識,朱載壡現在隻想先把這一張張的臉給記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寧玦跟朱載壡兩人便一人一個煎餅坐在了椿樹下,在冬日寒風中啃起了煎
    “陸老弟,你叔那邊到底怎麽回事?”
    “唉,別提了,不是把太子身邊的刺客給拿了”
    寧玦疑惑的瞥了一眼朱載
    “刺客被滅口了?”
    “那倒不至於,我叔早有準備,他們沒機會下”
    聽到這裏,寧玦才暗自鬆了口
    這要是自己沒死成,別人死了,雖然不是什麽好事,但寧玦總歸覺得不是很舒
    “那不就得了,接著審唄,不開口?”
    寧玦咬了一口冒著熱氣的煎
    朱載壡的語氣卻逐漸低沉了下來,小聲道:“他招”
    “而且全招了!”
    “那不好嗎?”
    “是安平侯指使的,那可是當朝國舅啊!這事情在查下去,連天子的家事都要帶出來了,本來就有人傳言後死有疑,這案子是查還是不查啊?”
    朱載壡話音一
    寧玦整個人都不由得怔在了原
    良久之後,寧玦才看著身邊的“陸壑”從嘴裏悠悠的吐出了四個
    “借刀殺人?”
    “是安平侯,不是借刀殺……”朱載壡的話剛說了一半,手中的煎餅果子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