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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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華山夫婦來到醫院,見陪在老人跟前的不隻是醫生,還有玉耳和她男友,這讓他們很是吃
“同在橘子路,連布加迪威龍還沒有他們來得快?這絕對不可能!不忙噠噠,”燕門玉在心裏對自己說,“我得好好問問他”
她沒有拉起醫護人員的手問候母親的身體情況,而是牽起玉耳的手,目不轉睛地看
馮玉耳被他們這樣的表情嚇到了,怪可愛地說:
“爸,媽,你們這樣子嚇到寶寶”
“你們是怎麽來的?”
馮玉耳的靈魂不受自己支配,顯然不曉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醫院的,所以她說:
“媽,你說的什麽呀,我咋聽不懂”
“我問你是怎麽來的?”
“當然是坐車來的,”馮玉耳撅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難道人家還是走路來的?”
燕門玉看著玉耳在心裏想,“對呀,你有法拉利,跑得不慢,可是剛才我們還在一起,你們怎麽會提前到達醫院的?快到老娘開始懷疑人生了…”
思至此,於是看著馮華山問,“難道是我們老眼花了?”
“你們沒有老,”西門歡接過去說,“你們不是開著車追墨掉去了嗎,我和玉耳沒有”
馮華山想起來了,當時他和燕門玉確是火急火燎地上了車,沒問他們要不要去救老人,就開著車追墨掉去
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老人要來醫院的呢?於是問道,“你們直接來醫院的?”
西門歡點點
“你們怎麽知道姥姥要來醫院?”
“墨掉拖著姥姥在橘子路上跑,肯定是要受傷的呀,她受了傷不來醫院去哪裏?所以我們就直接到醫院門口等”
“哦,”馮華山異常驚訝地問,“那你們是怎麽知道要來這家醫院的?”
“就你們家這威望身份,就姥姥這福氣,不來這樣的醫院,還進路邊店嗎?”
馮華山一聽這話,覺得玉耳男友確實分析得有道理,心裏也是美滋滋
卻忽然想起這小子是師範生的事,曾經還打過他,因而心裏一下子不痛快起
但念在他還有諸葛亮的本領,掐指算定老人必受傷,一定會奔高級醫院來,覺這家夥是個用心的可造之才,心裏不覺喜歡上了
於是點點頭,在你心裏狠狠地讚歎一番:“這個年輕人彎道超車,看來不隻是手腳靈活,腦子還特別好使等你和玉耳結了婚,就到我單位來,我要把你打造成一流的企業家接班”
站在一旁的燕門玉卻不這樣認為,她說,“玉耳,你下地下室開車出來,按照這個時間算,你們不該比我們先”
“媽,你先到我先到,我們是不是都來看姥姥的?”
“關心姥姥固然義不容辭,但是我覺得這裏麵有蹊”
“有啥子蹊蹺?”西門歡忽然接過來說,“要說有蹊蹺,那也是墨掉在搗”
燕門玉一聽,甚覺有理,心想,“我怎麽忘了這一茬兒了?”
於是看四周,查無墨掉聲息,這才蹲下身,拉起母親的手,“媽,媽媽?”
燕門關雖閉著眼,但並未睡,她聽見燕門玉叫她,非但沒正眼看她,而且還把頭扭向另一邊,不想跟她說
燕門玉恐是自己來晚了,又連叫了兩聲“媽媽”,以此謝罪的感
老人仍然不買她的
她這才說道:
“媽,你別生氣,都怪我不好,不知道那墨掉是什麽來路,就把他撿回家,好吃好喝供著,沒想到養了一個恩將仇報的東西,居然把你老人家拖傷了,回頭我們把他開”
老人忽然扭頭看著馮華山和燕門玉問:“你們要攆他走?”
燕門玉聽到母親的聲音,高興得高興不得,就喜出望外地說,“媽,你終於肯跟我們說話了?”
“我不說話行嗎?”
“媽,都是我們的”
“你們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生病住院,麻煩你們”
燕門玉聽母親話裏有話,心裏雖不悅,但臉上還不敢露出來,便心疼地叫了一聲“媽媽”,兩眶泌滿淚
老人看著她問,“你給我說看看,墨掉哪裏不好?”
“他不”
“不該留他在一九五八號山莊是嗎?”
“我是說他不”
“不該多管閑事?”
“”
“對你爹那”
“媽,你怎麽罵人啦?”
“我就罵你了咋地?”老太婆盯著燕門玉數遍問,“我就罵你了咋地嘛?”
燕門玉還有啥子話好說呢?隻好低著頭豎起耳朵聽!
燕門玉不說話,老人接著說,“你們躲到外麵過清靜日子去了,墨掉又是打理院子,又是上街買東西,還幫忙照顧玉耳,要是沒有他,我們恐怕就死在那裏屋子裏不能以為他拿了你們幾個錢,就欠你們的!”
“媽,你住醫院就是那墨掉一手造成”
燕門關腦海裏滿是疑問,“怎麽是墨掉造成的呢?明明是玉耳那具有穿透力的內功把我擊傷了的啊,可”
她見玉耳就站在跟前,旁邊還有個英俊的男人,就他們那站姿,就是天生的一對,締造的一雙,絕
但是,老人的心裏就更加疑惑了,“玉耳呀玉耳,你不是枯瘦如柴地躺在重達三點八噸的紫檀紅木床上嗎?這會兒咋在醫院裏來了?”
馮玉耳見姥姥看著自己一臉心事,還淚流滿麵,就蹲下來拉住姥姥的手,溫柔地說:
“姥姥,你好些不?”
燕門關點點頭說,“好多了,好多對了玉耳,你怎麽來了?”
“我帶他來看看你,”馮玉耳回身拉過西門歡對她說,“我男朋”
老人明知而故意會錯意地問,“他是你同學?”
“他是我新男朋”
說完,她讓西門歡上前一步,“快叫姥姥
姥姥好像想起了什麽,記憶裏記得玉耳對他說過這麽一件事情,還說要結婚了,要請她喝酒吃喜糖,隻是不確定是不是跟這個男人結
她就不再細想,抬眼見西門歡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心裏隻管歡
馮玉耳見時機成熟,於是說道:
“姥姥,我覺得媽媽說得”
“她能說個啥對?”
“不該留墨掉在家裏”
“玉耳,你這病剛剛好,就要攆人家走?”
“姥姥,玉耳壓根兒就沒有病,”馮玉耳在老人跟前轉了一個圈,好似浮雲飄舞,然後說道:
“姥姥,你看玉耳是有病的人嗎?”
老人的記憶一開始還清楚,經馮玉耳這麽一說,一轉,迷糊了,完全迷糊
她坐起來,先是拿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玉耳躺在一九五八號山莊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於是說道:
“玉耳呀,你怎麽說這樣的話呢?你不能攆墨掉”
“姥姥,你不曉得那墨掉有多”
“他壞嗎?”
“壞極”
“那你給姥姥說說壞在哪裏?”
“你們不在家的時候,他就溜到我房間來,先是坐在沙發上陪我說話,聊著聊著就坐到床沿上,後來就爬進被窩,看似望聞問切,其實就是動腳動手,摸我這兒,摸我那兒,還說一些神秘嚇人的話,搞得我直往他懷裏鑽,他這一套,分明就是吃玉耳的豆”
姥姥一把年紀的人,有啥子看不清楚?有啥子想不明白?馮玉耳病懨懨一個,要死不活的,莫說墨掉看不上,就是她這個老婆子,看到那猙獰的麵孔,都感到惡心,都感到害
因而問道,“墨掉怎麽會欺負你呢?”
“姥姥,媽媽說得對,墨掉這個人來路不明,心術正不正,人品怎麽樣,我們一概不知道啊!”
“我知”
“你知道?”燕門玉緊著問,“媽,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玉耳病在樓上,不能下樓,他抱著她在公園裏曬太陽;玉耳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半月不出門,陪她說半月話,玉耳一早醒來,他給玉耳喂吃的,還有,玉耳吃多了,要上廁所,是他抱到馬桶上的,是他給淨身一個人病了可怕,一個人病到寂寞更可可是他教玉耳繡花,教玉耳刷油漆,不厭其煩,孜孜不倦,這樣的人,我了”
說到這兒,燕門關看著馮華山問,“你們能做到嗎?”
“媽,他就是用這種方式騙過你,目的就是占玉耳便”
“你們的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此時此刻,馮玉耳在燕門玉和馮華山的眼裏,就是一個溫柔漂亮得沒有任何瑕疵的乖乖
至於她在現實世界裏是個什麽樣子,他們不希望是那樣,也記不得是那因為女兒在父母的心裏,就是寶
所以燕門玉火氣上來了,她才不管母親好不好受,扯長臉說,“媽,玉耳再不好也是你孫女,你該念念她的”
“我不是說她不好,我也不是不念她我覺得你們錯怪墨掉他對這個家是無私的,是有貢獻”
“屁的個貢獻,”馮玉耳生氣地說:“他半夜爬我的窗戶,還裝警察查房,不依他的,還對我拳腳相加,最可恨的是…”
她抱住西門歡的胳膊說,“他老是跟蹤我們,不要我們交往,阻止我們結婚,你們說,他是安的什麽心?”
“還有這等事?”燕門玉一聽這話,差點炸了,立馬跳起來,“老娘立馬把他開”
“這次來,我是,”西門歡頓了頓說,“我是請二位父母大人去我”
“去你家?”馮華山打斷了西門歡的話問,“去幹啥子?”
“是這樣的,”西門歡說,“我爹叫我來請你們過去坐一一來兩家長輩見個麵,吃個便飯,二來議一議我跟玉耳的婚”
“要得,要得,”燕門玉喜出望外地說,“媽,你聽到沒有,玉耳要成家”
“免得節外生枝,壞了咱們家的名聲,”燕門玉指著門口說,“墨掉必須立馬走”
“阿姨,”西門話說,“我覺得這個時候趕墨掉不”
“怎麽講?”馮華山
“知道的呢,說他欺負主子,必須趕走,不知道的呢,還以為我心眼小,連一個下人都容不下,於己於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