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君可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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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鐺!
鐺!
五股托天叉宛如狂風驟雨。
狠狠朝著王橫劈麵刺來。
王橫掄起狼牙棒招架。
他越打,心裏越是吃驚,暗暗叫苦道“此人武藝不在我之下,昨日故意露怯,乃是慢我之心也!”
此時此刻。
他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賊軍之計!
原來。
就在王須拔探得隋軍出塞的同時。
謀主魏刀兒已經定下了抵擋隋軍的策略。
那青石穀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隻需要多修築拒馬鹿角即可。
而亂石坡方麵。
因為這裏沒有險地防守。
魏刀兒便定下了驕兵之計。
他先派出劉進駐守。
然後讓劉進少打旗幟,少挖灶洞,使得隋軍以為這裏兵馬不多。
在穩住隋軍之後。
劉進再用露怯之法,迷惑隋軍大將,讓隋軍大將放鬆警惕,從而暴露出隋軍破綻。
而等到隋軍破綻露出。
那麽魏刀兒最後的殺招便赫然而至。
至於這最後殺招是誰?
卻見如今,兩軍陣前,那王橫正在和劉進激戰。
突然,身後馬蹄聲緊。
一股寒風直直突襲王橫腦後。
“不好!”
感受到身後的壓力。
王橫悚然一驚。
他雙手緊握狼牙棒,猛地砸開劉進刺來的托天叉,旋即反手一棒擋出,正好與另一般兵刃狠狠相撞。
王橫定睛一看時,卻見偷襲他的乃是一柄三尖兩刃刀。
而這柄三尖兩刃刀的主人,正是他之前有過交手的甄翟兒。
“王橫!受死!”
甄翟兒在王須拔麾下多年,自然認得王橫,更是對王橫有些刻骨仇恨——正是王橫,才使得他們躲到塞外,有家難回!
於是。
在此情形之下。
甄翟兒運轉掌中三尖兩刃刀沒了命的向王橫殺來。
縱然王橫武藝不凡,在甄翟兒與劉進聯手攻擊之下,鬥了十幾個回合,他便已經遮攔不住。
“今日再不搏命,當真要死在此地也!”
危急關頭之下。
王橫運起全身之力。
他手裏的狼牙棒恍如烏雲蓋頂,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打。
幸得那甄翟兒與劉進皆是招式淩厲,力量卻略遜一籌的大將。
如今被王橫困獸一樣的打法震懾,不敢硬戰,使得他拚死突圍而出。
即使如此,那王橫的後背也吃甄翟兒來了一刀,鮮血直流。
不過,在如此情形下,王橫不敢停留,隻用戰袍裹住傷口,率領部下,向後退去。
甄翟兒與劉進趁機掩殺。
諸多兵馬齊出。
直把王橫等人殺退十五裏,這才引軍回營。
退出十五裏後。
王橫喘息方定。
他一麵治療自己的傷勢,一麵修書一封,送到主力王君可處,請王君可速速派兵,前來接應。
此事,暫且不表。
……
且說那亂石坡上。
甄翟兒與劉進收兵回營。
兩個歡歡喜喜,吃了一夜酒。
到了第二日。
劉進向甄翟兒請戰,想要趁機追殺隋軍。
甄翟兒說道“隋軍大敗,後方必然有主力前來接應,若我軍貪功冒進,必然被隋軍所乘,不如先堅守營地,打探敵人虛實,待情況清楚之後,再做決斷。”
劉進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領命而退。
自此。
兩軍之間出現了一種微妙的對峙情況。
隋軍在亂石坡外十五裏處安營紮寨,等待王君可支援。
賊軍則在亂石坡上駐紮,在堅守據點的同時,更是派出兵馬打探隋軍動靜。
如此。
一連過了五六日。
賊軍的斥候飛來稟報,說未見隋軍有所行動,但是東麵的青石穀被破,守將高遠死在陣前。
一聽這話。
劉進頓時坐不住了。
在投奔王須拔之前。
這高遠和劉進乃是結伴為寇的江洋大盜,兩人情同手足,此時聽聞兄弟被殺,劉進悲痛萬分。
他來到甄翟兒麵前,拱手說道“將軍,如今青石穀被破,那隋軍主力一定往那邊調兵,試圖攻打雲愁山,這邊的兵馬多半隻是威懾監視我等之用,不如我們先擊破這裏的兵馬,然後繞道敵軍身後,斷他糧草,再與王大哥前後夾擊,使他腹背受敵,從而將之擊破?”
“你確定那隋軍這些日子未曾調動兵馬?”
甄翟兒聽了劉進的話,也有些意動。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詢問劉進道。
劉進拱手說“我麾下斥候,每日在隋軍營外巡查,並未發現有大隊兵馬進入!”
“如此,就依照你的計策行事!”
聽到這話。
甄翟兒終於下定決心。
他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沉聲說。
隨後。
劉進快步走出營帳,一麵吩咐埋鍋造飯,一麵召集諸多將校前來,安排突襲隋軍大營之事。
很快。
突襲隋軍的計策定下。
亂石坡上的諸多賊軍飽餐戰飯,養足精神,隻等夜半三更之際,悄悄來到隋軍營中,趁機放火截殺。
諸將得了將令,各自領命準備,暫且不提。
隨著時間推移。
很快到了半夜。
此時。
烏雲四合。
遮蔽了月光。
這等天氣。
正是廝殺的好時節。
劉進率領一千精兵在前。
甄翟兒率領兩千兵馬銜尾。
兩軍一前一後,緩緩下了亂石坡,也不點火把,摸著黑,來到了隋軍軍營左近。
“殺!”
觀察了一段時間情況後。
隨著劉進一聲低喝。
麾下兵馬各自抽出兵刃,催開戰馬,往隋軍大營撞了進去。
瞬間。
軍營裏一陣大亂。
劉進手舞五股托天叉,縱馬殺到營中,宛如死神一樣收割著隋軍的性命。
殺了一陣之後。
他耳朵微動,扭頭朝左側一處看去,果然,那王橫手持狼牙棒,正在拚命和自家兵馬力戰。
“今日就拿你祭奠兄長的在天之靈!”
劉進低聲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策馬而出,手裏的托天叉揮灑,卷起點點鋒芒,刺向王橫。
鐺!
電光火石之際。
王橫擋下了劉進的攻勢。
他抬起頭,看見是老對手殺來,臉色驟然大變,口中道“快快撤退!莫要戀戰!”
說罷。
他也不管劉進,隻虛晃一招,轉身往外逃走。
其餘眾人見主將敗逃,一個個也不再戀戰,一起向西麵營門奔逃。
劉進見狀,哈哈大笑,緊催戰馬,追趕王橫。
他麾下兵馬,見隋軍走得幹淨,營中落下了糧草、輜重不計其數,個個歡喜得緊,當即就大肆劫掠起來。
與此同時。
那甄翟兒的後隊也殺到了隋軍營中。
他們和正在劫掠的自家兵馬混作一團,行動不暢,甄翟兒見此情形,心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
隋軍大營西麵。
一片密密層層的樹林中。
王橫單人獨騎,奔逃在前。
劉進引數十名精銳騎兵,追擊在後。
兩個一追一逃,已然趕到了樹林的深處。
不過。
直追到這裏時。
劉進突然心頭一緊。
多年刀頭舔血的本能。
使他勒住戰馬,舉目四望。
而與此同時。
隻聽得樹林中驟然響起一陣紛亂的馬蹄聲。
四麵八方內,一團團火把衝天,無數的隋軍突然衝出,把劉進圍在垓心。
“賊將,受降否!”
緊接著。
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隋軍之中傳出。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位丹鳳眼,臥蠶眉,麵如重棗,長髯過腹,頭戴朱纓盔,身著路戰袍,手持青龍刀,騎乘棗紅馬的猛將緩緩行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次討伐王須拔的頭號大將——王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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