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仙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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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掉見馮玉耳盯住他的下身看,以為露
    趕緊捂住那位置,轉過身去,低頭查看,門並未
    在打盹的時候,馮玉耳在他褲子上繡了兩個米黃色的
    一邊繡了個“鳥”字,一邊繡了個“人”
    墨掉非常驚訝,這可是他在打盹時,馮玉耳神不知鬼不覺為他繡上
    為何繡在他身上?心迅速縮緊
    馮玉耳穿針走線於狹小的空間,距離那麽近,那麽危險,那麽有味,萬一手抖動,心慌、走神、針走偏鋒、捅破皮囊,或者布匹與皮囊繡織在一起,該如何是好?
    墨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為此出了一身冷
    他不好在馮玉耳麵前摸褲子裏麵,因而趕緊走到衣櫃旁邊,背對著馮玉耳,才把手伸進褲兜裏
    肉皮沒有跟布匹連在一起,因為不疼痛,但是他被女人傷過,怕身上肌肉失去知覺,所以拉開鏈子,打開門,看了看,這才放心地坐回沙發
    馮玉耳問道,“不相信你教會我的手藝嗎?”
    “非常相信,”墨掉走過來,欣喜地說,“在過去的六個月,我們都沒白費力”
    但是,他對馮玉耳繡織兩個字進入深層次的思
    如果他是個好人,他就是人,如果他胡作非為,那他就是
    不過,馮玉耳怎麽會在男人的褲子上亂寫亂畫呢?出行不文明嘛!“鳥、人”兩個字的靈感來自何處?
    特別是與命根如此接近,這可是私家重地,又是高危險區域,她為什麽要在這裏亂寫亂畫?莫非習慣養成?
    墨掉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越想越覺麵前的馮玉耳並不簡
    但是以免挫傷她的積極性,以免傷害她的熱情,對針線活有所顧忌,使她對穿針引線活繼續興趣盎然,墨掉為她豎起雙拇
    “玉耳你是這這兩個字繡得太漂亮你可以在窄小的地方穿針走線繡出‘鳥人’二字,你可比姑蘇城繡姑還要能”
    “感謝你對我的讚美與肯定,沒有你的幫助和耐心,我做不”
    “不知你何時為我繡上的?”
    馮玉耳看著墨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
    墨掉萬分震驚地說,“你不知道?你怎麽不知道呢玉耳?難道不是你繡的嗎?”
    “是我繡”
    “你以怎樣的境界繡的?”
    “我隻是不知何時繡好了,又以怎樣的心境繡上”
    墨掉抬頭看了看牆上時他隻睡了五分,馮玉耳就在窄小的空間裏繡出兩個大字,神速因而說道:
    “玉耳你才學半年針線活,技術就這麽嫻熟?竟然把‘鳥人’兩字繡到褲衩上,你是怎麽做到的?”
    “空間雖然狹小,還危機四伏,刺激性氣味強烈,但是一接觸到針線,我便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仿佛繡台上的繡花比賽,隻知穿針走線行如流水…”
    “難道你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鳥人’二字繡到褲衩上了?”
    “你耐心教導,總算繡出人生中第一件作”
    “馮玉耳,你…,你真”
    “沒有你幫忙,我做不”
    “但我內心有一事疑惑不解,你是在何種心情繡上的?”
    “我閉上眼睛,還可以刺”
    “算是盲繡?”
    “沉睡中的我,還可以”
    “夢繡?”
    “一邊幹別的事,還可以一邊”
    “一心二用,雙繡?”
    “無論如何繡,隻想身體馬上好、立刻能生活自”
    “我教你針繡就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生活自理,不料,你卻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與其說出神入化,還不如說我……,”馮玉耳抬起頭看著窗外說,“等不及待的想恢複健”
    “你的心情我很明可是玉耳,我進來時,你睡著我醒來之後,你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像是做了一場夢,你動了一下,我也隨之醒當我醒來時,發現一隻手拿針,另一隻手抓著你那”
    “那個?”
    “褲”她用手裏的針指了指墨掉褲衩說,“來來回回地穿針走這時,我看見你醒來,見我拿著你褲腿,勢必被嚇到,一定要猛然站起來,急轉身,這樣針尖會紮入肉因此,當你睜開眼睛時,我就咬斷線”
    她低頭看著墨掉的褲子內側說道,“不信你摸一摸那裏,線頭上還留有我的口”
    “口水?”
    經過馮玉耳的這樣一番形容,完全讓墨掉摸不著頭腦,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線頭,確實還濕漉漉的,還真有唾
    馮玉耳才幹數月的針線活,便達到仙人手法?飛針走線出神入化,成繡仙了,還是成精了?因而說道,“玉耳,你在夢中為我繡的?”
    “我醒了就不給你繡那麽兩個字”
    馮玉耳看到墨掉滿臉的不信任,又連忙解釋道,“我不僅沒有時間動過你的東西,還連看的心思也沒有過,而是飛針走線、一氣嗬就像小時候練習毛筆字一樣,行雲流”
    “這麽神速?”
    “我說一句話,你們莫生”
    “你說”
    “隻是你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有男人的味道,也有女人的味”
    經過她那麽一說,墨掉就信了,她不是撩褲衩的,而是一心在繡所以雙重身份的事情沒有暴
    墨掉臉上的凝雲散去,色彩立刻漂亮很
    但是,不管怎麽說馮玉耳是個病人,不該在危險地區亂寫亂畫,為消除這種事情在他的身上再次發生,於是說道:
    “……,玉耳,想不到你走火入魔了,竟在夢中會穿針走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操之過急,應該慢慢來,正所謂欲速則不將來要繡,待你重獲健康時,給心上人露一手尚可,卻莫為浪費了時間和精”
    馮玉耳突然哭起她說,“墨掉,首先謝謝但是你站著說話不腰你說慢就慢,再說哪個願意自己身體上的病慢慢好呢?病痛長在我的身上,苦難者,吾也…”
    墨掉連忙將她擁入懷中安撫道:“我希望你馬上,立刻,現在就好好地,可是我們還做不到”
    “墨掉,你不需要安慰,你已經用真心幫助我了,感謝”她眼都不眨地說,“我愛”
    她掙紮著讓墨掉鬆開手,然後從懷裏鑽出來,說,“我實在是太痛苦”
    墨掉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安慰道:“在這世上,你說多少人不痛苦?以我為例,天生沒見過不爭氣的父親,十一歲還沒錢讀小我媽媽有時瘋,有”
    “墨掉,”馮玉耳替他擦幹眼淚,說,“你為什麽會流淚?”
    “我不知不過看見你流眼淚,我就想玉耳你怎麽把鳥人二字繡到我的褲子上?”
    馮玉耳看著墨掉想了一會兒,說,“我總感覺不對勁,卻也說不出為什麽,心裏總是怪怪的,憋得很難”
    “玉耳,這兩個字可以表達你怎樣的一種情緒?”
    “我隻想繡出這個字,繡出來,心一下子舒暢了許卻偏偏不知所以”
    “這兩個字在告訴我什麽呢?”
    “不!我不是衝著你來”
    “那麽你讀一讀這兩個字,或許能受到啟”
    馮玉耳看了墨掉一眼,便低下頭念道:“鳥”
    墨掉擔心她長時間生病會神誌不清,所以問道,“是鳥,還是人?或者是‘咬人’?”
    “我隻是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但是不知向誰說出口,”馮玉耳低著頭說,“你必須信任”
    “我並沒有不信”
    “我總想說些什麽,隻是沒有找到對象關於‘鳥與人’的關係或者‘咬人’的問題,總之我討厭這家”
    “這兩個字在你心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嗎?”
    馮玉耳想了想,說,“過去沒有,近來也沒”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
    她忽然又解釋說,“我真想把男人罵個狗血淋頭,然而我並沒有把你”她擔心墨掉會多疑問、不信任她,便倚在墨掉懷裏,看著他說,“罵馮華山,我也不會罵”
    墨掉知道她在罵西門歡,也相信西門歡不在她說的話,但是墨掉這樣問就是想增強她的記憶、犯病時,知道該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