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半途離席
    器符盟總山中，一處奢華的府邸裏，方清源和司徒靜雨，正在接受祁無霜的宴請。
    霍白見過霍虎之後，心情低落，這種宴席他不想參加，再加上霍白一直隱匿蹤跡，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器符盟中的人把他認出來。
    他來見霍虎，是獨自決定的，霍白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器符盟的人又覺得，霍虎奇貨可居，所以他現在隱匿在外頭，準備等方清源這邊談好，再一起回去。
    上方主位上，隻有祁無霜和另一個金丹修士，此人名叫蒯通，是器符盟中的另一個主要人物。
    當年天引山決戰，正是此人帶領器符盟迎戰魏家，以出眾的指揮能力，和敏銳的直覺，一戰打出了未來幾十年的太平。
    隻是蒯通在當年大戰中，被魏玄拚死打成重傷，這些年都一直在養傷，所以才把盟主之位讓給了祁無霜，他退居幕後，安心修養。
    祁無霜和蒯通還算好的，起碼活了下來，而器符盟中其他的四個金丹，早已經在當年的大戰中身死，眼下代表他們家族出席的，是幾個築基後期的修士。
    方清源坐在一方案幾之前，在他身旁，是司徒靜雨，而對麵則是四個築基修士，俱是年紀蒼蒼，每一個方清源估摸著都有兩百來歲了。
    方清源把目光在這些築基修士身上一閃而過，他現在主要的心力，都放在了上方的蒯通身上。
    蒯通麵目俊朗，外表年紀看著隻有三十多歲，但方清源知道，蒯通的真實年齡已經超過兩百餘歲了。
    蒯通此時麵目比較紅潤，看不出深受重創的樣子，但這其實是藥力作用，外界傳聞，當年魏玄那一擊，讓蒯通壽元大減，身軀中好似中了燃血毒咒，他每過一日，都相當於要損失五天的先天元氣。
    所以蒯通大部分的修為都在壓製身中的傷勢，這些年來很少露麵，此時方清源到此，提出來的建議，關乎器符盟未來幾十年的發展，蒯通被祁無霜請動，出麵親自和方清源商議。
    隻不過方清源看著蒯通此時的樣子，心中直覺告訴自己，蒯通對自己的建議，並不是多麽看好。
    果然，隨著歡宴過半，祁無霜說出了方清源之前的提議，讓眾人拿出個意見來。
    器符盟的權利架構和其他宗門，還有那些修士家族不一樣，其他宗門可以做到隻聽掌門的，但器符盟中，所有的重大事情，都需要經過其他幾家認可才能通過。
    祁無霜雖然是盟主，但是她的權利，在器符盟中，隻能占三分之一。
    方清源靜靜抿著美酒，等待著對麵的四個築基修士商討，片刻之後，對麵統一了意見。
    “我們四家經過討論，覺得可以和南疆禦獸門先行展開合作，就用十艘飛舟浮空艦，換取一處規模在每年能產出百萬顆下品靈石的礦脈，由我們器符盟獨家經營三十年。”
    一個築基後期老者，對著方清源說出了四家商量的結果，方清源聽了之後，心中發出冷笑。
    十艘飛舟浮空艦總價一千萬下品靈石，隻是先給十年，就要換三千萬的礦脈，十年翻了三倍還不止。
    因為這飛舟浮空艦也是器符盟建造的，真實成本絕對不超過五成，器符盟果然打得好算盤。
    但是即使如此，你們的胃口也太小了，十艘飛舟浮空艦看著價值巨大，但是放在開辟戰爭中，也隻是九牛一毛。
    方清源沒有急著回話，他把目光看向上方的祁無霜，隻見祁無霜微微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四家的保守心理，不是很滿意。
    沒了金丹修士，這四家的眼界也跟著放小了許多，若是換做以前，十艘飛舟浮空艦根本拿不出手。
    於是祁無霜略過這四家，把目光看向身旁的蒯通。
    蒯通麵無表情道：
    “我們是白山地界上的勢力，南疆禦獸門身後實力驚人，然而離著我們器符盟還隔著死亡沼澤，幾千裏的地界隔著，總是比不過身旁的五行盟。
    當年我們和魏家大戰，也是靈木盟和離火盟幫著我們，若不是迫於這兩方的壓力，南疆禦獸門當初估計還要繼續幫著魏家。
    現在你們找上門來談合作，我覺得十分可笑。”
    聽完蒯通的話語，方清源麵上不動聲色，他緩緩道：
    “當年情勢所迫，以至於和貴盟產生了些誤會，但貴盟最終也笑到了最後，我覺得不應該執著於過去，應該要放眼未來，這種和則兩利之事，蒯前輩應該能看明白。”
    蒯通輕笑出聲，他言道：
    “我是能看得明白，然而你們南疆禦獸門沒有現錢，要用未來抵押，這在我眼中，是空手套白狼之舉。
    而且倘若我們和你們合作，那靈木盟那邊，我們要怎麽交代過去？”
    這蒯通知道內情，方清源心中一驚，趙良徳被靈木盟所傷，這是極其隱秘之事，外界隻知趙良徳是探索密府遺跡中受了傷，但不是什麽人都能知道這是靈木盟所為。
    但蒯通就是知道了，方清源看著蒯通一旁的祁無霜，見她神情平常，顯然對於這個消息，不是很敏感。
    方清源頭皮有些發麻，這祁無霜竟然不知道此事，你這個盟主怎麽當的？
    蒯通不是一直身居幕後養傷嗎？他能掌握祁無霜不知道的消息，還不和祁無霜分享，他這是要幹什麽？
    方清源一時有些沉默，而祁無霜還勸道：
    “我們器符盟主要是為了求財，南疆禦獸門雖然遠了些，但是他們信譽在此，我覺得還是可以合作，而且十艘飛舟浮空艦對我們而言，即使損失掉了，也是可以接受的。”
    蒯通嗬嗬一笑，看了眼祁無霜，然後道：
    “我的態度已經表明，這事我們蒯家不參與，倘若你們想繼續，不用通知我了。”
    蒯通說完，便起身離席，方清源見此心中頓感不妙，這蒯通表現的如此沒有城府，要麽他本性如此，要麽他在給旁人傳達自己的態度。
    蒯通作為金丹修士，城府不會這麽膚淺，而給旁人傳達態度，這個旁人會是祁無霜和其他四個築基修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