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美酒當與美食配
    “你吹？你吹什麽？”
    馮去疾一臉迷糊。
    我正一本正經的問你“這酒怎麽樣”，然後你就突然要“給我吹”？
    我才不給你吹呢。
    想得到挺美。
    咳咳，他馮去疾隻喜歡聽真實評價，不喜聽弄假吹噓。
    趙高聞言，暗自搖頭，愈發肯定馮去疾的“老秦人”身份。
    他略過馮去疾的疑問，回答道：
    “‘宮廷玉液’已為專用，非是泛指。”
    “而此酒與宮廷玉液酒口味相差太遠，兩者同名，恐使人疑惑。”
    趙高說到最後，對秦始皇一拱手，道：
    “請陛下賜名。”
    馮去疾終不再說。
    其實，他一開始就隻是提個建議而已。
    隻不過，因為趙高的回答讓他感覺有些怪異，他才多問了幾句。
    也確實有些怪異，他問“為何不叫宮廷玉液酒”。
    趙高回他一個“因為不到一百八一爵”。
    的確讓人有些莫名。
    秦始皇搖晃了一下手中酒爵，忽然道：
    “此酒乃趙卿所釀，趙卿你自取即可！”
    秦始皇準備將冠名權交給趙高，就如同之前的宮廷玉液酒一般。
    秦始皇對於臣子，從來都是獎懲分明。
    臣子的功績，他既不貪墨，也不擅殺。
    功高不疑，功高不忌，功高不懼。
    還是那句話，曆史上四百多位皇帝，不殺功臣者，屈指可數。
    而秦始皇這位無道暴君就是其中一位。
    趙高立馬道：
    “陛下拔臣為少府，恩寵無以複加。”
    “臣沐皇恩甚重，臣之一切，皆為陛下所賜。”
    “故而，此酒釀造雖在臣，但功實在陛下。”
    “因此，從根源上來說，此酒非臣所釀，實乃陛下所釀啊！”
    李斯呆呆地看著趙高。
    馮去疾同樣如此，他終於明白了趙高剛才所言“聽我給你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這是真特麽會吹啊！
    馮去疾甚至開始沉思，若不是趙高提出與發明了太多驚世駭俗之物。
    他都覺得這趙高是另一個郭開。
    郭開是何等人物？
    戰國四大名將，秦趙各半。
    郭開一個人就解決了趙國那兩個，而且還就隻是動動嘴皮子。
    這樣的功績，便是殺神白起和軍神王翦都做不到。
    倘若換做起、翦來攻伐頗、牧，還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三寸之舌，可敵萬馬千軍，誠不我欺。
    馮去疾認為，趙高除了諂媚這一點與郭開相似，甚至更勝一籌外，其他地方則截然不同。
    郭開一小人耳，於趙國毫無建樹。
    而趙高的“罷黜百家”、“新法家”、“造紙術”、“印刷術”等諫言與創造，則於大秦多有裨益。
    說是使大秦長治也不為過。
    將趙高與郭開相提並論，確實委屈了趙高。
    郭開用計陷廉頗，害李牧，自毀趙國長城，致使趙國覆滅。
    這趙高總不可能殺蒙恬、殺蒙毅、殺李斯、殺馮劫，乃至殺他，自毀大秦長城，使大秦滅亡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馮去疾隻覺得這個想法可笑。
    太可笑了。
    便是做夢也做不出這樣的夢。
    秦始皇也就是不知道馮去疾所想，否則肯定會說：
    你直接點我名算了。
    然而，秦始皇不知道的事，他那並非是夢。
    秦始皇此刻聽到趙高的話，手中酒爵都不經一晃。
    他雖然也喜歡聽好話，但也不能太過了不是？
    這酒在趙高口中都被說成是他釀造的了。
    這就有點過了。
    應該說是在他的英明指導下，這還差不多……
    “既然是朕釀造……”
    秦始皇咳了一聲，繼續道：
    “咳咳，既然趙卿如此說，那朕便給此酒取個名——秦酒！”
    乃大秦之酒的意思。
    “琴酒？”
    趙高歪頭想了想。
    這個名字一聽就很……心酸呐！
    整個黑色組織除他之外，全是叛徒。
    哦，不全是，還有一憨貨，兩二逼。
    呃，更心酸了。
    趙高也就這麽一想，他自是知道秦始皇所言乃“秦酒”而非“琴酒”。
    他很自然地吹捧道：
    “極好，甚妙。”
    “陛下所取之名，與此酒簡直是珠聯璧合。”
    “臣所釀造之酒，仿佛天生就應該叫‘秦酒’。”
    “這不是陛下在取名，而是此酒取回了它原本的名字啊！”
    趙高認為自己吹捧的很自然，但秦始皇等人可就不這麽認為了。
    秦始皇、馮去疾、李斯：“……”
    如果，不是趙高真的提出和發明許多駭人的理論與奇物，就這個吹捧法，秦始皇定然心生厭惡！
    李斯和馮去疾同樣如此。
    他二人也覺得趙高吹捧太過。
    秦酒這個名字很好嗎？
    李斯感覺還不如他的“入口柔”呢。
    馮去疾認為他的“一線喉”也不錯
    反正都比秦酒好。
    就在馮李二人心裏如此想時，趙高忽然轉頭看向馮李，問道：
    “不知二位丞相，感覺‘秦酒’之名，如何？”
    “甚好。”馮李二人異口同聲道。
    馮去疾下意識再道：“此名絕妙。”
    李斯也脫口而出道：“與酒契合。”
    馮李二人說完同時一怔。
    這可真是大傻子和二傻子傻逼逼地笑三傻子傻逼。
    虧他倆剛才還說趙高呢，原來他們也是趙高啊！
    秦始皇有一次一口悶了酒爵中的秦酒後，終於開始用膳。
    隻是，他剛舉起筷子，卻又停在了半空。
    因為，他發現了一道他此前從未見過的菜肴。
    趙高所做的所有菜肴，他已如數家珍。
    所以，他肯定這絕逼是一道新菜肴。
    他忽然想起，在第一次品嚐到極美味的紅燒肉時，他曾讓趙高再接再厲，繼續創作新菜品。
    隻可惜過了這麽長時間，始終不見趙高再做出一道新的菜肴。
    他也隻道新菜肴難以創作，趙高難在創新。
    事實上，菜肴的創新也確實很難。
    要知道，在趙高做出炒菜以前，從周到秦八百年間，一直就隻有烹、燉、煮、烤等這些烹飪方式。
    除了燒烤還算不錯外，其他的都已經吃厭了。
    隻不過，在“炒”這個烹飪方式出來前，燉煮雖然寡淡，但他們早已習慣。
    可“炒”這個烹飪方式一出現，兩相對比之下，除了燉湯，誰還喜歡吃燉煮之食？
    即便佐料再豐富，也無人喜歡。
    八百年時間，才出現一個鐵鍋炒菜，可見美味菜肴創新之難。
    秦始皇本來都不抱什麽希望了。
    沒想到，趙高這次居然推出了新菜肴。
    聯想到之前紅燒肉的絕世美味，秦始皇對這道新菜肴，可是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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