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0方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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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唐僧吃完,念了結齋偈,比丘們撤了席麵,師徒四個才又跟著住持回到了正
    想起佛圖澄說過的故事,悟空有些好奇地問:“住持,祗陀太子是因為漫天要價,種下了惡業,所以才會被弟弟毗琉璃王殺死,而不得善終的嗎?”
    婆羅墮闍詫異地道:“怎麽,你們覺得祗陀太子是個利欲熏心之徒嗎?”
    八戒不解地說:“祗陀太子要了給孤獨長者滿園子的黃金,還不夠貪婪嗎?”
    婆羅墮闍歎道:“無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很多人隻是道聽途說了個一鱗半爪,便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然後添油加醋,以訛傳訛,就像那些斯文人喜歡斷章取義、誇誇其談一樣,往往將事情弄得麵目全非,以致天下紛紛擾擾”
    唐僧略帶歉意地說:“我們不太了解貴寺的淵源,還望住持不吝賜教!”
    婆羅墮闍:“你們聽到的故事,應該不是完整給孤獨長者,名叫須達多,富甲天下,他用象隊總共運來了十萬塊金磚,當著祗陀太子的麵,一塊一塊地鋪在祇園裏麵,可最後還是有不少地方沒有鋪太子被長者的一片虔誠之心所感動,想撤回約定,可長者堅決不同就在長者準備再去籌集一些金磚的時候,太子敬佩地說:‘善施的長者,你願意傾盡一切來供養佛陀,看來佛陀的偉大是不容置疑的我也應當種些善行的種子,請允許我用剩下的地方建立精舍,並將園中的花木奉獻給佛陀,共同迎請他來憍薩羅國講經’毗琉璃王發動叛亂奪權後,祗陀太子往生淨土,佛陀歡喜地作了一首偈子:‘此喜彼亦喜,福行二俱彼喜彼受報,見行自清’祗陀太子獲得了這麽大的福報,怎麽能說不得善終呢?出家人不打誑語,敝寺下山不遠,就是舍衛城,給孤獨長者那時就住在城因為長者金磚布地,請佛陀講經,所以敝寺叫做布金禪敝寺後邊還有祇園基址,最近這些年,遇到滂沱大雨的時候,還能衝刷出一些金銀珠兒來,運氣好的人往往能夠撿到一”
    唐僧合掌讚道:“布金禪寺,果然名不虛傳啊!”
    沙僧:“舍衛城真的不遠了嗎?弟子走進寶山的時候,見山門裏有不少騾馬車擔的行商,為什麽他們要在這裏過夜呢?”
    禪僧:“我們這座山,叫做百腳以往一直都很太平,近些年來,因為天氣不太正常,不知道什麽時候,山裏生出了好些蜈蚣精,時不時地出來害雖然不至於傷人性命,但也讓來往的商旅擔驚受怕不百腳山下有一道關卡,叫做雞鳴每天必須等雞打過鳴之後,商旅們才敢過有些商旅估摸著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城裏去,所以就想找個地方暫住一晚,等第二天聽到山下雞鳴了,再繼續趕敝寺十方常住,不是私產,眾生共有,能不大開方便之門嗎?”
    唐僧:“徒弟們,那我們明天雞鳴之後,就動身”
    正閑聊著,一個掃地僧走進正堂,稟報道:“住持,長老聽說從唐朝來了位高僧,想請上邦人物一起欣賞月色,探討佛法!”
    見婆羅墮闍住持點了點頭,悟空護著唐僧,跟在掃地僧的後麵,一起出了正
    上弦月已經升了起來,夜色清幽,在布金禪寺東北的“得眼林”前,一位手持竹杖的老僧正在跟弟子們指月說法,見唐僧師徒朝這邊走來,當即上前作禮,驚訝地道:“法師就是從東土唐朝來的高僧?”
    唐僧合十回禮,恭謙地說:“弟子確實是從東土大唐來的,但並不是什麽高”
    見中華上邦人物氣質高雅,舉止有禮,年少有為,長老語帶欣賞地問:“法師貴庚?”
    唐僧:“弟子虛度了十七敢問長老尊壽?”
    長老笑道:“老衲比法師癡長了兩甲”
    悟空:“一百三十七歲了,是個老壽星!長老猜猜看,我如今是個什麽年紀?”
    長老聞言,仔細瞧了瞧悟空,震驚不已地說:“這位法師豐姿英偉,神氣清奇,不像凡人,老衲年老眼花,確實看不出來!”
    悟空笑了笑,沒有多說什
    唐僧記起住持剛剛說過的話,不禁向後廊方向看了看,請教道:“請問長老,祇園基址在什麽地方呢?”
    長老:“敝寺後門外麵,就是祇園基”
    唐僧懇切地說:“長老,弟子想去聖跡瞻仰一下,可以嗎?”
    長老欣然同意道:“敝寺靠的是十方信眾的供養,誰都可以進來禮佛門聖跡,又怎麽可能拒絕佛門弟子瞻仰呢?”
    說完,長老讓掃地僧先去打開後門,自己則親自領著唐僧師徒漫步向祇園基址走
    弦月如勾,清輝似幻,曾經殊勝光明普照的精舍,無數的菩薩、阿羅漢、天人、大眾歡喜地諦聽佛法的聖地,如今隻剩一片頹垣敗
    唐僧不禁傷感地合掌歎息道:“憶昔檀那須達多,曾將金寶濟貧祇園千古留名在,長者何方伴覺羅?”
    眾人在祇園中四處逛了一會兒,見基址中還遺留著一片青石台階,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亮,於是緩步走了過去,準備坐在台階上麵談佛賞
    話還沒說上幾句,忽然間,隱約覺得有啼哭之聲傳唐僧靜心細聽,哭聲十分悲切,雛雁失群也不過如
    唐僧出世便被遺棄,受夠了不知爹娘的痛苦,這哭聲漸漸觸動了他的心感同身受的唐僧,忍不住心酸落淚地問道:“長老,這佛門聖跡,怎麽會有人哭得這麽傷心呢?”
    長老沒有回複唐僧,卻轉身對弟子們說:“夜深了,你們去為唐朝法師準備點茶果”
    掃地僧聞言,立馬將跟隨而來的僧人們,全部領回布金禪寺去見身邊再無閑雜人等,長老對著唐僧師徒便要下
    唐僧趕緊攙住道:“長老,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行大禮呢?”
    長老:“老衲年已過百,總算能略略通曉一點人事;在這禪靜之地,也曾見過形形色色的情聖僧師徒,老衲雖然不清楚你們道行的深淺,但卻知道你們絕對不是凡聖僧覺得怪異的事情,除了您的這位高足之外,別人知道了,隻能徒增煩惱,甚至是平添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