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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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早間卯大理寺內
    廊道一頭拐角處的雜房
    關著門的房間裏隻有汪樆跟裴二兩
    汪樆怒目而視,壓低了聲音對裴二吼道:“你怎麽辦的事?!”
    裴二沉著頭:“少卿,這,我也想不到這賣藥的坑我,我……我哪能想到這是假藥……”
    “你不能自己吃了試試?!”
    “我……我……”
    “我個屁!”汪樆罵道:“老子一早過來,卻被你這等掃興!”
    “我……我……”
    “今日再辦不成,提頭來見!”
    “是!少卿!”
    “你最好不要再出什麽岔子!!”
    “是!少卿!”
    汪樆抬腳出了房間,往一巷之隔的大理寺走這會是他到衙最早的一
    ……
    一個時辰大理寺,內
    汪樆坐在他的書房裏,腦中正想著不久後升任刑部尚書的情突然一陣人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打斷了他的遐
    他起身,走出書房,看到內院中竟然站著尚書台的承宣承宣郎的身後還有兩人,其中一人手裏提著朱漆方大理寺卿邵焌正大步走出他自己的書房去
    邵焌幾步走到承宣郎跟前,拱手道:“不知郎官至,失了遠迎,失了遠”
    “不不”承宣郎也拱手回
    “郎官今日過來,可是?”
    “自然是宣詔”
    “那是,宣給何人?”
    “薛銘”承宣郎回道:“還請大理卿讓人帶薛銘禦來”
    “是宣給……薛銘禦的?”
    “正”
    “好……”邵焌轉過身,喚來站在身後的侍從:“立即讓人將薛銘禦帶來,聽”
    站在自己書房門口“旁觀”的汪樆聽清楚了邵焌與承宣郎的對他比邵焌更是不解:陛下為何此時要給薛銘禦下詔??
    詔令不入獄內院裏的幾人等著薛銘禦過
    ……
    一刻
    薛銘禦被人從大理寺獄的內獄帶到了大理寺的內他仍是幹皺的囚衣覆身,披頭散也沒人想到先讓他自己拾掇一
    薛銘禦來到承宣郎跟定眼一看,又是這副熟悉的麵
    但他此時隻有平靜,等著對麵的人開
    一旁的邵焌問承宣郎:“那我先退避了?”
    “不不”承宣郎回
    不遠處的汪樆,此時“藏”在他的書房裏,倚著屋窗,也等著承宣郎開
    站在承宣郎身後的人打開手提著的朱漆方承宣郎從盒中取出詔書,緩慢卷開,對躬身的薛銘禦念道:
    “隼州道原行台令薛銘禦,爾此前擅於邊境生事,又目無君上,朕責爾入獄省幸邊境安然,未出禍爾先前聞諭不動,朕亦不複此皆念你治守隼州數載之朕經思慮,複起爾為勍州長望爾憬悟,勿再蹈隼州之到新之後,務要慎重,謹履新若複犯前錯,必定重爾接詔後即行,無必麵”
    承宣郎念畢,又將詔書緩慢合卷,遞給薛銘禦:“薛長史,請接君”
    薛銘禦費了片時才反應過來,將詔書接
    同樣驚詫的,還有一旁的大理卿邵焌,以及“藏”在自己書房裏的“偷聽”的汪
    於汪樆而言,皇帝突然赦免了薛銘禦,意味著,他就要到手的刑部尚書飛
    他甚至變得嗔若不是因為裴二這個賊驢子昨夜失了手,哪還有今日這事?!
    這個賊驢子裴二!!
    承宣郎將詔書交給了薛銘禦,向邵焌、薛銘禦拱手拜別,便帶著身後的兩人離開
    大理卿邵焌雖還不知皇帝為何突然赦免薛銘禦,但麵對此時已不再是犯囚的薛銘禦,他擠出些許笑意:“薛長史!”
    薛銘禦仍在回想詔書內容,隻拱手回
    邵焌喚來一旁的侍從:“咐人為薛長史更衣!”
    “”
    ……
    薛銘禦更衣束發,換回了入獄前的模隻是多了瘦削、蒼黃、憔
    邵焌特意安排了馬車,送薛銘禦回
    ……
    上午巳
    薛銘禦帶著詔書回到了薛此時家中是薛昀珺與陸娘二二人見薛銘禦回來了,歡天喜地正做午飯的陸娘又加幾個菜,為薛銘禦接
    ……
    午
    薛銘禦一人來到正廳靜回想這過去的十幾日,竟是隔世之
    薛元詔中午沒回家他坐在正廳等薛元詔回他之前在獄裏,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最壞的便是,此世父子緣分就此到
    薛元詔在傍晚回到了家一進門,見父親好好地坐在家
    “父親?!”這兩字從他口中一迸而
    “吾兒!”薛銘禦見了他,也是情緒難掩,感慨萬
    父子再見,像是已經過了十
    ……
    晚戌書房
    薛氏父子又一次秉燭夜
    薛元詔在父親平安歸來的欣喜之後,還是想要弄明白父親此前為何入隻是薛銘禦仍是不他有他的理在他看來,元詔知道得越少越好、與這些事離得越遠越
    薛元詔隻得不再問但是他還有一個疑問:“那父親,為何又被陛下突然赦免了?”
    薛銘禦自然也還不明陛下為何突然赦免自己、為何複用自己,也是想不出原
    書房裏對話的父子二人,各有各的困惑,一時無
    薛銘禦打算明日便動先回隼州,再赴勍本想在臨行的頭一晚跟薛元詔多說說話,結果卻是越說越沉
    不過,此時能夠從容地坐在這裏,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麽?
    薛銘禦便結束了父子二人的夜明日便要動身,就歇了他想又再囑咐薛元詔幾句,發覺也沒什麽可囑咐
    “吾兒竟然能夠混入大理寺獄,怕也是無需我囑咐什麽了……”
    ……
    亥時
    已經歇下的薛銘禦,腦中突然閃過一件事他越想,越覺得此事重要在動身之前,必須了卻此否則定有禍他直接從床上起身,著了衣,走出臥房,尋一籠燈,出宅子,在黑暗中往一個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