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國營商店，昏黃色的麻袋直接要了十個，羅學雲回憶起辛貴給陳強遞煙，不免想到這個時代吸煙很流
    在香煙櫃台逡巡，羅學雲伸手連
    “八仙、黃金葉、中華，各來三”
    八仙牌是地區本土香煙，外包上印著東遊八仙的畫，一毛九一盒；黃金葉是省煙，兩毛六一盒；中華是全國範圍的煙，七毛二一
    羅學雲對煙研究不深，隻是抱著樸素的思想，曆經四十多年風雨，到新世紀還在賣的牌子，肯定不錯，況且華子名號確乎如雷貫
    付了錢，全都扔進空間，用神念操縱小白菜裝袋，同時向著肉聯廠發足狂
    張家行剛剛走進後勤辦公室，吩咐食堂午餐的蔬菜少采買些，電話鈴就響
    他示意采購員收聲，道：“我是張家”
    “張主任，這裏是前門崗哨，有個年輕人拿著您的條子，說給我廠食堂送菜，比較麵生，請問是否放行？”
    張家行瞳孔一縮，他可沒有陪母親繼續逛菜市場，到廠裏也就步行和路上閑談耽誤點時間，羅學雲居然和他前後腳到
    “他帶了多少菜？”
    “一共七麻袋，陸續搬到門”
    “沒有車麽？”
    “沒”
    “讓他等一會，我讓人過去接”
    張家行掛斷電話對麵前的人道：“繼業，食堂要的青菜到了，你帶幾個人騎三輪車接進來，瞧瞧菜品稱稱重量，報個單據給”
    丁繼業聞言點頭，轉身離去，表麵不動聲色，暗地卻十分好奇，張家行平素並不幹涉食材采買，怎麽會突然點名要某家的小白菜，還說什麽非常好吃，清涼解
    真有那麽神奇？
    他帶人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和保衛人員打成片的小夥，有個詞突然浮出在丁繼業的腦海，叫做鶴立雞
    和保衛人員相比，那人的身高並非拔高一截，穿著亦並非華彩絢麗，但是望過去就是有種很獨特的感
    “羅學雲是吧，我是丁繼業，張主任叫我來的，把菜搬上車”
    吃人嘴短，抽了羅學雲八仙香煙的保衛人員提醒道：“這是我們食堂的采購股”
    羅學院奉上香煙：“丁股長”
    “副的，叫我老丁就”丁繼業笑
    “那我就冒昧叫一聲丁”
    “跟我進去”
    羅學雲照舊給食堂來人遞煙，跟著車進了肉聯廠，將菜連麻袋一起稱重，倒出小白菜後再稱麻袋重量減
    丁繼業捏捏小白菜，撕開葉片衝洗下就放進嘴
    “嘶……真挺脆”
    他取出單據，寫下毛重叁佰伍拾斤，遞給羅學
    “去辦公室找張主任簽”
    羅學雲遞上一盒黃金葉道：“麻煩丁哥幫忙指個方向，咱們廠挺大的”
    丁繼業接過香煙，不動聲色道：“我帶你去”
    主任辦公室，羅學雲一個人敲門進去，將單據和兩盒中華遞
    張家行似笑非笑道：“這是什麽意思？兩盒煙抵得上你賣三四十斤”
    羅學雲憨憨一笑：“俺鄉下人種菜，最怕菜爛在地裏，要不是張主任幫忙，三百多斤菜要吆喝好幾”
    “哦？是嗎，我看你在菜市場挺受歡迎”張家行爽利地簽完字道，“一會兒去財務結”
    “謝謝主”
    張家行停頓一會兒道：“明後天九點前各送三百斤，要最新鮮的，如果廠裏人吃得滿意，以後就是長期合”
    “保證準時送”
    在財務領錢時，對方頻頻看他數眼，最後才將十五塊零五分數給他，離開的路上，丁繼業拎著一提東西趕上
    “張主任專門叮囑送你”
    羅學雲瞧著他手上用麻繩係住的一大條豬肉，有瘦有肥有骨頭，十足的好貨色，頓時風中淩
    “張主任抬愛，我不過賣些蔬菜而已，錢貨兩訖，怎好意思要主任的肉，還請丁哥帶回去，幫我謝謝主”
    丁繼業道：“主任說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況且兩三斤肉對咱們廠，就像三五十斤白菜對你一樣，你還是收下”
    這一套整得羅學雲不會了，張家行藏得挺深啊，煙收了，反過來送肉，到底怎麽想的？
    他接過肉，將剩下的兩盒黃金葉一股腦送給丁繼業，問道：“還請丁哥指點迷津，張主任是什麽意”
    丁繼業默默收下香煙道：“些許白菜別說對我廠的後勤微不足道，就是在食堂蔬菜一欄，都不算什麽分量，你不必想旁的，隻管將菜種的好吃就”
    “這是自然，菜不好我也不敢往咱們廠”羅學雲道，“不過，丁哥，如果肉聯廠要買我的小白菜，一個月大概能要多少量？”
    丁繼業意味深長道：“那就看張主任的意思，若是天天吃，一月就得七千多斤，若是三天兩頭才做一頓，一兩千斤也是正”
    謎語人滾
    羅學雲心中暗罵不
    回到集市，老遠就看到辛貴賣菜賣的火熱朝天，他趕忙從空間取出兩袋，裝作剛運來的樣子，帶到攤子
    “貴哥，辛苦”
    辛貴擦了擦汗：“我的娘呀，你的菜也太受歡迎了，感覺昨天買過的，今天都來了，每個都是十來斤，我還真是頭次”
    羅學雲笑道：“感覺有賺頭嗎？”
    辛貴點點頭長出口氣，從攤位撤出讓羅學雲接手，掏出香煙正準備美美享受一番，就見羅學雲丟過來一盒
    “鐵拐李？”
    辛貴驚訝道：“這煙可要一毛九，我可抽不”
    “今天就算試營業，不給你發工錢，一盒煙就當辛苦費”
    “那我可是托你的福，平時我都隻抽幾分錢”
    刺
    辛貴劃著洋火，將香煙點燃，望著羅學雲忙碌的身影道：“這一會兒整得我是心潮澎湃，收錢收的手發抖，賣竹編可沒這麽掙錢，不過這事，我得正經和你嫂子商量商”
    “當然，這事不小，得貴哥家裏人同”
    臨近中午收攤，羅學雲大致點了點錢數，刨去買煙買麻袋的錢，淨剩三十一塊兩毛五分，也就是說，連帶肉聯廠在內，一上午賣出八百多斤小白
    大有可為，前途光
    羅學雲瞅著儲物空間的錢，那叫一個心潮澎
    必須擴大經營，家裏的地全種上，我要發家致富！
    辛莊在南城不遠，地勢遠比黃崗平緩，雖在城郊，也還是土坯房兩三
    辛貴總共四個兄弟，他作為老二已經結婚獨立出來，在老宅不遠新蓋的土坯屋兩間，孩子已經三歲多，是他妻子邊幹家務邊照料
    平素的收入，除了種的糧食，就是辛貴編些竹製品掙點錢貼補，日子過得窘迫的
    不過辛貴確實是個樂天派，很有一種自得其樂的味
    羅學雲看過他家的情況後，覺得拿下這位合作夥伴不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