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就算是老天爺,也騙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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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天空陰沉,烏雲密布,水汽彌漫。
    濃密的雨絲像銀色的簾幕一樣,垂掛在天地間。
    紛紛揚揚,似乎永無止境。
    雨水密集地擊打著大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沿岸江水,在暴雨的衝刷下,瘋狂地翻騰著。
    帶著些腥味和泥沙,不斷向前湧進,宛如一匹肆虐的狂龍。
    岸邊的河灘已經被淹沒,河水的腳步聲淅淅瀝瀝地逼近。
    劉恪與趙寧帶著曲長,率軍掩殺一陣,收了降兵,便趕著尋找侯君延所部。
    現在爭分奪秒,也沒時間顧及到潰逃的東胡人。
    此時,所有將士身上,已被雨水濕透,白衣緊貼在甲胄上,頭發濕漉漉地搭在額前。
    每一步都在泥濘中沉重地踩著,但無人停留,堅定地向前。
    將士們的臉上,都透著堅毅之色。
    他們都知道,過了江之後,就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了。
    劉恪把趙寧拉到了車上,一則擋箭,二則加速,三則防止迷路。
    這鬼天氣本來找著路就難,萬一給趙寧帶溝裏去,就完犢子咯。
    不多時,劉恪就帶著四五百白衣士卒,與侯君延所部匯合。
    侯君延確實是被拖住了。
    後方足足有兩路,合計共四萬的兵馬在埋伏,等著他。
    饒是以他的能力,也差點翻車。
    幸好那兩路兵馬之中,沒什麽猛將,讓侯君延仗著武藝,帶著兵馬退回了營中。
    “陛下?”
    侯君延眉頭緊皺,他其實是不希望皇帝過來的。
    如果說是之前,東胡人沒察覺到他們水攻之計的時候,皇帝白衣渡江,趁著水淹長沙,自然可以擴大戰果,一戰定荊南。
    但現在他們的計謀,已經被東胡人全都看破了。
    指不定就連在上遊,修築堤壩的李景績,已經吃了敗仗,正在往回趕路呢!
    堤壩沒有攔截到足夠的江水,水攻威力大減。
    除非這天氣再給力一點,讓傾盆大雨再上幾個層次,再連下個好幾天,才有繼續水攻的可能。
    但天氣實在非人力可控製,而且那種強降雨,隻怕數十年也難得一遇。
    而且拖延的時間太長,同時伴隨著巨大的危機。
    城外有四萬東胡兵馬的埋伏,城內還不知道有多少兵馬。
    也不知道,東胡人在盤算著什麽,是否另有謀劃。
    如果武陵郡與桂陽郡的兵馬,也支援歸來,他們想退走都難。
    軍中的糧秣,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這個天氣,也阻礙了後勤,泥地運糧,怎麽都快不起來。
    當然,東胡人有援軍,漢軍也有。
    但漢軍主力雖然很能打,可嶽少謙病了,皇帝又白衣渡江,來到了長沙郡。
    軍中哪還有能獨當一麵的大將?
    能不能過乞顏討這一關,都兩說。
    而且大軍再繞路走零陵郡,肯定比武陵郡和桂陽郡的東胡兵馬,要慢上一步。
    “石周曷聰死了,但這般兵馬調動,出其不意的伏兵,乃至於勘破我軍水淹之計,絕不是他一人能做到的。”
    劉恪頓了頓,繼續道:
    “隻怕他身後,另有高人,不得不服。”
    “死死了?”
    侯君延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愣。
    好家夥,他率兵突襲長沙郡,石周曷聰一直固守,弄得他不上不下,死活沒有破城的辦法。特別難受。
    現在皇帝隻是順路過個江,就將這種大將給砍了?
    不過震驚之餘,侯君延心中,並沒有幾分喜悅。
    在他看來,現在的局麵已經糜爛了。
    己方的戰略計策,都被看破。
    天氣也不好。
    糧秣短缺。
    兵馬數量還占盡劣勢。
    死了一個石周曷聰,隻是讓東胡一方,失去了一員大將。
    皇帝也說了,石周曷聰背後,肯定還有高人。
    能算計到這個層次,十有,就是那號稱一步百計的劉賓。
    輕易不可敵。
    於是乎,侯君延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比較理智的提議道:
    “陛下,為今之計,還是早日退走,守住零陵郡!”
    劉恪頷首。
    侯君延的想法沒問題,如果現在退軍,固守零陵郡,還算有優勢。
    而且初次北伐,就奪了一郡之地,也不算沒有斬獲。
    放在別人身上,甚至得驚喜萬分,算作北伐的巨大成功。
    但區區一郡之地,顯然無法滿足劉恪的饕餮之欲。
    這都三年了,眼見著馬上昭武四年,一郡一郡的打,得什麽時候才能打回長安啊?
    “李將軍去了何處?”
    侯君延道:
    “在上遊修築堤壩,如今東胡人已經有所察覺,隻怕是正在敗走。”
    趙寧看了眼侯君延,饒是以他這種小年輕,多少也知道,要給同僚留點麵子。
    雖說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景績肯定吃了敗仗,正在跑路中。
    但你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多給人難堪啊!
    劉恪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
    侯君延這樣的性格其實也還行,這傲氣這情商,基本是告別結黨營私了,朝中也需要這麽一個人。
    反正他能鎮得住,這種人就好使。
    “那朕就去營門接應李將軍。”
    “東胡人隻怕是追的急,現在雨勢又大,路上可不容易。”
    侯君延聞言,連忙勸阻:
    “陛下,雨勢頗大,還是別去了吧!”
    趙寧也是跟著勸道:
    “聽聞陛下早前在軍中就染疾不起,現在病體初愈,萬一又染上風寒”
    “無妨,小風小雨罷了,哪能因這些,而傷了大將之心?”
    劉恪想了想,又特意湊到侯君延耳邊,叮囑道:
    “你且下去準備,隻需這般這般”
    隨後,劉恪帶著那幾百白衣士卒,就出了大帳,等候在了營門口。
    李景績在江水上遊,專門挑了一個地方。
    隻要不打仗,他的能力還是很全麵的。
    這段築造堤壩的位置,選的相當好,這一段的江水狹窄,也不深,修起堤壩來,事半功倍。
    此時李景績已經修完了大部分。
    正站在岸邊,督促著將士們:
    “弟兄們快些,雨越下越大了!”
    雖說雨勢越大,水攻也就更順利。
    但李景績心裏,總有幾分擔憂。
    時不時會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殺呀!!!”
    果不其然,遠處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喊殺聲如驚雷般響起,伴隨著呼喝聲和筒鼓聲,一支兵馬飛快殺來,奔向堤壩。
    “東胡人?!”
    李景績聽著筒鼓聲就猜到了來敵,便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迅速指揮手下將士做出應對。
    但在雨水和泥濘的幹擾下,加之修築堤壩的疲憊,漢軍將士們的反應,顯得有些遲緩。
    反觀東胡人的氣勢,就跟這狂風暴雨般的天氣一般凶猛。
    兩軍交鋒,劍光刀影交織。
    李景績看著來敵不算太多,有心想抵抗。
    但此時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將士們在滑泥的地麵上,行動困難。
    而東胡人卻似乎早有預謀,充分利用了地形和天氣的優勢,讓漢軍處於格外被動的局麵。
    “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列陣撤走!!”
    李景績努力振奮士氣,盡力穩住陣腳,當機立斷,直接撤軍。
    以目前的局麵,除非天降皇帝,天子親臨,棋盤哐哐一頓再,再來幾道碗口粗的雷霆劈上一陣。
    不然根本無法挽回頹勢。
    不如硬吃一場敗仗,直接撤走,保留有生力量。
    漢軍在東胡人的猛攻下,節節敗退。
    大雨和泥濘使得撤退變得更加困難,士兵們踩濺著泥水,身心俱疲。
    幸好李景績是撤軍大師,東胡人一方的將領,也不是什麽名將,沒能追上。
    雨勢越來越大,李景績的心情,也就越來越沉重。
    濃密的雨絲,幾乎模糊了視線。
    滂沱的雨水,不斷打在士兵們的盔甲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泥濘的地麵,被大雨衝刷得更加濕滑,每一步都成為將士們的考驗。
    李景績領著疲憊的兵馬,往大營回返,但心中的惱怒和無奈,無法消散。
    他遠遠望著未完工的堤壩,明明隻差一步之遙,卻被迫中斷。
    蓄水量不夠,水攻的效果,無疑會大大減弱。
    而且戰局已經發生了逆轉。
    最讓讓李景績揪心的是,東胡人似乎已經洞悉了他們的計謀。
    水攻的目的,完全被對方識破,這讓他們再也無法用此手段,奪取長沙郡城。
    而且,這支來攻堤壩的東胡兵馬,顯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說不定後續還有算計,讓局勢顯得愈發被動和不妙。
    雨水不斷地從天空傾瀉而下,將整個大地淹沒在一片灰蒙蒙的雨霧中。
    李景績漸漸被這無盡的細雨所籠罩,心情也愈發沉重。
    每一滴雨水,似乎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憂慮和掙紮。
    寒風呼嘯,大雨不停,漢軍在途中的行軍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李景績抬頭看向暴雨中的天空,無盡的愁雲籠罩在心頭。
    這次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以往,隻是他個人的小敗。
    現在,卻是在大局上,整個北伐軍,都要敗了。
    帶著這份沉重的心情,敗軍繼續向大營前進。
    堪堪接近大營,李景績和一眾敗走的漢軍,卻看到了一股身著白衣的士卒。
    ???
    侯君延死了?
    “李將軍!”
    劉恪見著士氣不振的敗軍,趕忙趕著驢車上前。
    李景績看著竟然是皇帝,剛忙下馬,一個滑跪:
    “陛下,臣敗了!!”
    他極度自責,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這一敗,可不僅僅是他的個人失利,更預示了整個荊南的局勢。
    劉恪則是二話不說的下了驢車,語氣溫和地安慰著李景績:
    “李將軍,你盡力了。”
    “還記得當年你初入行伍,出言便是兵法有雲,應當知曉,勝敗乃兵家常事。”
    “此戰失利,並非全在你一人之過。”
    “而且如今這荊南大局未定,勝負還兩說!”
    李景績聽到劉恪的話,稍稍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麵。
    他沒想到皇帝竟然料到了他的失利,還親自前來接應。
    對於自己這次失敗,也並未過多責怪,反而給予了理解和寬慰。
    好吧,其實不用加竟然兩個字,軍中所有人都能預料到。
    李景績真的很感動,敗了還有這種暖心待遇。
    不過李景績心中,也更加內疚自責。
    但同時,心中也在分析著,這一仗為什麽會敗,東胡人又是怎麽看出了他們的計謀。
    敗可以,不能敗的糊裏糊塗。
    劉恪順手查了下李景績現在的能力。
    按理說,以這家夥的成長速度,現在能力已經相當不錯了。
    【姓名:李景績(上士)】
    【年齡:7】
    【統率:86;武力:80;智略:84;理政:81】
    【特性:精析、進退有據、百戰百敗、見微知著、陣法、計算】
    劉恪:
    這成長的有點太過分了。
    能力全方位提升,再打幾年怕不是要破90。
    而就算是以現在的能力,如果不是依然百戰百敗,勉勉強強,也能夠獨當一麵了。
    劉恪又安慰了李景績幾句。
    然後直接眼睛一閉,往後倒去。
    親衛及時將劉恪扶起,就像是演練過一般,手法相當熟練。
    而侯君延也聽著這邊的動靜,看著皇帝倒下,不帶半點驚訝。
    喊人將劉恪抬著,就放入了棺槨之中。
    李景績:???
    不是,你們在搞什麽玩意兒?
    皇帝站著好好的,就那麽倒下去了?
    還有你侯君延,領軍大將看見皇帝出問題,竟然聲都不出?
    都不喊醫者,直接往棺槨裏裝?!
    那些白衣的士卒也是。
    這是皇帝渡江帶來的親信吧,這特麽一個個大氣不喘的?
    你們沒有心!
    李景績正要說點什麽,隻見幾個東胡人俘虜,和之前被他們俘虜的石周曷晃,在漢軍將士的推搡下,來到了棺槨麵前。
    “打開。”
    ???
    李景績心中更加迷惑。
    侯君延這時候反骨出來了,打算投靠東胡人?
    這也不對啊?
    石周曷晃迷迷糊糊的抬起棺蓋,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得下一刻棺蓋裏飛出來一個棋盤,直接把石周曷晃砸得葷七八素,當場死亡。
    “手太順了。”
    劉恪一步跨出棺槨,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李景績隻覺得,腦子燒壞了。
    這一幕看得相當熟悉。
    之前在高州的時候。
    皇帝就是這麽躲在棺槨裏裝死,一棋盤陰了乞顏真,又騙過了乞顏思烈,從而大破東胡大軍。
    可現在
    先不說這石周曷晃,本來就是俘虜吧,你這詐死應該是詐死?
    那你詐死,是想騙誰?
    東胡人騙不著,自己人也騙不著,騙鬼呢?
    “陛下”
    李景績實在不解,想要上前詢問。
    劉恪卻是沒有作答,反而抬頭看了看天色,嘴中喃喃道:
    “天”
    “天?”
    李景績也是抬頭望去。
    不知什麽時候,天空已是一片漆黑,烏雲滾滾,伸手不見五指。
    雨勢變得比之前,更加凶猛,天空仿佛破了個大口子,裂了開來。
    密密麻麻的雨水,像師錐子般,狂砸下來,鑿在大地上,發出連綿不斷的聲響。
    仿佛要將世界,淹沒在這場暴雨中。
    ——
    “軍師,將軍陣亡了!”
    劉賓坐守在太守府中。
    伏兵正是他調度的。
    本以為調動伏兵,擊破侯君延所部兵馬,石周曷聰再巡走堤壩,擊破其他漢軍,便能保證長沙郡不失,水攻之計無法湊效。
    沒想到侯君延確實有些能耐,兩萬兵馬,大劣勢,竟然硬是能在四萬伏兵之中,撤回大營。
    而且出巡的石周曷聰,還踏馬直接陣亡了。
    現在長沙郡中,就有些缺少可用之將了。
    不過劉賓也沒有多少擔心,就領兵來說,他的帶兵能力也不差。
    除卻武力不如那些軍中將領,也沒的說。
    守個城,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不急不慌的問道:
    “是那劉雉兒親臨了吧?”
    “正是。”
    副將拱手道,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愁。
    盡管大局上看,他們占據了上風。
    但凡是牽扯到漢帝,他們這些東胡人,總會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帶入到下風中去。
    隻要和漢帝對陣,東胡人就沒有上風,就算以天下打一城,那他們也永遠是占盡下風。
    “哈哈哈!”
    劉賓哈哈大笑,寬慰道:
    “來了也無妨!”
    劉賓對自己的智計,還是有些自信的。
    雖說折損了一個石周曷聰,可他也成功破解了漢軍的水攻之計。
    就算劉雉兒親自來到了長沙郡,又能做什麽?
    東胡人的兵馬管夠,不僅野外有四萬大軍屯駐,城內也有兵馬。
    還有堅壁清野之策,無限拉長了漢軍的補給線。
    穴攻?
    劉雉兒確實是穴攻方麵的大家。
    但交州中長山之戰,幾乎可以作為後世遊玩景點的經典穴攻戰,就擺在眼前。
    但凡與漢軍作對,都會提防一手穴攻。
    而且石周曷聰生前,在加固城防,防止水攻的時候,就同樣查漏補缺,檢查了容易被穴攻的地方。
    現在的長沙郡城,除了沒有猛男之外,說一句固若金湯,也不為過。
    “看來那劉雉兒一直稱病,就是為了輕車簡從,白衣渡江,偷渡長沙郡以水攻奪城。”
    劉賓笑了笑。
    那漢帝向來不當人,用些陰謀詭計,這次被識破了吧!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白衣渡江配合上水攻,一旦成功,確實會引發大危機。
    而且在這之中,漢帝的用人,也是相當之妙。
    漢軍主力全力攻打武陵郡,同時讓李景績、馬括這兩個菜雞攻打零陵、桂陽二郡,大大麻痹了這兩郡的守軍。
    孟封這個本來能夠排上用場的內鬼,甚至根本沒讓漢帝多看一眼。
    直接拍了個完全不按常理動兵,甚至還敢違抗軍令的侯君延領兵,從而奪取了零陵郡。
    “隻差一步,若是我沒有親自來長沙郡,石周曷聰多半看不出水攻,到時候荊南可就丟了。”
    劉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這次他也隻是打了個信息差。
    如果漢軍知道在長沙郡的,是以智謀見長的他,而不是石周曷聰,隻怕也不會如此匆忙,用這等求快的計策。
    穩紮穩打之下,以他之能,也會很難受。
    “你去穩固城防,咱們以不變應萬變,隻需固守即可。”
    “同時也要派出哨騎,時刻警惕漢軍再度修築堤壩。”
    劉賓沒有大意,依然充分調兵遣將。
    現在長沙郡唯一害怕的,還是水攻。
    近些日子的雨天,確實多了些。
    如果再讓漢軍找著機會,偷摸著修築堤壩攔截江水,配合上暴雨,還是有那麽一點可能,強行來水淹長沙。
    “應當不會出意外了。”
    劉賓鬆了口氣,接下來,漢軍見著事不可為,多半會選擇退守零陵郡。
    死了石周曷聰、石周曷晃,丟了零陵郡,但守住了荊南其他三郡。
    在漢軍來勢洶洶的北伐之下,能做到這個地步,應該能說很不錯了。
    畢竟得考慮到對手的恐怖啊!
    劉賓已經算到了人力的極致,理論上來講,是絕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那副將領命下去時,忽然神神叨叨的看了眼窗外,立時顫了顫:
    “軍師這天色,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