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庚戌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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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聞言改進的麻沸散的作用
寧玦再次陷入了沉睡之
而在另一邊的朱希忠跟張溶、徐延德兩人也跟著周尚文入駐了寧
庭院中的周尚文望著寧玦家中空蕩蕩的宅院,心中不由得感慨萬
甚至都生怕碰壞了寧玦家的東
這般清廉的官吏,朝野上下已然不知多少年未曾見過
再看看麵前這三個
周尚文的血壓不由得又漲了上
“誰教你們這麽紮馬步的?知道什麽叫橋來橋上走,腳來腳下消嗎?!”
“再紮兩個時辰!”
過了這個年,周尚文便七十五
去年八月,俺答犯大同時,周尚文便已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
麾下倒是有馬芳這麽一個將
但是馬芳資曆尚淺,武將之中邊關隻有仇鸞這麽一個貨頂
共事多年,周尚文再清楚不過,仇鸞就是一個閹版的郭勳,甚至遠不及郭
郭勳死後,仇鸞的膽就被嚇破
倘若邊關有事,仇鸞想的也絕不是禦敵,而是廟堂之上的平
至於翁萬達,確實是個帥才,但是周尚文同樣知道,除卻帥才之外,翁萬達還是一個文官,而且還是一個在廟堂上陷的極深的文
今日能在宣大,明天翁萬達便不知道會被調或是被貶到哪去了,但俺答不會被調走遭貶
想到這裏,周尚文再看向眼前這仨人時,心中的氣便不由得湧了上
“再多紮半個時辰!”
屋舍內,躺在床榻上的寧玦也做了一個怪
這一次,寧玦沒有夢到回後世的幸福生活,而好似是在夢裏思考著一個奇怪的問
嘉靖這一朝,也不缺將才、帥才
翁萬達、周尚
若是沒有自己的話,應該詹榮也不會
這幾個人應該都是有點東西
嘉靖二十八年邊關還人才濟濟,嘉靖二十九年就人才凋零了?
就在寧玦這麽想著的時候,在夢中卻想起了一些史書上不起眼的細
嘉靖二十八年正月,俺答破滴水崖而入,二月,周尚文奔襲二百裏於曹家莊鏖戰兩日晝夜不停斬俺答四將而還,加太傅,俺答放言“秋後複入
二月廿一,福建都指揮僉事盧鏜於走馬溪大捷,殺汪直老東家徽人許
三月十五,皇太子朱載壡行冠禮,十六日告廟加冠,十七日清晨暴薨於清寧
五月,周尚文卒於大
冬月,翁萬達聞父喪南歸丁父憂,詹榮行兵部尚書
嘉靖二十九年正月,詹榮辭疾乞休,帝怒,奪其職命其閑
至此,曹家莊大捷後不到一年時間,宣大三壁皆因故而
無論在哪一個朝代在一年之內發生如此之多的大事都會被載入史冊,可在史書上嘉靖二十八年卻平靜的好似什麽都沒有發
同年六月,原本放話秋後複入的俺答破宣府而入,史稱庚戌之變,同年朱紈自戕,盧鏜入
想到這裏,夢中的寧玦不由得一
周尚文是死了,翁萬達是丁憂,這都是不可抗力,詹榮是明擺著要撂挑
難不成俺答是被人故意放進來的?
隨著意識愈發清晰,寧玦隻感覺到身子一震而後便猛地睜開了眼睛,直到醒來後寧玦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已然布滿了冷
直到醒來的寧玦才意識到發生了什
詹榮已經死在獄中
周尚文也不知怎的跑到京師來
整個宣大可就隻剩一個翁萬達了!
“我要入宮!”
寧玦的聲音在屋內響
原本在外麵紮馬步的朱希忠三人聽到寧玦的聲音登時便如蒙大
“寧賢弟!你可真是我貴人啊!”
周尚文的老臉一橫,中氣十足的怒道:“我還活著呢!你們繼續紮!”
看到朱希忠吃癟的模樣,張溶跟徐延德強忍著臉上的笑
“成公,你這貴人也不咋靈”
周尚文沒工夫去管這貨,掉頭便朝著屋內走
待周尚文跑進屋內時,卻見到寧玦已然掙紮著從床榻上爬了起
“克終啊,你這是要作甚去,不是跟你說了嗎?河套的事情不著”
周尚文罕有直呼旁人表字的時候,連周尚文自己說起來都覺得有些別
寧玦卻搖著頭拉著周尚文的
“不是河套,周老英雄,您是為何入京的啊?”
周尚文攙扶著寧玦坐在床榻
“還能咋,你不是都知道嗎?去年咱麾下光指揮就戰死了好幾個,兵部遲遲不肯錄功……”
寧玦強忍著麻沸散的藥勁兒,咬著牙問道:“老英雄,你是邊將,焉能如此痛快的入京?”
“這我上哪知道去,我照例上了表要回京,本來照例是不批的,誰成想忽然就批”
“那具體是什麽時候?”
周尚文聞言一
“歲數大了,真就有點記不清了,還是發的八百裏加急,聽驛卒說京師剛下了雪,差不多就是京師剛下雪那兩天,咱尋思降了瑞雪君父一高興就批了”
聽到這裏,寧玦的心中不禁一
照這麽說,周尚文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會也應當是在大同
“周老英雄,禍大事了,快讓我進宮,我要見天子!”
看著寧玦在床榻上擰巴的模樣,周尚文也有些亂了分
“克終你聽說,這刀傷沒有好的這麽快的,你……”
周尚文一扭頭便朝屋外大喊道:
“那個,小朱啊!別紮了,趕緊把藥端進來,克終該喝藥”
“你倆借著紮!”
朱希忠聞言登時大喜,輕蔑的瞥了一眼身後的張溶、徐延
“看吧,陶神仙說的沒錯,寧賢弟就是咱貴人!”
不多時,朱希忠便自柴房而出,好似是非洲來的金蓮一般端著一碗湯藥跑了進
“賢弟,該喝藥”
不由寧玦分說,便直接將湯藥給寧玦灌了下
被強行灌藥的寧玦心中萬馬奔
隻不過寧玦卻發現被朱希忠這麽灌死好像也是條出
是藥三分毒啊!
寧玦才靠在榻上喘著粗氣望著周尚
“周老英雄,詹榮已經死了!”
“我知道”
隨著藥勁兒上頭,寧玦無奈的看著周尚文低聲質問道:“你現在京師,宣大還有何人?”
“那不是還有翁太師嗎?”
寧玦無奈的歎息道:“翁太師,翁太”
“誰能保證他翁萬達現在一定就在宣府?!他若是不在宣府,俺答今年正月若是要打草穀怎麽辦?”
寧玦的聲音越說越小,身子也逐漸軟了下
周尚文有些疑惑的撓著
“翁萬達不在宣府能在哪?”
而此時的寧玦已然再次睡
看著熟睡的寧玦,周尚文不由得歎了口
“壞了,灌快了……”
而後周尚文便瞪了一眼朱希
“你灌這麽快幹啥?!”
朱希忠委屈的小聲道:“你讓俺灌的,俺覺得寧賢弟說的有道理,誰能保證……”
不待朱希忠說完,周尚文便嗬斥道:
“乃公還讓你紮馬步呢!你紮啊!滾出去!”
“他翁萬達不在宣府,那叫擅離職守,命不要了?!再說了,哪有正月打草穀的,可得有草穀讓他打啊!”
周尚文壓根就不信翁萬達有膽子敢擅離職
被周尚文這麽一番訓斥,朱希忠隻得悻悻的放下湯碗,出門繼續紮起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