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沾染魔氣
    天門山宗門的一處密室內，方清源正在向樂川稟告此次的出行收獲。
    樂川坐在主位上，隨手逗弄方清源放出的赤紅幼鳥，一邊隨意問道：
    “這番苦肉計，那柴文齋會信嗎？”
    方清源坐在一旁，他恭敬回話：
    “弟子有著七成把握，當日霍師叔是先抓得柴文齋，後來才抓得柴淼，而且知情的其他靈木盟築基修士都已經死了，柴淼和柴文齋相同境遇，兩人在監牢裏，弟子每日派人用刑，給他們一些苦頭，日子長了，柴文齋很難不信身旁的同伴。”
    樂川點點頭，屈指敲擊著桌子，幾息之後，他才歎道：
    “哎，還是咱們宗門底蘊不足，才來這邊二十多年，期間也沒想著往周邊各家宗門勢力裏打入一些釘子暗樁，不然當日靈木盟動手之際，我也能收到信，良德也不會如此了。”
    見著樂川有自怨的心思，方清源趕緊勸道：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百年前，但現在也為時不晚，等到開辟戰爭時，弟子爭取往靈木盟裏打入一批暗樁，到時咱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了，柴文齋是柴藝的親信，兩人還是叔侄關係，若是最後能把此人拉攏過來，我們的勝率便會多上幾分。”
    柴藝是靈木盟此時的盟主，雖然靈木盟中以幾大仙城為主，柴藝這個盟主威望不夠集中，但畢竟也是盟主之位，往他身邊埋入一顆釘子，是極其必要的事。
    樂川神色稍緩，他看著方清源，讚許道：
    “你這次做得不錯，不但讓霍白如願見到了霍虎，還從器符盟那裏空手套了一批浮空艦，現在更是重挫了靈木盟的一次進攻陰謀，很是漲了我們南疆禦獸門的誌氣，此次你當大功，說吧，我該用什麽獎賞你呢？”
    方清源露出歡喜神色，他假意推脫幾聲：
    “此行主要是霍白師叔首功，弟子隻是借勢罷了，不敢居功。”
    樂川伸出手指點他：
    “你啊，跟為師還這麽客套，我能不知道你心思？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才是宗門能夠良好發展的宗旨，但你要是真再推辭，那我就真不獎了啊。”
    “第一怎麽控製，第二怎麽和霍家交代，第三又怎麽說服器符盟，讓他們放人？”
    會不會是霍虎就在此時沾染了魔氣，但這麽想來，那魏同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
    方清源遲疑幾息，最後吐氣道：
    樂川眉頭一皺，他遲疑道：
    不過正常修士沾染了魔氣之後，雖然這個過程不可逆，但是要從一個神智正常的修士，蛻化成一隻捕獵其他修士為食的魔物，這期間就要看其原本的修為和意誌力了。
    聽著樂川分析，方清源心中也是唏噓，不過此時方清源心中閃過一個疑問，那就是霍虎何時沾染了魔氣，最後成為眼下這個樣子？
    突然間，當年的一件事，湧上了方清源的心頭，那時自己為了晉升內門弟子的任務，由著霍虎帶著，去了蠻荒密林邊緣坊市，而霍虎獨自一人在裏邊消失許多日，等再見時，霍虎已經與那魏同相遇了。
    眼下自己用剛才的功勞，請樂川出手，禦獸金丹修士，一地之主的麵子，總比自己這個才入築基的小修士要大得多，如此一來，求丹的把握，就更加大了些。
    說過這些，樂川又分析道：
    “霍虎入魔，霍家不願意把他接回來，而器符盟也不敢私自殺了，更是不想交於大周書院，怕得罪了霍家，就這麽關著，看來是要把他生生關到老死，這樣一來，霍家還能承器符盟一個情。”
    謝過樂川之後，方清源神色有些糾結，樂川也發現了，他神情一動，然後便問道：
    “你還有話要對我說？”
    “有這個必要嗎？”
    這是因為魔道修士隻是修行功法上的不同，可以交流，可以共存，而入魔修士天然和正常修士不同，仿佛是宿敵一樣，入魔修士是以正常修士為食的。
    一時間方清源心中有些發冷，他總覺得這裏邊有著陰謀，可能是魏同的報複，報複霍家翻臉無情，強占他魏家祖業。
    聽到方清源的這個請求，樂川微微一愣，隨後他就想到了薑葵，於是他看方清源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方清源開始分析把霍虎放出來的好處，但樂川聽後，卻不怎麽看好，他隻是問道：
    一聽樂川要當真，方清源急忙道：
    “弟子鬥膽請恩師書寫書信一封，寄給齊雲派五行峰中的水行峰泗水洞金丹修士薑尚手中，用您的名義，向他求一顆丹藥，是四階的玉露滌塵丹，當然其具體求丹的代價，由弟子承受。”
    對於樂川的疑問，方清源心中也有了對策，他緩緩道：
    “霍虎重情，可以在這方麵下手，而且修士一旦入魔，就和妖獸差不多了，我們禦獸門，這方麵有得是手段.
    霍家那邊，霍白是很想讓霍虎出來的，我能取得他的支持，而霍誠，就讓霍白搞定，整件事隻有我們四個人知道，不能再外傳了。
    “弟子這次去器符盟，也見了那霍虎一麵，雖然沒有近看，但自己隱約能感受到，霍虎已經入魔了！”
    方清源聞言大喜，他自從成了這庶務峰首座後，便分身乏術，一直走不開，再加上靈木盟的威脅就在眼前，他也不敢親自去齊雲求藥了。
    但也可能是霍虎在密林裏遇見了魔物，魏同恰好路過救了他。
    哎，當年的事除了霍虎，誰也不知道了，可惜現在霍虎已經入魔，神智方麵堪憂，入魔後的修士，被魔氣沾染後，像是變了一個物種一樣，除了性格變化，更多的是身軀上的改變。
    “難得你仍然為薑葵著想，吃水不忘挖井人，清源啊，你做得很好，既然如此，那為師就豁出臉麵，去為你求得此丹藥，而求丹的代價，為師也一並付了。”
    這種變化不是如同修行魔道功法一樣，而一種生命層次上的改變，就目前所知，是不可逆得。
    方清源見到樂川不是一上來就否決，便連忙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如今我們的人手不足，即使有著霍白和霍誠助力，對於靈木盟而言，我們也是弱勢，而且霍家這兩位，也未必能為我們下死力，甚至真正鬥起來時，我們還要聽從他們的，南疆禦獸門中，您才是門主，這個門派隻需要一個聲音。
    樂川聞言一怔，隨後才恍如大悟一般，喃喃道：
    “我說霍家為何不把霍虎帶出來，原來他竟然入魔了，也是，經過天引山最後一戰，依照霍虎這性子，當時沒有自爆殺敵，肯定是這個原因，入魔的修士魔氣入腦，性情大變，自私自利，殘忍狡詐，怎麽可能自爆呢？”
    長角生鱗，四肢退化，長出翅膀什麽的，都是小意思，更有甚者，直接變為一頭不知饑渴，身高七八丈的怪物，也是有過先例的。
    而當日所見，那霍虎還能和霍白爭吵起來，看上去神智還算清楚，其身軀也沒有發生異變，如此看來，霍虎還有幾分利用價值。
    入魔的修士，大周書院必殺之，而修行魔道功法的修士，大周書院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性處理。
    霍虎當初就能以築基修為強殺金丹，現在他入了魔，戰力肯定又上了一層，可以當做金丹看待，我們可以把他留作後手，當做殺手鐧使用。”
    想到這裏，方清源對樂川試著建議道：
    “如果我們把霍虎放出來，讓他為我們所用，您覺得如何？”
    而讓器符盟放人也很簡單，因為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器符盟內不日就要迎來變故，到時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變故？是什麽？”
    樂川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這時有點覺得，自己的這個關門弟子，確實太過於能幹了。
    “蒯通得了靈木盟暗中送來的丹藥，傷勢已經大好，他想著把祁無霜從盟主位置上拉下來，但祁無霜此時即使想退，她手下家族附庸也不願意，眼看著雙方就要產生衝突，這正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