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風有些大，天也灰蒙蒙
    按照以往經驗，顧衍殺人時都會下雪，但昨晚卻沒下
    洗漱過後，顧衍又去挑水，跑了三趟才把缸填
    昨晚明月非得要洗澡，把水都謔謔幹淨顧衍本想跟她一起洗，能省點水也是好的，結果明月非但不答應，還拿劍威
    連彼此信任都做不到，她竟然還妄想做朋友，可笑可
    煮好粥，那邊明月也洗漱好
    她昨晚洗了澡，頭發烏黑，散在腦後，倒是比往常多了幾分成
    尤其是腰，很又站的筆直，微微嬰兒肥的臉蛋給了她幾分清純的氣
    “你今天要繼續像之前那樣，像狗一樣臥在床別出門，別惹”顧衍叮
    “你隻需說我守在家就行，非偏偏帶個狗字？”明月不
    “我是為了提醒你，讓你前事不忘後事之”顧衍理由很正
    明月咬咬嘴唇，點頭答應下來，但又說道：“晚上帶點肉回來，我好久沒吃肉”
    這幾天她不是雞蛋，就是米粥窩窩頭配鹹菜，剛開始還有點新鮮勁兒，可到了現在，即便她不挑食，也有點吃不下去
    而且她知道顧衍每天在外偷偷吃肉，回到家偏又做出節省的樣
    “等著”顧衍隨口答
    鎖上門，又去逗弄了一番薑小雨，顧衍往縣衙行
    街上氛圍還算正常，看來事情並沒有傳
    來到縣衙門口，就有些不對勁兒
    人人麵上表情奇異，似乎在忍笑，也似乎在悲
    邢捕頭站在縣衙門前，點了一隊捕快，似正要出門巡
    “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顧衍好奇的
    邢捕頭看了顧衍一眼，又往後堂方向看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女山賊好像沒走，昨晚暗殺了洪老，縣尊老爺也受……了點小”
    說著話，邢捕頭還十分客氣的拍拍顧衍的肩膀，感歎道：“以後別人要是再說你腎虛，你就說有總比沒有”
    顧衍灌了口枸杞水，往後堂走
    縣衙後堂防衛森嚴，站著不少捕
    胡六萬守在門口，手中執刀，神情蕭索，但眼中似乎有幾分痛快之
    “六子哥！”顧衍走上前，關心的問道：“怎麽了這是？我聽說縣尊受了輕”
    胡六萬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那女賊在城中有同夥，昨晚暗殺了洪老，她的同夥又把縣尊……”
    說到這兒，胡六萬壓低語聲：“閹”
    “這這這……”
    顧衍扶額，忍下笑意，大聲道：“縣尊老爺愛民如子，竟遭此毒手！六子哥，那女賊的同夥是誰？我雖武藝低微，但願為縣尊效死！”
    果然，隨著顧衍的一嗓子，屋裏傳出女人的哭
    胡六萬瞥了眼顧衍，心說這小子喊這麽大聲兒，感情是表忠心來了，平時也沒見你巴結呀！
    “凶手囂張至極，還留了血字！”胡六萬握著刀柄，沉聲道：“看字跡，應該是上次暗殺謝德彪的那個人！你不是對手！”
    “唉，怪我太”顧衍氣的灌了口
    就在這時，屋內的哭聲大了起
    “我說你當不了這個縣令，你非得花錢買這個官！現在官倒是到手了，你卻讓人給閹了！”
    “我早跟你說過，你哪怕去嫖也行！非得睡人家的妻子！六子的老婆就那麽騷嗎？”
    “我弟弟德彪沒了，你也成廢人了！你老馬家又不管你，以後可咋辦啊！”
    房間裏的女人哭喊著，聲勢比顧衍還大，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縣令被閹了似
    胡六萬被誤傷，臉色難看，避開顧衍的注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馬縣令的夫人，因為最近明月搞事，所以她一直住在北城的別
    顧衍無緣得見，隻是聽說樣貌不怎麽
    “六子哥，這怎麽辦？洪老沒了，雪嶺雙姝呢？”顧衍
    “湯師爺已經派人去追”胡六萬歎
    “能追得上？”顧衍深感關心的
    “”胡六萬神情微微變化，“湯師爺說，她倆坐的是慢船，上麵還帶著十幾個精壯少年，不會走太快”
    “可別把船震塌”顧衍擔心的
    倆人扯著犢子，沒一會兒湯師爺帶著幾個大夫出來
    把大夫送走，湯師爺又安排顧衍去買藥，讓胡六萬去請三大家族和各大武館的人
    出了這破事兒，縣衙又無高手坐鎮，隻能去請外
    顧衍這人有良心，按方子抓了草藥後，隻昧下二兩銀
    寡嫂一直就教導顧衍，該貪就要貪，過時不
    再次回到縣衙後堂，顧衍終於見到了馬縣令的夫
    這位馬夫人身形微胖，一張圓盤子臉，相貌頗有民間所說的旺夫相，但現在看來，麵相之說怕是不
    而且也算不上好看，還沒奶奶輩兒的雪嶺雙姝好
    顧衍本還壯誌淩雲，想要一試深淺，可那張臉太像謝德彪
    別說試深淺了，連撒尿留字的心思都
    “還沒我寡嫂好看呢！”顧衍心裏罵罵咧
    熬到下午，顧衍快把一壺枸杞水喝完，正準備開溜時，雪嶺雙姝回來
    這兩人，一人穿鵝黃色，一個穿薄荷綠，俱都是少女的樣
    可她倆已成名三十年，有說已經五十八的，還有說年過六旬
    湯師爺領著一群人迎上去，讓胡六萬向雪嶺雙姝講起昨晚的事
    胡六萬講隻說馬縣令昨晚去他家賞月，然後練功岔了氣，他這才去請洪江波，結果中了埋
    本來胡六萬也洗不清，因為別人都出事了，偏他沒
    但馬縣令為了不讓胡六萬說出昨晚的肮髒事，所以明知胡六萬昨晚是跑路躲災，卻也隻能對胡六萬多加籠
    雪嶺雙姝姐妹對洪江波的死似乎沒太在意，倆人笑吟吟的，享受著周圍男人覬覦又恐懼的目
    大姐薛妹妹笑道：“還什麽賞月？是睡你老婆了吧？”
    胡六萬彎腰低頭，不敢說
    “姐姐，那人的同夥好像是個健壯少年，這次留血字，聽說上次尿字成書呢！嘖嘖嘖，小妹好想看他寫”薛小妹笑意盈盈，渾不見半分淫邪之態，倒是有幾分少女的嬌
    五六十歲的老婆子，比明月還少
    “等抓到後，姐姐讓你先”薛妹妹笑著摟住薛小妹的腰
    姐妹兩人視眾人如無物，已經在商量吃喝的事情
    湯師爺等人更是不敢搭話，隻能賠
    顧衍沒資格站在近處，隻能遠遠的看
    北風料峭，烏雲沉沉，顧衍覺得褲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