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有思想苦沒記憶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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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自己死,豈知別人生?
    馮玉耳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去,她對自己的生存環境,可以說是一無所
    羅姍趕緊招呼柳絲絲,叫她把墨掉帶過來,讓他幫馮玉耳回憶地麵世界的
    柳絲絲和墨掉走過來,站在羅姍,方蓮,馮玉耳前
    羅姍指著墨掉問馮玉耳,“你認識他嗎?”
    馮玉耳鄙視地看了一眼墨掉,就把頭扭過去,“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
    羅姍又問,“你們是在哪裏認識的?”
    “哪裏都有哪龜孫子,”馮玉耳沒好氣地說:
    “隻要我跟西門歡在一起,就一定有他來搗”
    說到這兒,馮玉耳想起了什麽,她沉思了片刻,又說:
    “那龜兒子讓我記憶最深的是他兩次扮作警察查房,把我嚇…”
    “查房?”方蓮好奇地問,“他查什麽房?”
    “我和西門歡不喜歡在家裏生”
    “為什麽?”柳絲絲緊著問,“你在家裏生活在哪裏住?”
    馮玉耳看大家未能理解她的意思,又聽得入神,於是說道:
    “家裏有老人,有父母,我們年輕人放不開,不敢叫,覺得很沒意思,於是到飛來春大酒店開房,玩得開心的時候”
    她指著墨掉對三女人說,“他突然來敲房門,要查”
    “哈哈哈,”方蓮聽到這兒,忍不住笑起來:
    “在這個節骨眼兒敲門,敗了興致不說,整不好容易閃這樣的記憶,誰都記得深”
    說著拉住馮玉耳的手,“妹妹,下一次別開房,到姐姐店裏來,保證沒人打擾你們開心!”
    “你就知道拉皮條,”羅姍一把把方蓮拉開,對馮玉耳說,“妹妹,你接著說你”
    “我和西門歡上酒店開房,是覺得換一個環境,心情舒暢,有新鮮”
    “這不是人們致富發財之後追求的精神享受嗎?”
    “你沒有錯!”羅姍
    “所以,我們每次出門,先到飛來春開房,再去吃東西,看電影,逛街買東西,然後再開”
    “吃完夜宵回”
    “可是有兩次,我們在酒店玩得開心的時,忽然聽見敲門聲,說是打非堵黃,嚇死個人!”
    “不開就是”
    “他非要進屋查驗證明身份的證件!”
    “你沒有辦法?”
    “隻好硬起頭皮開門,他一進屋,就要我們出示有效證件,我們沒有……”
    “這個我們也沒有,”方蓮說,“來到地府的時候,他們就給我們銷戶注銷掉”
    “他要我們出示在地麵世界是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
    “在地麵我們有戶口本,護照,證明自己身份的身份”
    “你們別打岔可以不?”柳絲絲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趕緊阻止方蓮和墨掉說,“讓玉耳妹妹”
    馮玉耳見大家聽得起勁,是對她的遭遇最大同情,心裏非常激
    於是腳手比畫,情緒激昂,一人扮說二人聲調,一會兒男聲,一會兒女調,有聲有色地說道:
    “他問我們要證件,我們沒他說沒有就跟他走一”
    “我問他要去哪他說去所裏”
    “我想跟他去了所裏,沒有事情也會說出個事情來,千萬去不”
    “特別害怕他通知家長,說我在外養男”
    “這要是我爸爸媽媽曉得了,還不把我打死罵死?怎好跟一個沒有事業的男人開房鬼混呢?”
    “這也就罷了,關鍵怕那些媒體工作者曉得了,他們要是寫成新聞,刊登在報紙上,擁有兩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在外麵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死鬼開房,被有關部門逮去經審查,他們是騎在股民的肩膀上吃喝,無所不作…”
    “這一旦報道出去,名聲揚去不說,關鍵我爸爸公司股票要大跌,搞不好要破產,而我媽媽那邊演出會取消,歌唱會暫停!”
    “鬼混有那麽嚴重嗎?”
    “這還是次要的,最怕西門歡單位領導看到了,會立馬解除他所有職務,讓他滾”
    “你們家有錢,不搞工作也好,”方蓮說,“一心一意陪你就是發財、升官!”
    “可我當時害怕極了:總不能因為一時之快樂,毀掉所有人的幸福吧?”
    “那你們後來是怎麽解決的?”柳絲絲,羅姍,方蓮,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問道:
    “沒打起來吧?”
    “我就說警察叔叔,你就行行好吧,下次我們再不敢出來開房”
    “鬼混成癮…?”
    “他說我態度端正,勇於承認錯誤,是個值得肯定的女同他說不要下次再碰到我”
    羅姍笑著說,“可是下次又捉住了?”
    “他就從衣兜裏摸出紙和筆,做出寫字的姿勢,一邊問一邊記錄!”
    “他說什麽了?”
    “他說按照程序辦事,要做個筆他問我答,不得撒謊”
    “快給我們學學?”
    “要得!”馮玉耳變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兒?”
    “馮玉”
    “年齡?”
    “三零零零年十一月十一”
    “家庭地址?”
    “省市水牛區,蟠桃路,一九五八號山”
    “家庭成員?”
    “這跟家裏人有啥關係?”
    “我也這麽問他,可以不記在本本上嗎?他瞪著眼對我說:這是程序,必須得”
    “誰叫他是警察呢?”
    “我沒有辦法,隻好說爸爸叫馮華山…”
    “他是幹啥的?”
    “水晶集團老”
    “你媽媽呢?”
    “燕門”
    “她是幹啥的?”
    “演員、歌”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凶巴巴地看著我,生怕我不老實交代一樣!”
    “我自幼怕警察,一見他們頭上那頂帽子就眼暈,為了少看他幾眼,我隻得說出奶奶楊淑珍,姥姥燕門關”
    “完了?”羅姍見馮玉耳低頭不說話,就問她,“就這樣完了?”
    “要是這樣問完也好他做完記錄,然後問西門”
    三個女人心想問死鬼能問出什麽?於是異口同聲問道:
    “問西門歡什麽?”
    “每次他都坐在床上一聲不吭,不管怎麽問,他都不說”
    “然後呢?”
    “他見西門歡不配合他的工作,就掏出家夥銬他,這可把我急了,就胡亂編給他”
    “你怎好胡亂編呢?”方蓮說,“讓西門歡自己說”
    “寧願跟他去所裏,西門歡也不透露自己的身”
    “就…!”
    “見西門歡跟墨掉僵持不下,我就隻好出麵說”
    “你說比西門歡說要”
    “為什麽?”
    “因為她長得漂亮,”方蓮說,“父母又有錢,一聽就有滑”
    “能有什麽滑頭?”柳絲絲
    “美女在外麵跟死鬼開房,哪個男人聽了,心裏都會舒服,都會幻想,要是輪到他們身上,那該多安逸”
    “如果讓西門歡說,說他在衙門工作,又是個頭頭!”方蓮說,“問題嚴重性可想而”
    “就怕每月收入幾位數?”
    “什麽意思?”
    “在外麵養女人哪來的錢!”
    “哪個不在外麵鬼混?”方蓮說,“這太不公”
    “那有啥不公平的?你們想呀,”馮玉耳說,“墨掉在查房維持社會秩序,而西門歡在床上泡妞,同樣是男人,生活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他心生嫉妒,是不是沒有事也要找點事出來?”
    “嫉妒!”方蓮符合道,“純屬是嫉妒,存心要搞”
    “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和西門”
    馮玉耳這麽一說,羅姍,柳絲絲,方蓮覺得有那麽點兒意思了,就回頭看墨掉,看他怎麽
    說實話,墨掉當時還真如馮玉耳所言:同樣是男人,生活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於是抓住這個機會,話裏有話對馮玉耳說道,“下一次,不要讓我再碰到你們!”
    “關你什麽事?”
    “怎好隨便跟男人開房鬼混呢?”
    “那是我的自由”
    “曆來鬼混沒有好結局,”墨掉說,“頂多是找死!”
    “你才找…”
    “萬一弄出個啥病來,你說咋整?”墨掉當時扮作警叔說,“叔叔是過來人,豈不知飽漢不知餓漢饑?今兒個我就放你們一馬,不跟你們年輕人計較,不過啊,明兒個我休息,你得單獨請我吃一頓,就算這件事”
    “我見事情有走暫,樂嗬嗬,趕緊應答,要得!要”
    方蓮問,“那你後來請他吃飯沒有?”
    “我請他吃個毛”馮玉耳睹了一眼墨掉,“他一出門,我們穿起衣服褲兒就跑”
    “你不請他吃飯,那你們第二次開房被他抓住之後,”方蓮又問,“他沒少為難你們吧?”
    “據上次經驗,第二次我們跑到好遠遠的地方開房,心想這一次,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吧,即使有人查房,也不會遇到他”
    “可是,他像一個幽靈一在我們進屋開心起勁的時候,外麵又有人敲門查”
    方蓮打趣道,“好煞風景!”
    “我當時殺人的心都但很快就平息了這種衝動,因為西門歡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我們又沒有結婚證明,即使我爸媽再有錢再有實力,非法同居,讓我硬不起”
    “妹妹也有心虛的時候?”
    “隻好乖乖地開”馮玉耳低著頭說,
    “墨掉進屋的時候,他把帽子拉得很低,帽簷擋住了他的不過,他一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了,他是上次查房的那個警我當時覺得很怪:這不是他管理轄區啊,他的手怎麽伸得這麽長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的怒火嗖地冒出來了,也顧不上那麽多,先是曖昧走上去,拿身體蹭他的身體,眼裏走意思,搞得他二暈二暈的,趁這個機會,我一把把他的帽子扯下來,看到了他那張臉——墨”
    “他迅速轉過身,背對著我說:現在我們開始查房登記,你叫啥名兒?”
    “我叫你我當時就想,正義之師,怎怕假警察?抬腳踢腿,朝他腰部踹上他沒想到我會如此大膽量,竟敢從後麵襲警,就一個撲趴在我撲上去,騎在他背上,抓住他的衣服,亂抓亂”
    “他見事情敗露,在我身下亂拱,連滾帶爬,來到門口,然後一個滾翻,把我摔在地上,他騎在我小肚子上,抓住我的衣服……!”
    “我見他耍流氓,嗷嗷大叫,可是門關著,外麵走路的腳步聲停止了,興奮地聽屋裏動他見我叫喚,就拿鞋底按在我嘴上:你不是有病,我看你是欠”
    “說完爬起來,開門逃走”
    墨掉聽到這裏,心想,“這馮玉耳今兒個怎麽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於是走上去問道,“馮玉耳,你今天怎麽有記憶了?你的病好了是嗎?”
    “你才有病呢?”馮玉耳說時遲那時快,掄起手,朝墨掉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