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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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山林正回憶自己隱姓埋名被迫離開省市的時,按摩店老板娘卻打斷了他的回憶,問他丟下誰不管了?
    他一時沒想起,後來也沒有想
    墨掉也不知所雲,於是問道:“美麗的大姐姐,你說他把誰丟下不管了?”
    “哎喲喲,小嘴兒挺甜的嘛!”
    按摩店老板娘嘴裏一邊“嘖嘖嘖”地噴口水,一邊圍著墨掉和林正義轉了一圈:
    “老娘不吃這一”
    然後鄙視地看著三個男人的臉:
    “我最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男人這副腔調,人家掏心挖肺對你們好,你們呢?”
    “我怎麽了?”
    “這麽快就忘了!”
    牛山林搖頭,表示不知…
    “前麵還說著甜言蜜語,後麵就把人家給忘了?”
    “我把誰忘記了?”
    “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把誰忘”
    “你不說我怎麽不知…”
    “你們這些男人還要臉不?”
    與其說按摩店老板娘故意對著墨掉噴了一臉口水,還不如說噴林正義和牛山林一臉口水
    “你們真不是東西,這麽快就不記得人家”
    牛山林板著麵孔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墨掉怕他們打起來耽誤了打聽西門歡的消息,趕緊問道:
    “美麗的大姐姐,你能不能給個提示?”
    “裝,繼續”
    按摩店老板娘鄙視地看著三個男人:
    “繼續裝,我看你還能裝多”
    在一旁的林正義好像想起了什麽,就試探性地說:
    “你在問帶樂樂進地下室做移容手術的那個女人嗎?”
    墨掉暗暗想:在按摩店摸爬滾打的人也吃醋?
    然後盯著老板娘那張陰森森的臉看是什麽反
    老板娘也注意到三個男人有這樣的眼神,非常生氣地跳起來:
    “看看,看看,林先生就不裝,曉得我說的是誰,唯獨心裏有鬼的人要回避現實問”
    “誰心裏有鬼了?”
    “你心裏有”
    “我心裏有鬼嗎?”牛山林吹了口氣說,“聽我慢慢講來”
    “別!”
    按摩店老板娘伸出一隻手阻止道:
    “讓我來猜猜你們當時的情景如何?”
    “神經”
    “罵誰神經病呢?”
    按摩店老板娘反身食指頭鉤住牛山林的下頜厲聲問道:
    “誰神經病?”
    牛山林見她母夜叉模樣,不哄著恐怕下不了
    一副識相的嘴臉貼上
    “我神經病,說我自己神經病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
    按摩店老板娘滿意地轉身:
    “我想呀,那女人把你帶到地下室之後,找了一個手藝好的移容師給你做移容,這個移容師也就是她的移容”
    “給你做移容術時,那個女人就靜靜地坐在板凳上盯著你欣賞,盤算著怎麽接納”
    “想著想著,移容術就做好”
    “你完全變了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
    “她站起來拉住你的手,這是她親近你的第一”
    “她翻來覆去看你的臉,嘴都快親到你的臉龐了,這是向你表她一個勁兒誇讚移容手術成功,這是她最大的寬”
    “你在說什麽?”
    “你這模樣兒哪塊做都俊秀,但原來的模樣不見了,現在的樣子倒是成熟老練幾分,讓人放心不”
    “這樣你們走出去,哪個敢說你們是逃亡的人?”
    “你一聽說逃亡二字,就伸手去堵她的”
    “她一把抓住你的手看著你,臉上泛”
    “你們男人正好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你們的手就牽上了,這是她親近你的第二”
    “你們兩個有說有笑,就差摟摟抱抱,打情罵俏”
    “手牽手走出移容室,她早幫你付了手術費,你卻過意不去,心想人家幫你出主意,還親自帶你到地下室去,看著你做手”
    “浪費別人時間不說,關鍵費力費心,還花女人的錢,這讓你非常過意不”
    “但又沒有什麽好表示的,你就對她說了好多感謝的”
    “然後幫她拎箱”
    “一開始,她走在前麵,你走在後麵,走著走著你們就並肩”
    “走出地下室,你一看時間是吃飯的時候了,於是笑眯眯地說道:我看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吃飽了,再做打算如何?”
    “那女人一聽,側身看著你想,吃過飯就有力氣幹活了!”
    “幹什麽活?”
    “別打岔,聽我慢慢說因此她爽快地答應道:要”
    “於是問道:你喜歡吃啥子呢?”
    “她看著你笑了”
    “你卻說,笑不能當飯”
    “她覺得你很幽默,於是說:我無所謂,吃啥子都行,關鍵你喜歡吃啥我就吃啥,沒忌口”
    “說到忌口,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遲疑,好像努力地在回憶什麽一”
    “但是又沒有想起來,於是努力地鎮靜下來對你說:出門在外吃飽就好,再說我們現在在逃亡,還有資格講究?”
    “你聽她又說逃亡二字,伸手捂住她的”
    “她把手放在你的手上,側身看著你,你們就那樣走進飛來春大酒店點了三個菜,一個湯,兩碗白米”
    “還錢不多,費事不她見你個子大又多要了一碗米飯,讓你吃三碗米”
    “因而問道:你不吃點飯,夜長睡多肚子會”
    “她說了一句沒開葷的話,你不於是問:什麽叫你先吃我後吃?”
    “她粉麵桃花臉十分迷”
    “你朦朦朧朧,隻知道吃飽了喝足了,這才站起來結因為你是男人要主動掏錢把女人照顧好”
    “女人開心快樂了,男人才幸福,這是我們小四百年得來的感”
    “但是你做移容術費用她掏的,這次吃飯的錢無論如何要自己買單,一來還情,二來答謝”
    “誰曾想在你中途上廁所的時候,人家已經把單買過於是回頭看著她問:你這不是讓我很沒麵子嗎?”
    “然後把你手裏買單的錢往她衣袋裏”
    “她抓住你的手,就是第三次抓你的手:相遇就是緣她就一直挽著你的手:你付錢我付錢不都是出錢嗎?有啥子值得你爭我搶的?”
    “你看著她說:我是男”
    “她話裏有話地說:有你表現的時”
    “可是你是個二百五大老粗,不理解女人縝密的心思,還一本正經地說:得給我表現的機會…”
    “哪一天為你我吃喝玩樂買單的人排到關外…哪女人打斷你的話說:那才叫你我的福氣!”
    “一開始,她說這話的時候你不以為然,認為她在開玩”
    “可是走出飛來春大酒店客房部時,她又說:人這一生,你不服務別人,那就讓別人來服務”
    “你一邊走一邊琢磨她的話,越琢磨越覺得深不可測,但又說不出為什麽,隻覺得這個逃亡女人不簡”
    “至於不簡單在哪裏,她為啥要這麽說,她到底是誰?你不知道,也沒有問,因為你被她身上哪股味道吸引住”
    “你心裏有一絲之衝動,一時之欲於是低頭走路不說隻聽她說:人這一生不大善大惡,就不會大貴大”
    “你是誰?”
    牛山林按耐不住洶湧澎湃的心,一把抓住按摩店老板娘的手,生怕她跑了似地緊緊拽住: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你把人家抓痛了!”按摩店老板娘像一頭牛犢掙紮著說,“我是誰不要緊,關鍵哪個女人是誰?她現在在那裏,這才是你一百年前放棄城市戶口回農村的真是目”
    “你說得有鼻子有眼像親眼看見,親身經曆一樣,請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這個豬腦殼!”按摩店老板娘用食指戳了一下牛山林的額頭,“想想當年我們兩人是咋認識的?”
    “我不是在按摩店認識你的嗎?”
    “我當時怎麽對你的?”
    “你有錢又是單身,”牛山林回憶道,“然後表揚我肌肉發達,身體強健,人長得標致,問我願不願意被包養?”
    “我是說你長得好看,價錢又合適,還是可以考慮的,但是…”
    “但是什麽?”
    “你把我摁倒,事後我們出去吃夜宵,看電影,開賓館,一夜沒有回按摩”
    “第一次見麵就跟你玩得這麽瘋嗎?”
    “說明什麽呢?”
    牛山林想了想,嬉皮笑臉地說,“你長得好看!”
    “打你……的狗屁,”老板娘雖不敢看著林正義罵,但看了墨掉一眼,相當於罵林正義:
    “老娘開店會妄自菲薄?”然後一巴掌扇在牛山林大腿上:“四百年前四步走成習慣了吧?”
    牛山林這才明白那婆娘拐彎抹角在罵心想天下烏鴉一般黑那個不在黃昏後?因而笑了笑說:
    “說明我長得帥,符合做每一個女人的情夫!”
    “哎!”按摩店老板娘歎口氣,搖晃著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原以為你我分開一百來年,到了這僻靜的山區大徹大悟了,沒想到你還是豬腦子一”
    與其說牛山林癡迷地盯著那女人眼都沒眨一下,還不如說他在示弱,裝糊塗的便
    “這麽跟你說吧,哪怕你們男人長得跟那啥一樣,一旦見到喜歡的女人…”
    “會怎麽樣?”
    “不但有了信心,還有了勇”
    “這是自然法不怕美女不喜歡就怕美女不搭”
    “什麽意思?”
    “我騙過你?對你不好?”
    “一百年前為什麽回農村?”
    “不岔開話題好嗎?”
    “可以你們一百不行,二百,二百不行三百,三百不行四百,一個億總該可以了吧?”
    “什麽意思?”
    “你說什麽意思?覺得跟她的情況不符是嗎?”按摩店老板娘離座說,“平凡家庭的女人會逃亡嗎?即使因為家暴有可能離家出走,會至於到地下室做移容術嗎?”
    “你繼”
    “她做移容手術也就罷了,還掏錢給你做,真是她說的相遇就是緣份?”
    “不是緣份是什麽?”
    “美女可憐,全天下男人都心疼對不對?”
    “現在,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知道得如此清楚?”
    “她是為自己逃亡的路上找一個男人做掩護,也就是說你是她的擋箭”
    按摩店老板娘究竟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