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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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呢?!”
    “陳伏甲,陛下呢?!!”
    廉漢升手上的刀都扔在了地上,揪著陳伏甲的衣領,啐了一口:
    “你們都好生生的站在這裏,那陛下呢?!”
    “有典褚護著,陛下水性又好......”
    粗暴的動作掩飾不了廉漢升內心的慌亂,他甚至是在用這些動作,在掩飾著心中的複雜情
    說著說著,他竟是就說不出話來
    當今陛下,讓他看見了漢室興複的希
    所以他即便七十高齡,毅然提刀上馬,再入沙場,憤然衝鋒在
    在萬古長夜之中,哪怕就這一束微弱的火光,亦會讓人奮不顧身的追求光
    而現在的一把大火,燒盡了東胡水師,火光已成連綿之
    此戰之後,必然能引得東胡內亂,天下人心思
    大漢可借此機會,北上收複失地!
    甚至聯絡失地之中的舊漢將,從東胡後方舉事!
    雙管齊下,大事可期!
    可......
    帶來那一束微弱火光的火種,居然滅了??!
    廉漢升不願意相信這種事
    如果說,坐在大位上的那個人,隨便換一個就
    他也不至於在世家重臣的攻訐下,心灰意冷到辭官的地
    大漢也不至於淪落到皇帝登基時,隻有一座城的地
    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也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的!
    “都跟老子下去找!”
    “今天要找,明、明天也找著,天天找!”
    “找不到你們也別上來!”
    甘文禁是個妥妥的行動派,意識到不對勁之後,也不多
    甲胄一脫,赤果著身子就喊弟兄們一同下
    這種時候埋怨誰都沒有用,人不見了,幹站著責怪那個責怪這個,一點用都沒有!
    你踏馬要去找啊!
    他甘文禁已經是三姓之將了,再多一個?
    不可能!
    下一個可能也姓劉?那也不行!
    隨著甘文禁的帶頭,而後便是撲通撲通的一陣陣落水
    盡管連番戰鬥已經很累
    有些將士身上還有傷口,被海水那麽一染,更加疼
    但無一人有怨
    這次燒毀近千艦船,徹底消滅東胡水師,前所未有的大捷,到底是誰帶來的,他們清楚得
    是將士們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皇帝一力主戰,朝中根本就不可能有戰心!
    皇帝本可以在府中等待消息,讓將士們上前衝
    可偏偏將朝堂搬到了樓船上,晝夜不離海,冒著大海波濤下海遊泳,鼓舞士
    更是屢屢身先士
    最後為了徹底消滅東胡水師,甚至是毅然決然,親自將座駕當做引火船,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撞向了東胡的救援
    同袍同澤同捐
    “朕與爾等同戰,同袍同澤同捐軀!”
    無數將士們腦中都響起了這一句
    盡管那些海盜以及部分後來征兆的新兵,沒有親耳聽過,卻也聽軍中弟兄們提起
    皇帝可能弑父殺兄,在海上劫掠之事,還砍了盟國國
    對世家以酷刑,屢屢偷襲群臣,血濺朝堂,以至於上朝都得多戴個頭
    是的,沒錯,皇帝往日裏的種種行事,可能有些為人詬病,站在那些老夫子老先生老名士的角度上來看,私德上有所虧
    但在這種事情上,敢說敢作,沒有欺騙三軍將士!
    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和三軍將士同生共死!
    呼——
    聽著耳邊的連綿落水聲,廉漢升也把陳伏甲放
    甘文禁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找
    他脫了盔甲,光著膀子,也要跟著下海去撈
    然而呼吸剛順暢過來的陳伏甲,卻一把攔下了老將
    陳伏甲畢竟是在場智略最高的男
    早前在樓船上聽了皇帝的話後,心裏就有一定準備,因而現在心中雖然悲痛不已,卻也相當理智:
    “老將軍,陛下如今下落不明,可戰事還未了結,軍中尚需要有人來主持大局!”
    “還請老將軍先統率將士,將海上殘餘的東胡賊子清剿幹淨,若有受傷的將士,還需速速送上岸,加緊治”
    廉漢升哼唧一聲,嘴唇動了動,沒有反
    他也知曉事情輕重,有甘文禁帶領一眾水性好的將士去撈人,就夠
    畢竟還有不少水性不怎麽好的步卒,要是這些人也跟著他們下海去搜尋,誰救誰還是個問
    而且確實得清剿殘餘的東胡賊
    如果陛下遊回來了,恰好碰上偷摸著跑路的東胡人,那多麻煩?
    遊在海裏可不方便動手,水性再好也一樣,陛下要是因此傷著磕著,可就遭老罪了!
    當即廉漢升也冷靜了幾
    就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快,他順手給了普六茹阿摩一個大嘴巴子,勉強好受了些,才再行去調度將
    隨著時間推移,戰事漸漸落下帷
    就連戰場中央那燒著的近千艦船,火勢也在漸漸減
    南風隻有剛才那麽一陣子,現在風向又轉為了北風,而且小了很
    但將士們心中的風,卻大了不
    人人心中俱是慌亂不已,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
    盡管廉漢升對外稱的是,皇帝受了些傷,暫時在修養,不便露
    軍中可能有傻子,但沒有瞎
    皇帝的座駕蓋海號,直接燃著火,朝東胡救援船衝過去了,那麽大的陣仗,人人都見到
    現在皇帝一直沒有出現,很可能......
    哎.....
    時間如同海上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過
    將士們心中越來越不
    有些高層軍官想問一問具體的情況,可無一不是被禦前侍衛們攔截,始終等不出一個結
    原本戰後清理戰場,應該是比較放鬆的時
    此刻卻變得更加緊
    好像在剛才的大戰之中,將士們的心情,也沒有如此沉
    等待仿佛變成一場煎熬,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不
    就算真的心大,也得表現出不安,不然鐵定是東胡人的細
    如果說皇帝召請六丁六甲的時候,將士們隻是將信將
    心中有祈禱,也隻是為了自己,為了皇帝召請的六丁六甲神,能夠護衛自己,保佑自己在戰場上不為敵軍所
    而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一種信仰,希望皇帝能夠平安無
    如此一來,東胡士卒可就慘
    那些將士們,索性把心頭悶氣,發泄在了東胡人身
    要是碰見的是東胡軍中的漢人士卒,那倒還好,長著一張漢人臉,將士們也不太好下
    而如果是特征明顯的東胡士卒,輕傷變重傷,重傷變當場死
    廉漢升也是睜隻眼閉隻
    殺俘?什麽殺俘,完全沒有俘到啊!
    漢軍兵力有限,又有人得下海搜救,更是捉襟見
    人手不夠用,隻能任東胡人在海上多漂了會兒,海水一泡,傷勢變重了,怎麽還能怪漢軍將士呢?
    噗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露了
    “典將軍?!”
    渾身濕透的典褚找了艘船,登了上
    本在統計著戰損的陳伏甲連忙迎了上去:
    “典將軍,陛下呢?”
    典褚隻是搖了搖
    他哪知道?
    本來他在掰斷鐵索之後,是要回甲板上護衛皇帝
    但船隻猛地加速,堂堂一艘樓船巨艦,快得跟艨艟似的,他根本沒準備好,都還沒登上甲
    猛烈加速之下,他腳底不穩,就掉出船外
    即使手裏拽著鐵索,但樓船一路猛衝,愣是給他甩下去
    “那個是.....”
    典褚沒見著皇帝,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他沒什麽動腦子的想法,隻是笨笨的探著頭,四處張望
    忽然看到海麵漂來一個長條狀
    陳伏甲循聲望去,愣了愣:“那是....桅杆?”
    典褚點了點頭,瞪大了眼,興奮道:
    “之前被我插在船上,斷掉的那根桅杆!”
    陳伏甲臉上多了幾分驚喜,立即下令:“來人,速速去桅杆附近搜尋!”
    他記得這根桅杆就插在船舵附近的地方,既然桅杆沒事,也沒什麽燒壞的痕跡,那麽皇帝可能也沒被火勢波及,說不定真沒
    火勢太大,可以下到海裏躲
    若是受了點傷遊不了泳,也可以用桅杆當做漂浮物,順著水
    這麽一想,風吹斷了桅杆,哪裏是什麽不吉利,分明是大吉大利!
    隻是在桅杆附近搜尋了一陣,還是沒找
    陳伏甲臉色又變得不太好了,廉漢升統率著將士的同時,也是不由得閉眼緩了緩心中情
    典褚見此,更是極為自責,大歎一聲,對著自己腦門錘了一拳,還真挺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三艘小船,正在緩緩往這邊駛
    “是...是陛下??!”
    劉恪在撞船的極限時間,跳船
    而且還提前脫去了甲胄衣物,就剩一件單衣,直接把【果泳館】的泳技拉
    哪有人想死,他就是賭命,也得盡一切能力,給自己創造足夠大的勝率啊!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也還不錯,那種情況下,隻是磕著了桅杆,沒受什麽
    但一夜以來,勞心勞神,而且等南風的時間太過緊張耗費心力,實在是太
    成功落入海中,也沒有幾分力氣遊
    因而他隻是一襲白衣,雙手交叉放在胸腔,平躺著仰麵朝天,在海上漂
    眼中是一望無際黑壓壓的天空,身旁海麵微微波動,能聽到不時有浪花拍打在耳
    海水清清涼的,比之剛才如火如荼的水戰,還真有一種自由放鬆的感
    如果可以,劉恪還真想多躺會兒,偷偷
    這可是難得的休息機
    不過他知道自己這個皇帝如果不在,將士們肯定會慌亂一
    待稍微攢了些力氣,他便翻過身,準備遊回
    通——
    冷不防一個大浪打來,直接把他給吞了進
    等到大浪退去,劉恪又變作仰天平躺的模樣,還吐了道衝天水柱出
    算了,不遊了,沒力
    就這麽慢慢漂吧,反正有【海漂】天命保底,淹是很難淹死
    劉恪索性躺平,心中頗為感
    趙昺的【海漂】,隻能在複國無望後跳海,漂起屍
    他的【海漂】,硬生生在複國有望的時候,救了自己一
    “天命,真是個神奇的東”
    “將軍,那邊好像有人!”
    就在這時,劉恪好像聽到遠遠有聲
    一艘僥幸逃生的艨艟上,張淮陽滿臉灰黑,頭盔都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隻有手中大可汗的馬刀,還死死緊抱
    刀柄被他的手抓得緊緊的,甚至在手指被海水泡得腫脹的情況,下仍不肯放
    他隻想要牢牢抓住這個唯一的依靠,來激勵自己,唯有這柄陪伴著大可汗征戰南北的馬刀,才能給帶給他生存的力
    張淮陽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豪情,取而代之的隻有疲憊和蒼
    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使他徹底不一樣
    他身上甲胄之下的貼身衣物,已被撕裂得千瘡百孔,血跡斑
    甚至整個人都隨時像要倒下異樣,卻因手中的馬刀而扶住身軀,勉強撐
    聽到士卒的聲音,他才舔了舔嘴唇,順著小卒所指的方向望
    見著海上確實有個人在漂著,便道:
    “多半是我軍士卒,救起來吧,此番大敗,全軍覆沒,我東胡水上兵馬盡去,能救回一兩人,也是好”
    言語間透露著幾分死
    大可汗的一生心血,連帶著普六茹部的水師,全都付之一炬了啊!
    此戰之後,天下人心思漢,本就延續千年的大漢,再度擁有了人
    反觀東胡內部,八部貴族必然因此生亂,大可汗如今年老體衰,有病在身,隻怕自顧不暇!
    再以當今大漢皇帝那神鬼莫測的能耐,隻怕要不了幾年,就能反攻中原!
    劉恪被救上了艨艟,還以為是自家
    正要一番忽悠收收人心,然而看著船上的東胡人,忽然愣住
    又見著為首一將身長七尺,儀表出眾,隻是長須燒了半截,神態表情都顯得極為狼
    張淮陽?
    壞了,上賊船
    東胡將士們一時半會兒還沒發現有什麽問題,畢竟東胡軍中也有漢人將領、士
    “大漢皇帝?!”
    反倒是張淮陽瞪大了眼睛,拄著馬刀站起身來,心底湧出了一股力
    什麽叫天無絕人之路啊?
    盡管丟了水師,但把大漢的皇帝抓了個正著!
    隻是一想,便明白過來,隻怕剛才帶著樓船撞向東胡救援船的,就是大漢皇帝!
    他在心底也不得不佩
    大漢皇帝確實是一代聖主之姿,能打敢打,而且不是坐在後方等著別人打,會自己衝上去打!
    可現在落在了他的手裏!
    “速速將其拿下!”
    張淮陽火速下令,隻要拿下大漢皇帝,哪怕水師全滅也無妨!
    皇帝如果換個人,大漢早就亡了!
    見著東胡將士們挺槍舉戈,劉恪根本不帶怕
    就這潰軍能有幾分士氣?
    而且他在海上躺平漂了一陣子,已經恢複了不少力
    64的武力不足以一人奪船,但足夠他轉身跳海遊走
    就以他現在一身單衣的泳技,飛魚也隻能跟在後麵吃尾
    要是還嫌慢,這不是身上還有最後一件衣物嗎?
    不過劉恪沒有急著跳海,他看上張淮陽手上的馬刀
    這玩意兒,看著好像很不一
    張淮陽身上連佩劍都沒有,胡子都燒了,頭盔也掉了,整個人精氣神都沒有,卻還是抓的那麽
    而且其他東胡人看著那把刀的眼神,也不一樣,帶著恭敬,這是一個連連大敗的張淮陽,所不能做到
    張淮陽是第一個衝向劉恪的,沒辦法,其他的士卒根本不為所
    他們早就被那突然轉變的風向給嚇著了,林場悟道的聖人天子,肯定有天命在身
    就算沒有這些玄乎的東西,大漢皇帝單殺宇文拜,萬軍之中斬殺乞顏車兒、乞顏構,還能帶著八百人追著一萬人打,這些總是事
    他們這種小兵,怎麽會是這等猛男的對手?
    俗話說得好,兩馬相交,生死隻在錯身的那一瞬
    張淮陽也是本著一擊必殺的勢頭而去,高舉馬
    活著的皇帝固然有大用,但死了的皇帝最穩
    兩人錯身之間,張淮陽猛然一
    我刀呢?
    “你的刀不錯,現在歸我了!”
    劉恪手上拿著馬刀,看著馬刀上刻著的“乞顏思烈”幾個字,他就知道偷對
    東胡大可汗的馬刀,這要以後平了東胡,他直接雞占鵲巢!
    話不多說,劉恪轉身就要跳入海中,偷的過打不過,除非突然發現張淮陽是他異父異母的異姓兄
    跑了跑
    就算偷了刀,他這菜雞武力絕對不是張淮陽的對
    而且船上還有大量東胡士卒,等他們反應過來,跟著張淮陽一起殺來,肯定擋不
    “何方宵小,休傷吾主!”
    就在這時,一支箭破空穿雲,直直射向張淮
    張淮陽因為手中莫名一空,心下不解,而沒來得及躲閃,被這一箭正中手
    緊接著船身便是一陣劇烈的晃動,一艘艨艟直直撞了過
    一員亮甲銀槍的小將,縱身一躍,仿佛一頭猛虎撲向船上,穩穩當當的擋劉恪身
    他挺立著身子,透著一股英武之氣,手臂微微彎曲,銀槍橫截,槍尖帶著寒光:
    “大漢趙子義在此,爾等準備受死!”
    東胡士卒一時間被震得倒退一步,張淮陽也是凝神皺
    望著莫名其妙出現的趙寧,劉恪心中安定了十
    不跑了,幹
    張淮陽的武藝,肯定不如武力值高達97的猛男趙
    更不用說,張淮陽的馬刀被偷了,手頭上沒兵
    反觀趙寧,則正處於一個護主的狀
    等到艨艟上的其他迷路漢軍士卒,也登上船,船上一幹東胡潰軍,隻做了些象征性的抵抗,便束手待
    張淮陽亦是被生
    “把船開回去,和大軍匯”
    劉恪下達指令,船隻緩緩開
    但他心中有太多不解,稍稍頓了頓,便轉身麵相趙寧,問道:
    “子義啊,朕聽元常說,半月前你聽聞瓊州某處密林之中,有東胡耳目,便率兵去”
    “為何會出現在海上?”
    趙寧的表情異常自然,毫不掩飾自己的認知,甚至顯得十分自信,不覺得有任何羞愧:
    “末將在密林裏沒找到東胡人的耳目,可走著走著,走出了密林,到了海”
    “正好碰見三艘艨艟,看著上麵的將士穿著我軍甲胄,便上前詢”
    “沒想到他們竟是因為天氣原因,一時不察,與船隊走”
    “末將索性便帶著他們,來尋船隊,沒想到正好碰上了陛”
    看吧,這次肯定不是他的問
    以前迷了路,可能是他的問題,可這次在密林裏,密林裏都是樹,長得大差不差,迷了路也很合理吧?
    在海上的時候,應該也迷了會兒路,不然也不至於耽誤到現在才走到漢軍水寨附
    可這些水師士卒都能在海上迷路,他一個沒出過海的將軍,在海上迷路了,很正常吧?
    劉恪拍了拍趙寧的肩頭,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
    反正有功勞,如果不是趙寧帶人趕到,他隻能順走大可汗的馬刀,張淮陽還是能
    就算張淮陽之後會被東胡大可汗問罪,或者在多方壓力之下自裁,也是東胡人自己內部的事
    現在卻不同,將之生擒,將東胡南軍的大將生擒,意義無比巨
    許許多多的漢軍士卒,都曾敗在南軍手
    那些士卒的兄弟,也是被東胡南軍士卒親手斬
    冤有頭債有主,將士們不可能把仇怨具體到東胡南軍之中的某個小卒身上,直接砍了張淮陽最直
    將張淮陽斬於漢軍士卒麵前,士氣的提升,人心的歸附,不可估量!<.
    沒過一會兒,三艘艨艟就靠近了水寨附
    劉恪還能看到有許多士卒潛入水中撈
    他不禁搖了搖頭,這群憨批,真可
    他可是永不沉沒的皇帝啊!
    不少人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看見船隻先是下意識的警戒起
    但隨後就看見了一襲白衣,在趙寧護衛下,傲然立於船頭的皇
    “陛下,是陛下!!!”
    有一名眼尖的士卒,十分激動的大聲呼喝
    甘文禁從水中浮出,露出頭來,吐出一口海水,好似不相信一般,揉了揉眼
    壞了,眼睛被海水染著
    廉漢升弓箭無雙,目力異於常人,也是一眼望著了船頭的皇
    他激動得猛地拍掌,七十多歲的老頭子硬是像個孩童一般,興奮地順手給了普六茹阿摩一巴
    普六茹阿摩這次倒是有所準備,險險躲
    旁邊一個負責看守他的禦前侍衛,則是遭了災,挨了這一巴
    那侍衛心裏有些不爽,以往都是皇帝扇他巴掌,別人可不能扇!
    不過他也不計較,皇帝回來了,扇他的人回來了!
    劉恪見著群情激動,心中百轉千回,可最後都化作了一句
    他搖著手臂,【叫門天子】嗓門拉到最大,仰天一聲吼:
    “漢家兒郎,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聲浪在空氣中擴散,響徹整個海
    就如同雷霆巨響,讓將士們心中久久不能平
    這一聲嘶吼,和那海中紅蓮大火一樣,無異於在昭告天
    興盛千年的那個大漢,又又又要回來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