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在指間旋
    翻山越嶺，遊走無
    每一次停頓與騰挪都恰到好處，活像一位隻挑戰艱險的頂尖舞者，並且不知疲
    可它就是無法在紙上也變得活
    瀧川光歎了口氣，手裏的筆也停下來，在筆記本上停頓良久，最終隻留下一串稍顯淩亂的省略
    她很快找到安慰：自己在運動方麵已經足夠出色
    於是指間的舞者再次跳躍起
    “好，時間結”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從手表上移開視線，環顧著底下的學生，“這道題都做出來了嗎？”
    應者寥寥，一部分學生因此露出安心的微笑，而腦袋埋得更
    當然，也有不知收斂
    “瀧川，你在笑什麽”
    瀧川光轉了下筆，臉上笑容不變，“沒什”
    “你上來做這道”
    “對不起，我不”
    她搖頭，台上的數學老師也搖頭，不過也沒為難她，畢竟這道題確實有些
    “有誰做出來了嗎？”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教室後排忽然傳來回應，卻不是為自己發聲：
    “老師，轉校生做出來了！”
    “轉校生……”
    數學老師低頭翻看出席簿，半天也沒找到哪個名字比較陌生，幹脆抬頭道：“轉校生是哪位同學，上來解答一下”
    “……”
    看著探著腦袋、正用目光鼓勵他的後座同學，成瀨一時也無話可說，起身上去
    兩分鍾後，他拍拍指尖的粉筆灰，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真厲”尚子麵帶微笑，比自己做出來還高興
    成瀨對她一笑，接著對後座的女生說道：“我想上去的話，自己會說”
    “你不樂意啊？”
    “我……”
    “抱歉啊，下次不會”
    她重重拍了下他的肩，無論是動作還是說話的方式，都更像個男
    “不過你可真厲害，我剛才觀察過了，你是c班第一個做出這道題”
    “還好”成瀨隻是提醒，見對方很快接受，也就沒有多說什
    “春海現在學習很好嗎？”一直旁觀的瀧川光忽然問
    成瀨笑了一下，算是回
    “明明以前跟我差不多的”
    “你說的以前都是多少年前”
    畢竟還在上課，他很快轉回腦袋，瀧川光卻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直關注著
    一整節數學課下來，她終於確信，成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跟她一樣不上不下的“中等生”
    “為什麽？”
    她記得他以前從來沒有對學習表現出多少興趣，學有餘力那就去玩，倒是彼此共同的宗
    而她貫徹得更深入些：沒有餘力，也可以
    “什麽？”
    成瀨不知道她還在糾結幾十分鍾之前的事情，問清楚後有些哭笑不
    “學習和運動總要有所擅長，我也需要一個突出的優”
    瀧川光沒聽明白，“需要？”
    成瀨猶豫了一下，起身走到窗邊，讓她也過來，然後才開
    “從青森的鄉下來到東京那種大城市，就算別人什麽也沒說，我多少還是會有些自卑感……”
    更何況，當時的實際情況與“什麽也沒說”截然相
    “所以，我就嚐試著努力了一下，結果還算不”
    雖然無法完全體會他的心態，不過瀧川光也差不多能理解
    “大城市也不是什麽都好”她感慨
    成瀨隻是一
    旁邊的尚子抬頭看著他，目光沉靜，隻有她知道他所遭遇的一
    “那春海跟一葉，誰的學習更好一些？”
    “這得考了試才知”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瀧川光腦海裏成瀨的形象稍微發生了一些改變，但也隻有一點而已，半節課過去，她的注意力又飛遠
    上午的時間過得不快不慢，疲憊在累積，饑餓感在堆疊，當二者差不多都快到極限時，上午也結束
    午休的鈴聲落下不久，教室裏的人就少了大有的去食堂，有的隻是想換個地方吃便
    瀧川光也是提著便當離開的人之
    尚子搬著凳子坐到成瀨座位旁，為他解釋道：“光是去三年級的教室陪月姐一起吃飯”
    “怎麽？”成瀨以為其中有什麽緣
    “光說隻是想跟姐姐一起吃”
    “她是姐控”成瀨搖搖頭，隨口說
    “……”
    尚子動作一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光才會偶爾特別在意別人口中有點姐姐屬性的自己？
    “怎麽了？”
    “不，沒”
    尚子打開便當，露出笑容，“我開動”
    ......
    兩人吃完便當後不久，瀧川光就回到了教
    班裏的其他同學也陸續回來，她靠在教室後門，跟其中一些人談笑風生，也不忘回應每個路過之人的招
    “人氣真高”
    成瀨在座位上觀察了一會兒，雖然早在見到現在的她第一麵時就有所預感，還是忍不住感
    尚子趴在桌上，望著他，也望著後門，“光在學校裏很受歡迎”
    他扭頭看她，“你再不睡，午休就要結束”
    尚子閉上眼，還是麵對著他這邊，“我在努力睡”
    她這幾天晚上都在忙著縫製布偶，很遲才睡，直接後果就是睡眠不足，一到下午就犯
    “還好最困的時候是體育課，動起來就不容易睡著”尚子說
    成瀨托著下巴，沒接話，也不看
    她睜眼望了望，明白他不想把她的休息時間浪費在聊天上，便又合上
    雖然教室裏依然喧鬧，如此趴了幾分鍾，她也漸漸有了些睡
    成瀨無事可做，拿出書包裏的進路希望調查表看了一會兒，提筆在【大學進學】、【專門學校】、【就職】和【其他】四個選項中圈了第一
    而下麵幾個空格，就是對未來期望得更加具體的內容填空
    “第一誌願、第二誌願、第三誌願……”
    他都還沒有明確的想
    “津大、津大、津”瀧川光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伸著手指依次點過三個格
    成瀨笑了笑，將調查表收起
    除了離家近這一點，他對幾百米外的津前大學沒有更多了解，連校門的位置在哪兒都不清
    “好歹也是青森唯一一所國立大”瀧川光說
    “我沒有看不起津大的意”
    “太宰治以前也在津大讀過書”
    “我會抽空去參觀”成瀨回頭看她，“不過這也不是選擇津大的理”
    “好”
    後座的人還沒回來，瀧川光坐在對方的課桌上，長腿輕晃，“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春海可以慢慢考慮——那張表隨便填一下就行”
    “”
    成瀨點頭，又隨口問道：“既然是國立大學，津大的偏差值應該也比較高”
    “是”瀧川光明白他真正要問的是什麽，“我打算走體育特招生的路子入”
    “原來如”
    思緒回到自己身上，成瀨無意識地沉默了一會兒，“來日方長，到時候再考慮”
    趴在桌上的尚子，扭頭朝向另外一
    “也”
    瀧川光露出微笑，“不如商量一下今天放學後幹點什麽吧，我今天不用訓”
    “我得去手工社幫”成瀨麵不改色地說道，“尚子有點忙不過來”
    “是嗎？”
    瀧川光望了望似乎已經睡熟的尚子，“那我也來幫忙”
    “光的話……”
    成瀨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光認識二年級的學生嗎？”
    “認識一怎麽了？”
    他瞥了眼尚子，低聲道：“我對一些事情有點好奇，到時候可能需要拜托光幫我介紹幾位二年級的學生……最好是女”
    “沒問”
    瀧川光答應得很
    成瀨不再多說，繞開話題，兩人又聊了片刻，直到預備鈴聲響起，午休結
    “唔——”
    尚子坐直身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發現成瀨在看著
    “睡夠了”
    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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