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情到深處自然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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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耳老師在山區支教的事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
不過,陳魚雁來到的時候,馮玉耳老師已經走
但是陳魚雁頗受感觸,稱馮玉耳老師也是他的楷模,並表示要一直待在山區為百姓服
醫生信奇跡,卻絕不信迷信,陳魚雁還信死而複生?他握著墨清白的手,問:“馮玉耳老師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她沒有”
“怎麽回事?”
“你去了不就清楚了?”
墨清白見陳魚雁消磨時間,不肯走,就衝他吼道:“能不能不磨嘰大哥哥?”
他這一吼倒把陳魚雁徹底吼蒙就一下子不自在起來,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呆望著墨清
而墨清白的腦海裏再次響起馮玉耳父親的聲音:“如果去晚了,馮玉耳老師恐怕就不行了……!”
於是伸手拉陳魚雁的
“大哥哥你趕緊走”
陳魚雁看到墨清清白抹淚水,焦急、緊張、這樣、那樣,就信任他就跟在他身後跑過山岡、樹林、小溪,距離馮家還有半裏路時,陳魚雁忽然停住腳步,不跟著墨清白奔走
但墨清白還是犯糊塗,不停地向前奔跑他身後的陳魚雁大叫道:“兄弟兄弟!你回來!你回來!”
墨清白回頭看著陳魚雁問,“你又怎麽了大哥哥?”
“兄弟,我看你今天不對頭啊!馮玉耳老師生活在大城市,醫術條件如此優越,她怎麽會到我們這個山區小鎮上呢?再說,我們這樣跑到她家,啥東西沒帶,也沒有用”
“我先帶你到他們家,你先采取措施,”墨清白指著自家房子方向說,“我再回家拿藥箱可以嗎?”
“你......,”陳魚雁舉起手摸摸墨清白的前額,說,“你沒生病吧?”
“我沒有生病,是馮玉耳老師生病了,很嚴重!”
陳魚雁站在那裏不走,把墨清白的臉漲得通紅,說話也不連貫他便使勁手舞足蹈,讓陳魚雁趕緊跟他跑到馮家救
事情沒弄明白,陳魚雁像一頭笨重的水牛拉不動,打不動,說不動,拿他沒有辦
墨清白就哀求道,“我求你了大哥哥,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救救馮玉耳老”
說著,墨清白就當真跪下
陳魚雁趕緊把他抱起來,坐在樹下,折起一柄樹葉兒扇涼,頭都沒有抬起來
“我知道她叫馮玉耳!”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墨清白這才回到現實中,“她也叫馮玉”
“也忒巧了吧?”
陳魚雁臉色一變,不懷好意起來,醜陋、惡心、詭譎、缺乏職業操他嬉皮笑臉地說:“她生病了!你著急什麽?”
說罷,起身在墨清白麵前歪歪扭扭地來回走動,臉上滿是妖狸古怪的表情和鼻孔中發出的聲音,還時不時用膀子碰墨清白的身子,輕浮怪異的背後似乎在述說著墨清白與馮玉耳之間見不得光的戀
墨清白當時就火了,對他吼道:“你可不可以正經點,別人痛苦極了,你還是這個德性,嚴肅點可不可以?”
“哎喲!”陳魚雁以為墨清白鬧著玩的,沒有把他的心裏話當一回事,於是指了指他那腦門兒,再一次陰陽怪氣地說道:
“瞧瞧她生病讓你揪心、痛了?人家認識你這個小屁孩兒嗎?對了,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墨清白猛然抬起頭,看著陳魚雁的眼睛說道:“她不僅長得跟馮玉耳老師一模一樣,甚至同名同在我心中,她就是我馮玉耳老”
“那又怎麽樣?”陳魚雁說,“她終究不”
“你就這麽說吧,”墨清白指了指陳魚雁的身體,急紅了雙眼,繼續麵對麵抹起淚
“大哥哥,在我心裏她便是馮玉耳老我視她所有的好皆為善待馮玉耳老”
陳魚雁看到墨清白如此嚴肅多情,再一次愣住
“娘是財迷,爹是騙子,兒子卻如此善良,難道是基因出了問題?”
思至此,隨即拉住墨清白的手說,“兄弟,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都知道啥了?”墨清白說,“你作為醫護工作者,首先要自己健康,病人才會康”
“兄弟,”陳魚雁跑出幾步回過頭說,“你別說了,跟著我跑”
這次是墨清白跟著陳魚雁奔跑
陳魚雁給馮玉耳治病,墨清白一直跟著忙這忙那,心生歡還每天請求去為馮玉耳家回訪,還次次不願回家,恨不得住進馮玉耳
一離開馮家,見不著馮玉耳,墨清白肚子裏像狗兒刨東西一樣,心慌,意亂,魂不守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總是提不起精
甚至見了母親話不投機半句多,說話很衝,要麽低頭一句話不一頓飯要很長時間,有時還吃不下飯,茶水都不吃,走著走著就站著不動
陳魚雁稱他中了情毒,唯獨馮家才有解於是每天都會帶著他去看馮玉耳,否則會死於非
每當看到馮玉耳,或者聽到關於她的信息,墨清白的精神會馬上上來,仿佛有使不盡的力量,內心是踏實的,充滿喜悅
十七歲,花年雨季,不知墨清白是想念馮玉耳疼了,還是想念馮玉耳苦了,他不是昏昏沉沉地站在陳魚雁麵前,就不是魂不守舍地在椅子上坐著,要麽整天沉默寡言,不知該做啥子事情
他腦子裏都是馮玉耳的模
墨影笑話他說:“你娃娃毛還沒長齊,就要討媳婦?家裏有個老娘還不夠,還要找個大老婆回來討氣受?”
但話說回來,誰又能體會墨清白赤腳站在熱氣騰騰的地上的味道呢?誰又能理解墨清白在黑夜望著母親犯病悲痛欲絕哭成淚人的感受呢?
沒有馮玉耳老師的關心、幫助他就是一個自閉症孩
記得有一次,他們走出馮玉耳家門,陳魚雁要墨清白走在前麵,說說馮玉耳的病症,藥方,他卻說不出來,卻說著不相幹的話,還突然回頭問道:
“大哥哥,不知什麽時候我心裏總是有一個東西,如此令人牽腸掛肚、魂不守為了不被媽和你看出我的心思,每次我都裝得像個好人,還大模大樣地走在你麵前,還無休止地用題外話來掩護,你說我這個心,究竟被什麽堵著了?”
“花年雨季,”陳魚雁說:“你開始愛了…”
“愛了?”墨清白打斷大哥哥的話,驚恐地望著陳魚雁問道:“這是病嗎?”
“是!”陳魚雁見他十分認真,恐嚇著他,於是又說:“但又不是!”
“大哥哥,我到底有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