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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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冷靜了些之後,孫悟空這才想起了菩提祖師提過的“靜門之道”,於是一遍又一遍地嚐試著入定,力爭每一次都能有一些進一個月過去,孫悟空跟當初的黃帝一樣,能看見蚊子睫毛上的焦螟,可聽見焦螟呼吸的聲
    零音空間,這讓人發狂的鬼地方,孫悟空連一秒鍾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在心裏不斷地哀求著菩提祖師放自己出祖師也不強人所
    山中不記年,春去夏又一天,眾師兄弟在鬆樹下做完日常功課,一位劍眉虎目、鐵麵虯鬢叫做袁悟玄的師兄問道:“悟空,師父很看重你啊,傳授你的躲三災利害之法,都學會了嗎?”
    孫悟空頗為自得地說:“不瞞各位兄長說,一來是師父教得好,二來也靠我勤學苦練,那幾般兒都會”
    眾位師兄好奇地鼓動道:“趁現在得空,師弟你試著露一手,讓我們看”
    孫悟空叉腰伸手,神采奕奕地說:“眾位師兄請出個題目,想看小弟變作什麽?”
    眾位師兄合計道:“那就變棵鬆樹”
    孫悟空撚著訣,念動咒語,搖身一變,果真就成了一棵鬱鬱蔥蔥的鬆
    眾位師兄見了,無不鼓掌哈哈大笑,齊齊讚道:“好猴兒!好猴兒!”
    師兄弟們一開心,忘了控製情緒,嘻嘻哈哈的,以致驚動了菩提祖祖師電閃而至,怒喝道:“是誰在這裏喧嘩?”
    眾徒聞言,慌忙斂容,整衣上前跪孫悟空也趕緊現出本相,走到祖師麵前,忐忑地叩頭說:“啟稟師尊,是弟子們在這裏會講,並沒有外人喧”
    “看看你們,還以為是在俗世嗎?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全沒個修行的樣子!為師反複叮囑你們,修行的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怎麽就是記不住呢?”訓斥一通後,菩提祖師虎著臉道:“說說吧,究竟什麽事,讓你們絲毫不知道收斂?”
    袁悟玄慚愧地說:“不敢瞞師父,之前做完功課,我們叫悟空師弟展示神通來看讓他變棵鬆樹,果然就是一棵鬆樹,弟子們都鼓掌喝彩,沒想到驚動了師尊,萬望恕罪!萬望恕罪!”
    菩提祖師:“修行之人,最忌有一顆躁動的悟玄啊,你的子孫當中會出一個曠世奇才,必能將‘術門之道’發揚光大,你要多多用心”
    袁悟玄:“謹遵師父教誨!”
    菩提祖師示意孫悟空繼續跪好,指著其他弟子,道:“你們起身,先回去”
    等其他弟子散去後,菩提祖師背靠石碑,大馬金刀地坐下,招招手,不悅地說:“悟空,過我問你,耍什麽不好,變什麽鬆樹?為師傳你的神通,是在人前賣弄的嗎?你看見別人有些厲害的法術,你不想學?別人見你有,未必就不動你如果畏禍,就得傳他;如果不傳,他必然嫉恨這樣一來,你就會有性命之憂!”
    孫悟空叩道:“懇請師父恕罪!”
    菩提祖師:“我也不罰你,你自己走”
    聞言,孫悟空淚水盈眶道:“師父,您叫弟子往哪裏去?”
    菩提祖師:“你從哪裏來,便回哪裏”
    孫悟空:“弟子從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來”
    菩提祖師:“你快回去,全你性命,留在此間,絕對不”
    孫悟空坦誠地道:“稟告師尊,弟子外出已有二十年了,雖然想念故地故人,但還沒有報答師父您的厚恩,所以不敢回去!”
    菩提祖師:“有緣而已,哪裏有什麽恩義呢?以後,你隻要不惹禍,不連累我,就行”
    沒有辦法,孫悟空隻得與眾位師兄告別,然後去跟師父拜菩提祖師決絕地說:“你雖然已經達到了地仙巔峰境界,但卻還沒有收心,這一去,肯定會生事但不論你怎麽惹禍行凶,都不許說是我的徒哪怕你隻說出半個字來,我也必然會知道,到時便把你這猢猻剝皮銼骨,將你的神魂貶到九幽深處,讓你萬劫不得翻”
    孫悟空拱手長揖,屈膝下跪,恭恭敬敬地三叩首,道:“弟子決不敢提起師父您一個字,隻說是自已修行,功果完備就是”
    望著孫悟空緩步走出三星洞大門,菩提師祖朗聲對前去送行的眾弟子說:“修行即修心,教你們念個訣吧: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怡神靜氣,轉陽為陰;忘我守一,外邪不侵……”
    聞言,孫悟空不覺潸然淚三星洞的大門漸漸合了上去,循著來路,悟空一步一回頭地向外走去,可等他走了數裏再回頭看時,卻驚訝地發現,原始森林還在,但是聲振九皋的仙鶴不見了,五色翎毛的鳳凰也不見了,玄猿、白鹿、金獅、玉象等靈獸全都不見了,別說三星洞,就連方寸山都像海市蜃樓一般憑空消失不見同樣驚訝的,還有剛剛醒過來的彭備、彭飛兄弟,究竟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竟然需要睡覺了呢?
    孫悟空騰雲而上,這才發覺自己的視力真的好了很多,來的時候,即便站在上頂,視線也超不過原始森林的邊緣,現在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海岸邊的十數個漁村,以及附近的城既然已經有了“朝遊北海,暮宿蒼梧”的神通,欣賞一下異國風情,自然也耽誤不了什
    鎮裏人來人往,多數裹著頭巾,很是熱緩步走在街上,孫悟空發現有些鼻寬唇厚、身材瘦小、膚色較黑的人出行時,不僅搖鈴杖竹,而且身後還綁著大樹葉子,邊走邊清掃自己的腳印;有些甚至隨身攜帶著鏟子,如果忍不住吐了口水,則立即將附著的泥土鏟掉,好像生怕弄髒了別人的腳一
    一陣南風吹來,上風處,一對身係鈴鐺的母女放下背上的柴火,慌忙蹲了下可下風處一個高鼻深目的士兵,大概是嫌她們動作慢了,張弓搭箭就要射殺她
    “你瘋了嘛!”孫悟空見狀大驚,以掌為刀,隔空一揮,便將士兵手中的良弓斬為了兩
    高鼻深目士兵趾高氣揚地說:“我們高貴的刹帝利人需要純淨的空氣,可現在被這兩個處理屍體的旃陀羅弄髒了,你為什麽阻止我殺了她們?”
    見黑瘦的母女瑟瑟發抖,滿臉惶恐,孫悟空怒道:“旃陀羅難道就不是人嗎?”
    高鼻深目士兵不屑地說:“視旃陀羅為人,犯世間相違”
    孫悟空一臉憎惡地道:“你在我眼裏,連螻蟻都不如,識相的話,趕緊給我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