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耳朵代表聽而不聞，割掉舌頭因為威脅閉嘴，那麽弄瞎眼睛意味的就是視而不見。”

    聽完傑克的報告，朱巴爾在一陣沉默之後提出問題，“那他們為什麽還要綁架鎮長妻子，她雖然說不上完全無辜，但應該和這件事關係不大吧？”

    “我不知道，包括布拉德·史密斯這位鎮長本人都說不清楚，格雷格在怒斥他失職以及對格裏芬煤電公司的惡行視而不見之後，就弄瞎了他的眼睛並帶走了他的妻子。”

    傑克是真猜不出哈蒙德兄弟接下來要做什麽，朱巴爾也隻能繼續督促州警和高速公路巡警在各條主幹道上設卡布控，搜尋鎮長家的兩輛汽車蹤跡。

    然而沒等他和潔潔趕回格裏芬家中，就再次接到了朱巴爾的電話，通知他們直接前往伯明翰郊區的一家畫廊匯合，那裏剛剛發生了一起爆炸。

    等到兩人趕到爆炸現場，隸屬於fbi當地辦公室的ert和拆彈小組已經先他們一步封鎖了現場。

    掏出證件亮明身份，進入封鎖線之後傑克和先到一步的朱巴爾打了個招呼，“情況有多糟糕？”

    “四人當場死亡，一名店員和兩名顧客，穿著炸彈背心的死者確認是琳達·斯密斯，被綁架的鎮長夫人。”朱巴爾此時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沒有傷者？”

    等到肯定答案之後傑克有些驚訝，爆炸案件他也算經曆不少了，大致看一眼現場情況，就能對炸彈威力估計個大概。

    發生爆炸的畫廊位於一棟三層褐石建築的一樓鋪麵，約莫不過一兩百平米。

    現場雖然看似一片狼藉，臨街的玻璃窗全部炸飛，但停在正門口的一輛轎車車窗靠街一側的玻璃卻還是完好的，隻炸碎了朝向爆炸方向的一側。

    結合之前情報中，雷蒙德兄弟用來製作炸藥的兩種原材料，再加上朱巴爾所說的炸彈背心來看，他們製造的炸彈威力不可能太大。

    而現場的情況也證明了這一點，距離畫廊僅隔一條街的其他商鋪玻璃全都完好無損，畫廊所在建築的整體結構也沒有遭到破壞。

    等到傑克走到店門前，看見那輛轎車上朝向畫廊一麵的車門上鑲嵌著的螺母和三角鐵，這才恍然大悟。

    雷蒙德兄弟為了增加炸彈威力，直接在炸彈背心之中添加了額外破片，夠陰損的。

    “這家畫廊有什麽問題？”傑克朝拿著平板電腦向自己走來的愛麗斯問道。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如果單純殺人泄憤，當著鎮長的麵殺死他的妻子就可以了，沒必要搞自製炸彈背心這套。

    “這家畫廊也是屬於格裏芬家族的，眾所周知，投資藝術品既方便轉移資產又可以避稅。”愛麗斯將手中的平板遞給傑克。

    “奧布瑞和漢娜回藍泉鎮詢問了一些當初上過庭的原告，他們中也有人曾經是格裏芬煤電公司的員工。

    他們當初在法庭上控訴過，自己請病假拿不到一分錢，而格裏芬家的人卻大把大把的花錢買藝術品。”

    “所以這也是一種表態，但很顯然，雷蒙德兄弟的犯罪手法升級了，為了達到報複目的，他們開始不惜向無辜者下手。”

    朱巴爾說著看向低頭沉思的傑克，“有什麽想法？”

    “炸彈背心肯定是被遙控引爆的對吧？”

    傑克的問題讓朱巴爾微微一愣，“應該是吧，他們可以強迫琳達·斯密斯穿著炸彈背心走進畫廊，但無法強迫她手動按下引爆按鈕。”

    他隨即反應過來，“我立即通知ert尋找手機殘骸，他們很可能是在不遠處使用手機引爆的。”

    “不用了，我可以直接通過最近的信號塔查找爆炸發生那一刻被接通的手機。”愛麗斯看了周圍聳聳肩。

    “幸好這裏不是繁華的紐約，不然這種排查並不會比直接搜尋手機殘骸來的更快。”

    “我先接個電話。”傑克朝隊友亮了亮自己的手機，走到旁邊。

    電話依舊是卡塞爾打來的，但此刻的他聲音顯得有些悲戚，告知了傑克一個壞消息，貝克特的頂頭上司，nypd第十二分局的局長羅伊·蒙哥馬利警監死了。

    這個消息讓傑克大吃一驚，他雖然平素和那位表情嚴肅的光頭黑人警監沒太多交際，也就是點頭之交，卻知道他和貝克特的關係非同一般。

    他們兩人的關係幾乎就等同於傑克和羅西，貝克特之所以年紀輕輕卻能夠在以男性為主導的警局中成為一名警探，與羅伊·蒙哥馬利警監對她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然而不等傑克細問，潔潔就已經走了過來，“傑克，愛麗斯查到引爆炸彈用的手機了，信號顯示他們正在城市的另一頭。”

    事情全特麽都湊到一起了，傑克心中暗罵一聲，快步走向自己開來的薩博班，同時在電話叮囑卡塞爾，讓他看好貝克特，千萬別做蠢事，一切等他回紐約再說。

    “他們正在楓葉路上行駛，不像是要出城。”坐在後座的愛麗斯手中捧著平板，不時報告著追蹤手機的位置。

    在她身邊，奧布瑞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著防彈背心，口中還在咕噥著，“我不理解，他們為什麽沒有關機？”

    “因為那是不記名手機，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通過信號塔查到那個號碼。”傑克隨口解釋了一句。

    他此刻的心情不太美麗，正努力屏除雜念，將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案子中。

    “雷蒙德兄弟沒有出城很有可能是在尋找其他複仇目標，愛麗斯，看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有哪些建築。”

    “呃，下一個街區中有一家幹洗店、超市，再下一個是餐廳和一家律師事務所。”愛麗斯指尖快速在屏幕上滑動。

    “等下。”奧布瑞動作一頓，“替格裏芬辯護的律師！”

    “稍等。”愛麗斯切換了下屏幕，“安迪·威瑟斯龐，沒錯，就是那家律師事務所。”

    “通知最近的巡警封鎖路口，讓附近的人離開那裏。”傑克幹脆打開警笛，狠狠一腳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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