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再不說話，老母豬和老黃牛就要發飆了，因而醞釀了一下說道：
    “我看你們的眼神，是不是在地麵世界有過那種關係？”
    它們地下了
    墨掉接著說：
    “到了地下世界，一個輪回轉世成老母豬，一個輪回轉世成公牛，我要說的是你們在這美好的、和平的、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裏眼睜睜看著對方，卻不能訴說前緣，是不是特別難受？”
    老黃牛和老母豬互視對方一下，低下頭抹眼
    過了一會兒，老母豬終於開口說道：
    “小夥子，我們豈止是難受，可以說是生不如”
    “從你的小眼裏，從它的大眼裏，我看到了你們的前”
    “不瞞你說，我們兩個人在地麵世界的時候，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班同”
    “在高中的時候我們就愛得你死我活，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後來？”
    “我爹做了官雞狗升天，一夜暴富，看不起他家，硬是活生生把我們兩個分”
    “害人不淺啊！”
    “可是我心不死，非要跟他好，就去找他，可誰知”
    老母豬指著老黃牛咬牙切齒地說：
    “他轉身就跟一個女人結婚”
    “這麽神速？”
    “那個女人是我的閨後來才知道在跟我好的時候，他們早就好上了，不久就生了孩”
    “再後來呢？”
    “當然是分道揚”
    “分開也就罷了，”老黃牛截過來說道：
    “你爹為啥還要免去她父母的工作？”
    “誰叫她暗中勾引你？”
    “說過一百遍了，是我喜歡她，是我主動”
    老母豬看了一眼老黃牛問道：
    “要漂亮，我比她漂亮，要家庭條件我比她優越，他們家有什麽？她有什麽？隻不過是動遷戶，水廠職工…”
    “話不能這麽說，”墨掉打斷老母豬的話說道：
    “真愛的是人，鬼混才論條”
    “我知道我的脾氣大，”老母豬抬起頭看著老黃牛說：
    “可是我們分開之後你跟那狐狸精都有孩子了，為什麽還來找我？”
    “是你主動找我”
    “我主動找你就跟我上飛來春大酒店開房？”
    “當時怎麽說來的，好好想想？”老黃牛看著墨掉說：
    “她把我騙到飛來春大酒店春之分店26樓888號總統套房在茶杯裏下藥，吃那東西之後身不由己！”
    “她居然拍照，然後傳給我老我老婆知道後就跟我分開”
    “然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唉，”老黃牛流著眼淚說，“她把我坑苦”
    “說來聽聽！”
    “我離婚之後去找她，她卻跟別的男人結婚”
    “她在報複你？”
    “報複我也就罷了，她用同樣的手法害得那些喜歡她的男人妻離子”
    “誰叫你們男人朝三暮四，見一個愛一個？”老母豬說道：
    “明明是做夫人的，卻讓我成為第三閨蜜敢暗中下手，我就敢明裏捅”
    “後來你們怎麽樣？”
    老母豬轉過頭看著老黃牛說，“後來的事你自己”
    墨掉問道，“出啥子問題了？”
    “你說”
    老黃牛逼得沒有辦法隻有開口說道：
    “我第二次討了個富婆，天天纏著跟我在一起，她見不到我…”
    “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鬼混在一起？”
    “她結婚離婚數次，心情不好總來找我們是同學、好友，又不得不幫她，一幫她就把我騙到飛來春大酒店…”
    “你是不是看在她父親在做官想利用她？”
    老黃牛看了一眼老母豬，“你自己說！”
    老母豬想了想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結婚離婚好多次都是因為沒有孩”
    “可是那些男人轉身就跟別的女人有孩子”
    “我心裏難受就找他訴說句心裏話，看見他跟閨蜜和那個富婆各生兩個孩子，就想在他身上試一”
    老黃牛截過來說，“責任不全在你，我也有”
    “至今仍不知為何如此！”
    “我是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總覺得家裏的沒有外麵的好，所以才沒有拒絕你，致使你墮落，導致我貪婪，才落到今天這個下”
    “唉！”老黃牛歎口氣，低頭沉
    男人一旦跟女人上了床，好像欠她一輩子一樣，她說啥都要
    老黃牛思至此說道，“不是我怕你，主要是怕你爹”
    “你怕她幹啥？”
    老黃牛“哼！”了一聲，低下
    老母豬盯著老牛問，“我爹隻有我這麽個女兒，他不維護我還維護你？”
    老黃牛搖著
    “怎麽了？”
    “這麽跟你說吧，”老黃牛抬起頭看著墨掉說，“他爹喜歡假公濟私，愛打擊報做人做事寸草不”
    老母豬自言自語地說，“人家是女兒坑爹，我是爹坑女”
    “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們在地麵世界叫個啥名兒？”
    墨掉見老母豬看著老黃牛，老黃牛看著老母豬，豬牛沉默不語，誰也不肯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於是又說：
    “你們盡管放心，我也隻是好奇，隨口一問，沒有別的意圖，也不會對任何人”
    “不是不想告訴你名字，主要是我們分開後，各自在地麵世界做的那些事情，覺得沒有臉麵說出自己的名”
    墨掉想了想說：
    “地下世界的人，誰在關心地麵世界的事？地麵世界的人，更不會相信還有地下世界，所以你們沒有必要顧”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
    “他叫劉沙河，我叫夕”
    “劉沙河？夕陽？”
    “是我”
    “劉沙河我還沒聽人說過，不過夕陽這個是化”
    “你怎麽知道這是我的化名？”
    “你的主人牛山林講述過他跟你在地麵世界的事請問你的真名叫個啥？”
    老母豬沉默了好久後，就是不肯開口，老黃牛見她心事重重，過於悲傷，於是勸說道：
    “你還有什麽放不下呢？我們到地下世界都變成豬牛了，已經受到了懲罰，還有什麽擔心害怕的？自己說出來吧，也許你就此解脫”
    老母豬抬起頭看了看老黃牛，老黃牛朝它點點頭，鼓勵道：
    “大膽地說出來”
    老黃牛看了墨掉一眼，“相信他一回！”
    墨掉緊接著說道，“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說出來就好受”
    老母豬再三猶豫之後，低聲說道：
    “我叫羅”
    “你說出來”
    老黃牛流著眼淚說，“姍姍，你說出來”
    “我說出自己的名字了，”老母豬喜極而泣，“我叫羅姍，我叫羅”
    “在地麵世界為了錢，為了名利，爭風吃醋殺死楊煙，水淹采石場，至此隱姓埋名五十多年…”
    “別哭，你們都別”
    “我愧對牛山林，愧對西門花輪回到地下世界又隱姓埋名五百多年，夕陽西下，羅姍再現，我是羅姍…”
    那些崽崽在院門口舉起樹枝鮮花，一路高呼：
    “媽媽真棒，媽媽真棒！”
    它們走到老母跟前，把它圍在中間，獻上鮮花，插上綠
    老母豬兒孫滿堂，老黃牛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