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什麽!還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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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候鮑德溫已經殺了過去,水幕就在眼前,攔得住聖光攔不住他一劍。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麵寬厚的大盾從水幕伸出擋住了斷劍。金屬碰撞的震響將所有人吸引過去,看到一個身形扭曲的怪物自水幕之中……爬?還是遊?反正走出一個造型甚至比魚人更加扭曲的怪物。整體已經沒有了人形,更像是軟體生物,藍偏紫的皮膚,表皮大部分並沒有那種魚鱗結構,隻有雙臂之上有輕微的鱗片痕跡。上半身有一個像是水滴魚一般醜陋臃腫的頭部,鰓的位置掛著幾個暗粉囊腫。身軀寬大,用鎖鏈在胸腹部位掛著一個帶有特殊圖案的圓盤,就像是護盾一般。而下半身更是直接幾條粗大的觸手扭曲而成,行動就像是魷魚之類海洋軟體動物放大數倍帶來的效果,所以一時間才能讓人難以描述。雙手倒是和魚人有幾分類似,長有硬鱗尖爪,和下半身或者是那身上軟體動物的特征有著非常強烈的差距,看起來跟造物主喝醉隨意拚接一般透露出不協調。隻不過更加突出的在於它不像是那些魚人戰士手執各種破爛,相反它裝備有點豪華。右手裝備一種很少見的武器【拳刃】,連同小臂伸入其中。左手則是持有一個暗金色,帶有貝殼和魷魚浮雕圖案的中型盾。這個家夥一看就知道絕不簡單,因為一般深潛者沒有資格使用這種裝備,同樣看那盾牌就明白這個家夥的職責是護衛。至於保護的目標也就隻能是身後的魚人薩滿。因為從那升起的水幕之中陸續走出十來個提盾的深潛守衛,而他麵前的這個更是先一步揮起拳刃砸了過來。巨魷拳刃!鮑德溫揮劍與之碰撞,感受著對方不弱的力量,麵具下的神情變得凝重。打十個鮑德溫也不帶怕的,擺脫了麻風病的折磨之後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問題在於現在根本不是應該和這些守衛糾纏的時候,那被薩滿牽引而來的靈性越發濃鬱,匯聚的水汽甚至都讓海上升起薄薄的迷霧。但更加讓人感到不安的還是那海浪拍打的聲音越發誇張,仿佛整片水域像是搖起來的汽水一般。如此讓人窒息的情況更是加劇了鮑德溫的不安,自己必須盡快想辦法打斷薩滿的施法。鮑德溫不願意和這些護衛糾纏,但是成排圍過來的魷魚就像是盾牆一般擋在他前麵。舉劍揮砍落在那些盾牌上麵並沒有太多的效果,軟體特殊的結構讓它們能夠承受更大的力量,粗壯的觸手爬不快,但鋪開就像是地基一般穩固。反倒鮑德溫需要防備那砸向腦袋,是斧頭一樣沉重的拳刃。他可沒戴頭盔,要是被砸中絕不好受。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鮑德溫現在就落入這種處境之中,深潛護衛不斷用盾牌擠壓,混雜的拳刃更是帶著幾分陰險。這就是個體在麵對群體的窘境,不需要比你強,隻需要消耗你,擠壓你的生存空間。一旦被拖住就很尷尬,就算你能大戰三天三夜,可始終都有筋疲力盡的時候。怪物有足夠的耗材可以輸很多次,但鮑德溫隻要輸一次就足以致命!但不會真的認為他好欺負吧?能看到那斷劍當頭劈下,趁著護衛舉起盾牌,但虛晃一招便發力變招揮劍橫掃。對尋常人稱得上巨型的武器在他手中流暢的樣子根本沒有半點笨重可言。不是砍上麵,而是砍下麵。踩腳趾頭是小孩子才玩的,所以鮑德溫直接將那觸手斬斷。同時遠處托缽修士也舉起法杖發出熾熱的審判幹擾其他的護衛。竟然沒有烤魷魚,效果同樣被削弱幾分,看來這些護衛特殊的結構帶來更加旺盛的生命力。不過此時鮑德溫在修士的幫助下已經越過了護衛的封鎖線,涉水揮劍朝著那水幕砍出一刀。他為什麽自信能夠斬開薩滿的法術?當然是他有能夠破解超凡力量的能力。清除!激蕩的力量瞬間破除水幕,能看到法術失效而滯留的水滴落下形成短暫的暴雨淋在鮑德溫身上。同時在雨滴之中鮑德溫看到了那些高舉法杖召喚什麽的薩滿,那狂暴的力量似乎已經孕育成型,風暴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在回旋。狂亂的氣流麵前就連海水都被攪動抽起混雜其中,吹打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不敢猜想那需要數十個薩滿才能施展的邪術到底有多可怕,但這一刻鮑德溫反手將斷劍插在身前穩住身形,抬頭看向前方長吐一口濁氣,似乎剛才消耗的狀態迅速恢複。“高山笑看破岩的海潮。”平靜的說完這句鮑德溫沒有絲毫猶豫便衝殺進去那風暴之中。能夠摧毀岩石的海潮卻不能摧毀高山,而在這個時候他就是高山……“該死!我們應該早點動手的。”阿曼達看見那遠處的景象,忍不住抱怨一句。“不~我們得逃。”塞拉的目光依舊放在那戰場之上,感受到吹打在麵部的氣流,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阿曼達清楚沒時間浪費了,這是最後的機會,當即轉身朝著她伸手,“你不敢那就讓我來,把東西給我。”“你瘋了我可沒瘋!”塞拉說什麽都不願意,她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這是她活下來最後的希望了。失去了船的保護,恐怕她會被風暴撕碎。塞拉畏畏縮縮的樣子直接就讓阿曼達血壓飆升,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拖延,早點反製那些魚人薩滿,情況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輸了我們逃得掉嗎?都得陪葬懂嗎?”阿曼達再次重申一句,“現在馬上把東西給我。”但是這種催促在塞拉看來卻升起幾分警覺忍不住後退半步,那眼神似乎提防阿曼達搶走一般。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塞拉這個動作卻徹底將阿曼達激怒了,都他媽快要全軍覆沒了你還在守著破船有什麽用?當棺材呢?“先不說我們在哈姆雷特的利益,一旦失敗將會導致我們的投資全都打水漂,我們兩個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不單是我們,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族人,難道不知道組織和哈姆雷特領主之間還存在交易嗎?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逃了出去,一旦哈姆雷特被摧毀,領主帶領大軍回來發現這一切會幹出什麽事?我寧願去自殺也不願意成為他的敵人,是你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順手將我們羅姆人推向死亡。”阿曼達直接撕破臉皮,揭開了塞拉的關係。“你知道為什麽組織遲遲不肯確定你的領導職位嗎?這麽簡單的一個局麵都看不清楚,如果你的母親不是長老,你這種蠢貨根本就不會當上組織在托特尼斯的負責人,更別想著當帝國的負責人。看來你的母親很了解你,因為正式的任命就是將所有人往死亡上麵推,所以才壓下來,而非是你覺得的什麽打壓。”這番話直接給塞拉說傻了,那神情古怪。沒錯,她有一個長老母親,哪怕她不想承認自己的一切是母親帶來的,但也擺脫不了影響。“這個給你,把鑰匙給我。”阿曼達說著拿出一件東西,那是長老留給她溝通組織的儀式道具,在如今帝國的情況下某種程度也算是組織在這邊的信物。她拿出來什麽意思很明顯,就連塞拉都有些驚訝。“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死嗎?”“我寧願死在這裏,也不願意給你陪葬。”阿曼達沒有更多時間跟她浪費,大聲咆哮起來,“現在把東西交出來,然後拿上這個滾回去找你媽喝奶!”看見信物塞拉猶豫了,但下一秒就做出決定。“拿去,你們這些瘋子!”塞拉咬牙切齒一般交出鑰匙,同時也將那信物入手。阿曼達可不管她要不要逃,手執鑰匙卻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那邊。當直麵那恐怖的風暴,不由得想起那晚格林黛兒找她占卜的結果,一時間竟然有些遲疑。是未成型的風暴可怕?還是那個男人可怕?看來她並非說的那般堅定……通常在做出某種重要決定之前她都喜歡占卜,並根據結果做出決定。這個習慣讓她避開了很多危險,一路成長至今可以說非常關鍵。在介入之前她不由得抬手摸向胸前,想要為自己做出最後的占卜。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鮑德溫隻身進入風暴之中,那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頓,神情都有幾分猙獰。我命由我不由天!根本不給自己後悔的反應,直接啟動了那船上的儀式。交疊的儀式煥發了強悍的力量,直接將她的力量推上了高峰。那船身周圍狂暴的氣流仿佛在她的意念之下被推開,甚至在氣流的擾動下呈現一個圓球籠罩船身。甲板上狂風瞬間平靜了下來,而塞拉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那周身散發強烈靈光,整個人甚至都懸浮起來的阿曼達身上。看著那縈繞阿曼達周身,幾乎化作白色電流形狀的靈性波動,不由得驚呼一聲。“瘋子!全都他媽瘋了!”當水幕被斬開,風暴顯露的時候,戰場無論是怪物還是人類都不自覺停手了,都意識到這將會是決定真正勝負的關鍵。哪怕是教會二人組也同樣拉開了和深潛者的距離,因為托缽修士感覺到局勢已經不可挽回了。“救救我們自己吧,我們需要籌備更多的人手發動一場神聖的戰爭才能將這些怪物驅逐,而不是留在這裏。”托缽修士佝僂著身軀卻邁著並不慢的步伐遠離戰場。而燃燭牧師雖然帶著強烈的不甘,但還是收回了看向風暴的目光跟著撤離。看來他們教會中人,哪怕是極為虔誠,甚至以殉道為名的托缽修士也沒有和邪惡戰鬥到底的決心。相反還是相當靈活的轉進如風,這或許就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吧。哈姆雷特對他們來說的確沒有死戰的理由,但是對於很多人有。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兩人剛撤離一段距離之後身後便傳來動靜,等他們回頭看去,才感覺到碼頭之上一艘船爆發的強烈靈性波動。什麽!還有高手?剛才還聲勢浩大的風暴竟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以非常離譜的速度消散了,就好像發生在一瞬之間。啊?這種情況直接給人看傻了,發生了什麽事?別說人類,就連魚人自己都有點沒反應過來。你開什麽玩笑?飛龍騎臉都能輸?失去力量維持的風暴很快就被自然的偉力消磨,這不是它們能夠掌握的力量。但是崩解的風暴之下是那被搬運的巨量海水,因為法術失效而短暫懸空,但下一秒就在重力的拉扯下跌落。剛才那點水幕落下都能形成暴雨,而這個體量的海水跌落形成的可就不是這種小兒科。誇張的碰撞體積哪怕同為海水都承受不住,就連千百年海浪衝刷都難以承受發出震耳的轟鳴。那誇張的動靜讓場上所有人都感覺似乎地動山搖一般。好在那些魚人薩滿一直待在水裏不肯上岸,倒是距離眾人還有段距離,眾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受到直接的傷害。但是次生災害就不好說了,那巨量海水落下擠壓直接形成一道浪湧撲來。看起來並非那種數十米的巨浪,但熟悉大海的人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一旦陣型被衝散,那些魚人在水裏的戰鬥力可不是現在這般。那些魚人似乎感受到這是薩滿最後的波紋。驚天海嘯!本來以為局勢平穩,但這突然激發的海浪衝刷上岸,魚人並不畏懼,相反要融入其中成為一部分。但是人類這邊則丟盔棄甲,在高喊逃跑的口號之中潰散。本來跑一半的教會二人組見狀也沒有猶豫直接跑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帶著怒火的咆哮響起,一個戴著鹿首麵具,造型古怪的人逆流而上直麵那狂湧的海浪。“感受自然的狂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