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聽不見馮玉耳在房間發出的叫聲，馮華山又驚又喜，但他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夥子說的是真是假，可是他又希望是真
    於是盯著墨掉看，再三確定墨掉有沒有聽到樓上發出聲音，主要是觀察墨掉有沒有說
    因而問道，“你真的沒有聽到叫聲嗎？不會是你耳朵有什麽問題吧……？”
    “馮老板，”墨掉打斷馮華山的話說，“我的耳朵沒有問不僅沒毛病，而且很好”
    他指著窗外說，“剛才你站在陽台上，我在花園盡頭修剪樹枝，那麽遠的距離我都能聽見你說話，你說我的耳朵好不好使？”
    “夜裏睡地下室聽不到我能夠接受，也能理解，年輕人睡眠質量好，不受外界幹可是昨天下雨你就站在門口，卻沒有聽到樓上的聲”
    馮華山搖了搖頭說，“我不相”
    “我真站在門口躲避雷陣雨”
    墨掉據力辯解道，“那場陣雨整整持續三個多小那麽長時間如果樓上傳出你說的聲音，我該聽得到再說，後來我發現大門沒有閂，就壯起膽子走進來了.....”
    墨掉指著門口鞋櫃說，“我進來就站在那兒東張西忽然想撒尿，本打算站在門口撒在雨水裏，又怕被過路的行人看到壞了你家名聲，於是到處找廁”
    墨掉指著廁所門說，“一樓洗手間被鎖著，不能眼看就要尿在褲襠裏，於是就偷偷地溜進二樓…”
    “你上二樓了？”
    “”墨掉手指電梯旁邊那扇門說，“我是走樓梯上去”
    第二層為瘦婆子燕門關住所以馮華山問道，“你沒見到玉耳姥姥嗎？”
    “我見房門緊閉，無法開但尿急的我卻進了電梯，不知為什麽，那電梯自動開啟了，把我送上五”
    馮華山不平靜了，麵色大變，馬上走過來，抓住墨掉的手問道，“你上五樓了？”
    “可是五樓二間房子的門鎖住了，另外一間額外加了一把銅鎖，有一間倒是開著門，但是裏麵沒有廁我就退了出來，不假思索地急忙跑到樓梯口，不然就要尿褲子”墨掉低下頭說道：
    “後來我沒有控製住，便在三樓樓道上尿”
    “五樓掛銅鎖那間房就是玉耳的臥她就住在裏麵，你不知道嗎？”
    “你今天不讓我進客廳，”墨掉看著金碧輝煌的大廳說，“我還不敢進因為奶奶和姥姥她們不讓我進廳，更別說讓我上樓”
    “在五樓玉耳房間門口你沒有聽到房間裏發出的聲音？”
    “要是玉耳在五樓房間裏叫喚，我一定會感覺到的！”墨掉淡定地說，“當時還覺得那麽高級的房門上怎麽掛著一把銅鎖呢，多不協調”
    此時此刻，馮華山並沒有因為女兒生病而痛苦了，反而為眼前墨掉擔心不
    這要是出現意外，那是要死人於是緊緊地抓住墨掉的手問道，“小墨，你真沒有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嗎？”
    “我真沒聽到，”墨掉加重語氣說道，“如果聽到什麽聲音的話，我就早告訴您”
    馮華山雙目緊盯著墨掉，嚴肅地說，“小墨，你耳朵沒問題，那你的心裏肯定有毛”
    “馮老板，”墨掉也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唯有幸災樂禍之人才會與生活開玩我此時怎麽會騙你呢？請您相信我！”
    馮華山仔細端詳著麵前這個小夥除了一嘴和年齡不相稱的黑胡子外，卻見不到任何花腸子了，更談不上是個有心計的家夥，倒像是個莊稼
    所以，他便拉著墨掉的手再一次坐在沙發裏問道，“你是巴市的？”
    “又稱城關”
    “你叫墨掉？”
    “是！”
    為使馮華山相信他，留下來見馮玉耳一麵，墨掉準備杜撰兩個角色給馮華山聽，因為這些不影響到他對女兒病情的判
    馮華山點點頭，問道，“你有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
    墨掉將尼西鄉說成了水清鎮，城關鎮同名較多，是他行乞經過的一個小鎮，位於省市附近，因此馮華山感到耳
    墨掉摸著口袋，在心裏想著，“我有證件豈不是露餡兒了？碰巧我沒”於是低下頭說道，“在乞討途中弄丟”
    “莫關係，”馮華山拍拍墨掉的肩頭說，“你留下來吧，我每月給你一萬五塊，包你吃住，但是你必須聽從二位長輩的話…”
    然後指著電話機說，“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他在衣兜中摸出一隻金色的盒子，取出金色的名片交給墨
    墨掉將名片舉在眼前仔細端詳，然後小心翼翼地裝入上衣口袋，再看著馮華山，聽他下達命令的意
    馮華山見墨掉將名片放進口袋裏，仿佛觸發了他的靈感一樣，於是問道，“你口袋裏有耳塞嗎？”
    墨掉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摸出原封未動的耳塞遞給馮華山
    馮華山拍拍他的肩膀說，“聽見叫聲就馬上戴上它，一定要記”
    “兩位奶奶已經告訴我了，但是我就是聽不到你們說的聲”
    “聽不見最好，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一旦聽見那聲音，就麻煩大對了，你能開車嗎？”
    墨掉搖了搖頭說，“不”
    他又拍了拍墨掉的肩膀說，“找時間學會”
    當時墨掉就在心裏想，“我有狗腿功，就像擁有大於大馬力汽車，既不燒油又不怕超速行駛，還不怕違停，要啥駕照呢？”
    馮華山看到墨掉走神沒有說話，便轉過身，從抽屜中摸到一把鑰匙遞給墨
    “這是別墅區，出入不便，你先開院裏那輛三輪腳踏車，這可是從前那位園藝師傅留下來”
    然後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又回過頭看著墨掉說，“你搬到樓上來住吧，在三四樓選間但是那些房間好久無人管理，必須自整”
    然後迅速走向電梯
    “馮老板，”墨掉急著向前一步說道，“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女兒？”
    馮華山站在電梯門口，回頭看著墨掉靜默片刻，便揮手說道，“你就跟我一起去瞧瞧那張實心紅木床”
    原來固定實心紫檀紅木床的四個大螺帽鬆動了，所以一到馮玉耳犯病，總覺得整棟樓房在晃動，像發生地震似的，其實是三點八噸紅木墩子搖晃產生的震
    馮華山回來就是讓包工頭增加防鬆動液和更換成防鬆螺包工頭走後，他才站在陽台上叫墨掉進屋談
    墨掉跟著馮華山來到馮玉耳臥室門馮華山徑直進去後，站在窗前，而墨掉就站在門口望著房間，看床上那個女人是不是支教馮玉耳老
    由於有些遠，由於那個女人的臉上蓋著被褥，所以看不出她是
    此時，馮華山回過頭來看了墨掉一眼，墨掉同樣看了他一馮華山便向他招手，“你走進來”
    墨掉輕輕地走進房間，站到馮華山的旁邊，茫然地望著床中間那個小包，好似一個嬰兒躺在那
    “你別緊張，”馮華山站在胖女人麵前說，“墨掉，這位是我母”
    墨掉對胖女人點點頭，叫了一聲，“奶”
    馮華山又站在瘦女人身邊說，“墨掉，這位是我嶽”
    墨掉趕緊向瘦女人點點頭，叫了一聲，“姥”
    馮華山挽起美少婦的手說，“這位是領你回家的燕門玉女”
    墨掉彎腰行禮，並叫了一聲“美麗的姐姐好！”
    “叫我阿姨吧，”燕門玉
    他們離墨掉很近，卻遠遠望著因為他那張半邊黑臉半邊白臉，也就是宅在家久了有一副娘娘腔，不夠陽光，極為靦腆，所以總覺得站得很近，心卻很
    而墨掉對他們一直行注目接著，他向他們裂開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表示很高興上樓見馮玉
    馮華山看到墨掉不願意接近她們，便走來抓住他的手，來到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床邊，指著床上奄奄一息、露出一把頭發的人說，“她我女兒馮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