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竹聞言，眼中一亮：
    “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去一些百姓聚居、又相對偏遠落後、容易蠱惑培養信仰的凡俗之”
    陸玄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
    反應這麽快，本屆的渡世劍齋聖女很聰明
    注意到了陸玄的目光，程靈竹挺直小蠻腰，很驕傲地揚了揚下
    百姓聚居，人口稠密，有利於發展信徒，收集信仰之
    偏遠落後地區多淫祠，這是因為修行文明不發達，妖邪施展些呼風喚雨的手段，便被視作仙家，百姓無知，很好忽
    陸玄許久不下山，對沿海之地並不熟悉，程靈竹卻是做了準
    她從儲物法寶內取來地圖，將其攤
    兩人依照條件篩選，用了一盞茶的時間，鎖定了目標——
    東平
    這是附近的一個凡武國家，距死城約有五萬
    滄元界的靈氣分布並不均勻，東平國所處的地方靈氣稀薄，國內雖有修士，境界卻很低
    確定好方向，陸玄把蓮台向上一擲，掐了個法
    青色蓮台迎風便漲，很快就成了能容納兩人的飛行法
    陸玄率先坐了上去，程靈竹跟上，提了下道袍下擺，沒有猶豫，坐在了他的身
    一道青光劃過天幕，兩人徑直往西南而
    ………………
    坐在蓮台上，飛行平穩而快
    這時候程靈竹忽然發現，有青光從蓮台下釋放出來，籠罩在自己身上，綠的紮
    程靈竹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
    綠光跟著挪了過
    程靈竹站起身
    綠光和她頭頂一般
    程靈竹跑到了蓮台的最末
    綠光也跟著她
    陸玄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適時開口：
    “這是蓮台的護法青光，如果有兩人同乘此法寶，蓮台會自動保護實力弱的那”
    程靈竹：“……”
    她在心裏發誓，此事過後，一定要好好修
    不然連法寶都要欺負自
    飛行無聊，陸玄想起之前在邪佛殿裏的事情，開口問道：
    “程道友，你那個【殺戮血輪】的異象，是怎麽結出來的？”
    他這裏說的“殺戮血輪”，是指程靈竹施展祖師降靈的時候，從背後凝結出的那輪血
    殺戮血輪乃是頂級異象，成型之後對殺伐之術的增益加成極高，凝結條件也極為苛
    就陸玄個人所知，大概有這麽幾個要求：
    一是殺生要足夠多，數目少了不
    二是被殺戮者質量要夠好，凡人野獸不行，必須是修士靈
    三是殺業須得親手施為，原始且樸素，越直接越
    下毒詛咒，陣法獻祭又或者引發天災之類的，隻會計算因果，白忙活一場也凝不出殺戮血
    四是殺心殺意要足夠純正，唯有真心走殺伐之道、殺戮時不帶半點雜念的修士才能達成要
    最後是看臉，在滿足以上四個條件的前提下，運氣足夠好，就有機會凝成殺戮血
    陸玄不喜歡殺人，盡管這種異象對戰力的加持很強，他也沒有嚐試凝結
    陸玄以前也不相信，真有人能煉出這種隻存在於傳說裏的異象
    直到後來他遇見程紅檀，拜師之後，才發現自家師尊就有一
    對於這件事，程紅檀很坦誠——
    殺敵無算，異象自
    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一直殺到大乘期，上千年初心未變，保持一顆純淨的心就好
    師父對此很淡
    大道爭鋒嘛，死人很正常的，修行哪有不死人
    這就相當於百人打擂
    正常修士眼中的“大道爭鋒”，彼此對抗又彼此聯合，小心翼翼虎視眈眈，相互勾結又相互背刺，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心機深
    渡世劍齋弟子眼中的大道爭鋒，就是指自己一個人砍死剩下的九十九個，心思無邪又單
    程紅檀曾告誡陸玄，修行之道，切記修力不修心，咱們宗門的弟子，一定要有一顆純淨的殺心才
    陸玄感覺這句話很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渡世劍齋聖女大乘期才會下山曆劫，但這並不意味著在此之前，她們都會宅在宗門
    滄元界乃是一方大界，形如雞子，四周被混沌所包
    而在“蛋殼”的邊緣，有許多依附其上的“小氣泡”，這是與滄元界溝通相連的小世
    作為頂級仙門，渡世劍齋掌握的小世界自然極多，足夠自家弟子曆練修
    再加上滄元界若有特殊秘境出世，各仙門也會都送自家天驕進入其中——
    不為爭奪機緣，隻為一分高下，這裏麵涉及了一些氣運之爭，有玄學因素
    若非如此，程紅檀也凝聚不出殺戮血
    但這個異象，放在程靈竹身上就很古怪
    她才多大年齡？
    就是從娘胎裏開始殺人，也殺不夠
    而且從程靈竹的性格來看……
    陸玄不覺得她是一個合格的渡世劍齋弟
    聽到陸玄的問題，程靈竹明顯愣了一下：
    “殺戮血輪？天生的”
    陸玄：“？？？”
    你上輩子是屠了古仙朝吧？
    隻聽說過功德金身有天生的，怎麽這種殺業因果也能繼承？
    由此可見，世界上例外的事情還是很多
    陸玄想到自己那三千個會跑路的元嬰，忽然有點理解
    “【殺戮血輪】是天生的，之前的血海異象是這把劍裏自帶”
    程靈竹拿起一旁的凰血劍：
    “我是被這把劍‘認可’的人，全宗上下，隻有我能發揮出它的威”
    明明劍靈沉寂，卻還有這種認主的意識，程靈竹也感到奇
    身懷殺戮血輪，又被凰血劍認主，師父很明確地告訴她，她天生就和殺伐大道相
    但程靈竹不是很想吃這碗
    她不喜歡殺人，也不像同門姐妹那麽勇敢，很多時候都會慫慫
    尤其是經曆了死城事件後，初出茅廬就差點折損，渡世劍齋的聖女有點不自
    陸玄剛想問問有關凰血劍前任主人的事情，程靈竹卻望著飛行法寶下方，輕咦了一
    他低頭一看，雲層下方出現了一座大
    人聲鼎沸，紅塵漫漫，隱有佛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