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店老板娘口裏鬧二打三盡吐髒話，在一旁的林正義聽得臉紅脖子粗，忍無可忍，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兒媳婦喝道：
    “你再說一遍？”
    “爹，你那麽凶幹啥子？”
    “哪有你這樣的兒媳婦跟公公如此講話的？”
    按摩店老板娘也不示弱，忽得起身：
    “哪有你這樣的公公跟兒媳婦這樣吼的？”
    “我是被你氣”
    “我就慪你了，你想哪塊？”
    按摩店老板娘兩手歇息在兩山下，仿佛捧著兩塊豆腐，藐視著林正義：
    “說吧，你想哪塊？”
    “你多牛”林正義搖著頭坐回椅子裏，“我還能把你拿”
    由於林正義一急唾沫星子亂飛，濺在按摩店老板娘臉
    按摩店老板以為老東西往自己臉上吐口水，想必嫌棄她的職業，懷疑她的人品，那還得了？
    開始破罐子破
    她朝林正義臉上淬了一口，雙腳在地上跳來跳
    “你個老”
    “你罵誰是老狗？”
    林正義指著按摩店老板娘的臉氣勢凶地問：
    “你再罵一句？”
    看那架勢要打爛按摩店老板娘的嘴
    “我罵你是老狗又咋地啦？”按摩店老板娘毫不示弱地盯著林正義說：
    “老狗，老狗！”
    兩個人算是鉚上
    “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你打呀，你打”
    按摩店老板娘一邊說一邊把頭往林正義懷裏鑽：“拍不死你就是女娃子養”
    墨掉看到這裏準備上前一腳踢翻那婆娘，見牛山林坐在一旁一動也不動，迅速鎮靜下來！
    “他利用我找到了西門樂，現在又要利用我叫來西門歡？”
    “林正義有恩於那龜兒子西門樂，他無動於衷，我為啥子要強出頭？”
    “既然牛山林穩得起坐得住，那我墨掉就不著坐山觀虎鬥，雌雄分公”
    思至此，於是往後退一步，端坐在椅子裏看誰強過
    那婆娘見自己的男人低頭不語，見墨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副心態，就狂妄非
    “你們恐怕也是受眼前這個老果果壓抑已久，才默不作聲，巴不得老娘幫你們出氣”
    想到這裏，那婆娘恨不得跳起來打林正義的
    “尊敬你，我叫你一聲爹，要是不屌你，你什麽玩意兒也不”
    “不要以為自己養了他哥弟幾天，就把自己當親生父親，不要以為自己為他們遮過風擋過雨就是大恩人”
    “其實你什麽也不”按摩店老板娘圍著林正義走了一圈說：
    “可以在他們麵前指手畫腳，也可以對他們吆五喝六，他們不敢聲張那是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
    “但是，你絕不可以在老娘麵前大呼小叫，因為老娘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
    林正義把手舉得高高的就是不敢往那婆娘的臉上
    他不是顧慮別的，隻想這兩口子分開百年今兒才見麵不容易呀，隻怕自己這一巴掌下去，又把他們打散
    西門樂怪不怪他不要緊，關鍵在地麵打一輩子光棍兒夠苦了，如果在再地下世界著光，於心不忍
    將來要是再續一門親事，費金錢花精力不說，倘若還不如這一個東西豈不傷人害己？
    思至此，林正義把舉起的手慢慢放下來，卻不知道往哪兒擱，就朝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扇了兩巴
    “扇我自個兒還不行嗎？打我自個兒還不行嗎？”
    林正義落的是哪門子眼淚呢？
    先不說林正義為啥子哭，就說按摩店老板娘感到非常吃
    林正義剛才還那麽凶，這會兒咋就扇自己的臉、落眼淚呢？
    真不知道林正義會自己扇自己的臉，還下那麽重的
    老板娘不得其但墨掉似乎看出一些門
    牛山林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婆娘跟前，二話沒說，順手扇了一巴
    “你這個婆娘沒大沒小，不論什麽原因，不論是誰，就憑這把年紀也不該那樣說”
    “你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
    “今晚不跟你睡”
    “不睡就不睡，”牛山林指著門口說，“趕緊”
    “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他吵的時候為啥不攔我？”
    “給你知錯就改的機”
    “你說兩個人吵架哪個不想爭贏？哪個能控製得住自己的嘴？”
    “那就看你跟誰在說話跟誰在吵架了，跟老人你還口無遮攔？”
    “他是你老人嗎？他是個沒屌的閹”
    “去你奶奶的！”
    牛山林朝那婆娘又是兩巴
    “老子不但要打你，今兒個還要廢”
    那婆娘也不示弱，一邊來抓牛山林的臉和撕衣服，一邊罵：
    “為一個半路撿回來的爹就如此興師動眾？打自己的婆娘不怕當光棍兒嗎？”
    “老子怕當光棍兒？”牛山林指著自己的鼻尖說，“老子不打你才會當光棍”
    牛山林三下五去二將那婆娘摁在地上，舉起拳頭要往死裏
    隻見門外衝進來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抓住牛山林掄起的
    “打女人算什麽本事？”
    一手反手指墨掉說，“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要打就打”
    墨掉趕緊站起來暗暗想：“這是什麽操作？”
    牛山林抬頭一看，拉住他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養羊專業染布坊老板和老屋裏、莊行裏兩位老果果回來
    與其說他們圍住林正義七嘴八舌地議論，還不如說他們擺開了陣
    “你這個公公是咋當的？”
    “兒子把媳婦打跑了，你心裏就痛快了？”
    “現在哪家哪戶不是嬌生慣養的？你就不曉得忍一忍？”
    “聽不下去、看不慣就不曉得出去走一走？”
    ”
    牛山林縮回手站起來低頭看了那婆娘一眼，然後抬起腳要踢，卻被養羊專業戶架住：
    “好聽人勸好一半，聽人說事好”
    “這死婆娘三天不打皮發”牛山林指著躺在地上的老板娘說，“真不是東西！”
    那婆娘見有人勸架，翻身爬起動作之快堪比在床上翻身，無人能敵，這就是專業和職
    她一頭撞向牛山林腰
    牛山林眼疾手快，往旁邊一閃躲過一
    那婆娘哧溜飛出去頂在林正義肋骨
    林正義一個趔趄把站在椅子前的墨掉撞了一個四仰八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一手控製住按摩店老板娘一隻手，站在飯桌南
    老屋裏和莊行裏兩位老果果扶起林正義，站在飯桌東
    牛山林一閃就和大黑狗躥到門口，攔住去路，就把墨掉圍在中
    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盯著躺在地上的墨掉，看他爬起來有何動
    墨掉這個人好就好在隻要不罵娘，啥子事情都能那婆娘把他撞翻反而覺得自己罪有應得，誰叫自己坐在椅子裏看熱鬧呢？
    他爬起來彈了彈身上的衣服，不作任何計較和發
    可是那婆娘嘴巴打人，指著他罵：“日你先人板板，你要不點老娘的死穴，把老娘帶到這兒來，老娘會受這樣的侮辱？一切都是因你而”
    說著來抓扯墨掉的衣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放開抓住老板娘的手，就像鬆開繩索，那婆娘像一條瘋狗，朝墨掉撲上來又抓又
    墨掉往後退，那婆娘快速跟墨掉往左閃，那婆娘橫著來回跳動，墨掉無法施展拳
    那婆娘見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隻看著不搭手，心裏很不是滋味：
    “曾經給你們按大腿敲小腿，揉背推拿，全方位服務都換不來你們舉手之勞？”
    思至此，心裏那個火氣要多大有多看似罵墨掉其實含沙射影把在場的人都罵了個
    “都是些偷女娃子生養的”
    墨掉聽到罵娘，二話不說，趁此飛起一腳踹在那婆娘身上，將其踹出堂屋，撞在櫻桃樹上才停下來，
    墨掉總算脫
    話分兩頭
    自己的婆娘罵爹罵可以，自己也可以敲但是誰要敢碰一下自己女人，都會跟他拚
    此刻的牛山林雖然正在生那婆娘的氣，但是見到自己的婆娘被墨掉踹飛出去，心疼極了！
    二話沒說，拿起砍柴的彎刀朝墨掉身上亂
    兩個人在院裏打成一
    染布坊老板和養羊專業戶正想在按摩店老板娘跟前表忠心，拿起桌椅板凳開始助
    林正義更是氣急敗壞，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兒媳婦卻被外人打了，哪裏吞得下這口惡氣？
    尤其想到墨掉不但打了小兒媳婦馮玉耳，如今又當著麵又把大兒媳婦打了，老臉往哪裏擱？
    兩個兒媳墨掉想打就打，想耍就耍，真當他們是死鬼嗎？
    自己沒有卵砣子窩囊也就罷了，難道還要看著自己兩個養子跟著繼續窩囊下去嗎？
    林正義越想越生氣，於是順手提起開水壺追過
    老屋裏和莊行裏兩個老頭兒見大家都上了，心想這回勝券在握了，也就打上
    那婆娘在樹下躺了一會兒，慢慢爬起
    她見戰場已經轉移到了院壩裏，屋頂上，樹上，牆上，眾人追著墨掉
    她兩眼掛著淚坐在水井旁一塊石板上一動不動，十分傷
    不過，她開始喃喃自語：
    “他媽那個巴子，當年劉關張戰呂布也沒這麽熱鬧！”
    “今兒個三個壯年男子夥同三個閱曆豐富的老果果還戰不過一個少年郎？”
    “我應該罵他們酒囊飯袋呢，還是窩囊廢？”
    “不！”
    “作為一個女人，我應該充分地刺激男人的荷爾蒙，讓他們為榮譽而戰，為勝利而戰！”
    “人類要像雄獅競爭雌獅那樣撕”
    罵至此，她慢慢站起來抬頭挺胸，十分迷人地喊道：
    “我們地下世界曆代平平安安，從未有過地麵世界的人侵擾…”
    “而今他一個人的出現就讓我們整個地下世界雞犬不寧，要是多來幾個活人，會怎麽樣？”
    “我們地下世界難道還歸地麵世界主宰了？”
    “你們這些男人不能保護家園，難道連女兒也保護不了嗎？”
    “今日你們不奮戰，來日必是丟盔棄甲，喪權辱”
    莊行裏和老屋裏兩個果果覺得此話甚有道理，平時這個時候哪個不是在家裏睡午覺呢？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也覺得不錯，按照過去這個時候他們正在田思路喝茶泡妞…
    牛山林和林正義的想法就不用說
    墨掉的出現就是針對他們的家庭而來
    他們不出力誰又努力向前？
    如今連按摩掉老板娘都有這樣的覺悟，作為男人豈肯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