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 到時候自有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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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知寶玉被老爺叫進去了書房,王夫人一下就慌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麽了:“快,快隨我去看看,彩霞,你去找老太太去。”
    金釧兒慌慌忙忙拿了鵝絨大氅給王夫人披上,幾人匆匆出了門,一路往賈政的外書房走去。
    另一邊,賈母得了消息也慌了起來,畢竟賈蓉的例子在那邊擺著,萬一寶玉也被打出個三長兩短……
    “快,快扶我過去!”
    此刻,家政書房。
    “孽障,今兒你要是給我寫不出一篇像樣的文章,看我不打死你!”
    寶玉直挺挺站在書案前,手中哆哆嗦嗦持著筆,絞盡腦汁卻是一個字寫不出來。
    若是作詩,他多少還能寫幾個字,寫文章……
    “快給我寫!孽畜!”
    賈政拿著棍子站在一旁,眼看就要上刑了。
    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外麵響起來哭喊聲叫門聲吵嚷聲。
    “快開門,寶玉,我的寶玉……”
    寶玉麵上喜色一閃,隻是還沒持續一會,賈政手中的棍子已經帶著怒火輪了下來。
    “啪”!“啊”!
    “寶玉,我的寶玉,老爺……”
    眼見王夫人領著一群丫頭浩浩蕩蕩進了院子,賈政更是怒火中燒,狠命對著寶玉屁股輪了兩棍子。
    “啪啪……”
    “老爺,嗚嗚,我的兒……”
    王夫人一下撲了過來,抱住了賈政手中的棍子。
    賈政怒等著寶玉,喝罵道:“這個畜牲,半天一句話都寫不出來,可見平日裏讀書都是在應付了事,看我不打死他!”說著,又要動手。
    王夫人拉著賈政哭道:“老爺,寶玉才多大?認識幾個字就很好了,就是珠兒這麽大的時候也不會寫文章啊,您不要聽了一些人胡言亂語就信以為真,在這拿著寶玉出氣啊!”
    一些人,指的自然是賈珊跟黛玉了,王夫人咬牙想道:要不是他們兩個胡言亂語,寫文章給那什麽勞什子探花看,寶玉也不會挨打了!
    這時候,賈母也在鴛鴦等人的攙扶下急匆匆跑來了,一把奪過了賈政手裏的棍子丟在地上,罵道:“整日裏就知道拿著寶玉出氣算什麽?老大糊塗,我看你比他還糊塗!”說著,忙上前摟住了寶玉,心疼的安慰起來:“寶玉不怕不怕,老祖宗在這呢……”
    賈政訕訕笑道:“母親息怒,我沒有拿著他出氣,隻是‘子不教父之過’,我管他,也是為他好,讀書能認真些……”
    賈母聽了更是發火,指著賈政道:“你正經管兒子,我們還能擋著你不成?可你每次都動棍子打寶玉,就是在打我們家的命根子啊,你也下得去手!”
    賈政滿臉苦澀,事實上,他今兒真的隻是準備嚇唬嚇唬寶玉,雖然手中拿著棍子……若王夫人不來大呼小叫,他不一定會出手。
    “如今人也打了,火你也發了,還站在這作甚?”
    “是是是,我這就走。”
    賈政低頭陪著笑,唯唯諾諾的退出了書房,出來之後才發現,這明明就是自己的書房……
    罷了。
    賈政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一本正經的往趙姨娘院子走去。
    ……
    “老太太,老爺總是被人挑唆著打寶玉,三天一打兩天一打,媳婦尋思著也不是個事……聽說東府的蓉哥兒也是被人挑唆著惹怒了他老子,這才遭了毒手……寶玉,怕是遲早,嗚嗚嗚……”
    邢夫人扶著寶玉一聲兒一生肉,哭的淚人一般。
    賈母無奈的搖頭,如今大兒子是越來越糊塗了,竟然被賈珊三言兩語哄的團團轉。
    讀書科舉豈是那麽容易的?
    就賈珊,她敢說,再過五十年也成不了氣候!
    “由著他鬧去,不是說明天開春就縣考了嗎?到時候丟了他老子的人,自然有他的好!”
    王夫人摟著寶玉又是哭,又是歎,眼裏冒著火。
    還能再蹦好幾個月……
    到時候最好賈赦大發雷霆,打的人直接去鐵檻寺跟蓉哥兒作伴……
    ……
    這邊賈珊剛領了賞賜,隻見那邢夫人風急火燎的跑了進來,笑道:“老爺,老爺,寶玉又挨打了!”
    “哦?”賈赦點了下頭,扶著胡須輕笑道:“那孽障,著實該打,珊兒,你且回去吧,記得好好讀書,老爺我也不指望你讀出什麽花來,隻要壓過寶玉一頭就行。”
    想他堂堂世襲一等將軍,榮國府的承爵人,居然住這小小的東跨院,心裏實在憋屈難受。
    賈珊無奈笑了笑,他老爹的格局也就這樣了,賺點小錢,收藏點小古董,養幾個小老婆,跟弟弟爭風吃點醋,典型的膏粱紈絝,要說壞,未必有多壞,要說眼界,那是真的淺。
    自己壓過寶玉那廝有什麽用?
    大丈夫,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當然,隻是理想……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現在,他需要努力讀書,爭取過了明年春天的縣試要緊。
    等過了縣試,府試,中了秀才,有了功名,他才能在這小小榮國府中有一席之地。
    路漫漫其修遠兮……
    還要回家讀書兮……
    “三爺,還不休息嗎?”
    平兒趴在書案前,雙手撐著下巴,眼睛朦朦朧朧,眼看就要睜不開了。
    賈珊放下筆,揉了揉略有些發麻的手腕道:“這就睡了……今天好冷啊。”
    窗外,寒風呼嘯,確實很冷。
    平兒麵色微紅,她明白賈珊的意思,好冷就是需要丫頭暖床唄。
    “我去鋪床了,水剛剛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熏籠上溫著,爺自己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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