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定門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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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華山夫婦從警局出來,看見玉耳和她男朋友手牽手等在門口,因而感到非常吃驚:
    “出車禍之前,他們是什麽時候下的車,然後去了哪裏?又怎麽知道我們在警局?”
    他們記憶模糊,但思索萬千,一切像在夢中一樣,變幻無
    “玉耳,你們怎麽在這裏?”燕門玉快步走上去拉住女兒的手
    “我們來接爸媽回”
    “接我們回家?”燕門玉回身看了一眼警局大門,然後低聲問,“你們不是在我們的車上嗎?”
    “媽,我們是在你們的車上”
    “那,那你們是什麽時候下的車?”
    “不是爸爸下車跟墨掉談判的時候我們下車的”
    “我咋一點也想不起來?”
    “媽,你當時一直看著我爸,哪有心思關心我我們下車之後,爸爸就鑽進車i,嗖地就開出去了,我們追不上,就隻有走路,等我們走到你們出事地點,才得知你們來警局,我們緊趕慢趕才趕到你們身”
    馮華山走上前,拉了拉西門歡的衣服,把他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覺得他太聰明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把玉耳交給他,就像交到保險櫃裏一樣,是安全因而心疼地問道:
    “你和玉耳是走過來的?”
    “我們先是走了一段路,然後攔了一輛”
    “辛苦你們”
    “爸,我們不辛苦,”馮玉耳轉身抱著父親的胳膊說,“我們回家”
    “咋回去?是讓我跟你媽走回去嗎?”
    “要麽滴滴叫車,要麽讓黃秘書來接,”燕門玉
    “都不用,”馮玉耳反手指向紅色法拉利跑車說,“我們開車來”
    馮華山和燕門玉順著女兒手指方向看著法拉利,在心裏想,“我們這閨女咋這麽懂事了?不可能,一定是他男朋友想到的,隻有他才會想到這麽周”
    思至此,馮華山心裏喜歡得不行,但嘴上沒有表揚西門歡,而是問玉耳:
    “那也坐不下呀?”
    “你跟媽媽開車回去,我跟他坐馬車回”
    “哦,”馮華山驚呆了,“真是個用心人”
    為了表達內心感激,他說,“你們把馬車也開來了?”
    “”
    “那你們開車回去,我跟你媽駕馬車走,”馮華山那兩隻眼睛亂轉,四處尋找馬
    “你駕馭不了那玩意”
    “說得也是,”馮華山反應相當快,他說,“那這樣,跟你媽開車回去,我跟你男朋友坐馬車如何?”
    “爸,爸,爸,”馮玉耳噘起嘴,搖晃著身體,連叫三聲爸抗
    站在一旁的燕門玉豈不知女兒心思?
    人家是小兩口,正在熱戀之中,分秒離得開嗎?
    這個當爹的,明知人家分秒離不開,還讓她母女走,跟女婿坐馬車兜風,女兒肯定不會同
    這個老不死的也不懂
    思至此,燕門玉冷“哼”一聲,說道:
    “要坐你自己坐,我才不跟你坐馬車”
    馮華山見燕門玉臉上的肉都在說話,立馬明白了,趕緊說:
    “這雲黑天低,眼看要下雨”
    說著牽起燕門玉的手走到法拉利跟前,“我們走!”
    馮玉耳把鑰匙舉在爸媽麵前,問,“你們哪一個開車?”
    馮華山看了看紅色法拉利,覺得一個老男人開這樣的車太騷氣,於是遞眼色給女兒:
    “讓你媽開,我想休息一會”
    燕門玉看父女表情,二話沒說,一把接過鑰匙,啟動大功率發動機,轟了幾下油門,地動山搖,把局裏那些小夥子和姑娘羨慕得流口
    馮玉耳往後幾步,燕門玉一腳油門到底,轟的一聲,躥出去幾百米遠,不見人
    紅色法拉利奔馳在銀杏路上,燕門玉嘴裏哼著曲兒,好像在飛來春大酒店高級大床上,馮華山眯著眼,滿腦子麗人院姑
    忽然,一個火球出現在後視鏡裏,燕門玉加快速度,生怕它砸到車:“華山,你看,你快”
    “怎麽啦?”馮華山在夢中睜開眼,坐直身體,機警地亂
    “你看我的身體幹啥?”燕門玉說,“看後”
    “狗日的,”馮華山罵道,“那是什麽玩意兒?快,快,加快速”
    “已經滿負荷運轉”
    “我的天啊,”馮華山見法拉利沒有那個火球來得快,雙手抱著頭,生怕火球落下來把他砸
    忽然,那個火球砰地一聲砸在地上,火星四濺,緊跟在法拉利後麵,隻聽嘩啦一聲響,像地雷炸開一樣,一個人從火堆跑出來,馮華山一看,“那不是墨掉嗎?”
    “他怎麽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
    燕門玉不停地轟油門,法拉利就飛起來
    馮華山見是墨掉,就問燕門玉,“你說那玉耳?”
    “他追不上馬家夥是跟蹤我們尋找女”
    “追不上馬車就來追我們,他到底要幹什麽?”馮華山埋怨說,“叫你坐馬車嘞你不”
    此時此刻,燕門玉的心裏非常不平靜,她想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得開始懷疑人
    “墨掉,一個叫花子,他混到我一九五八號山莊來,就不怕玉兒的叫聲,單這一條,就說明他不平他把布加迪威龍追下懸崖,如今又來追法拉”
    思至此,她看了一眼馮華山,“要不要停車?”
    “不要理他,看他跟到啥時”
    紅色法拉利從銀杏路轉到香蕉路上,就開始放慢速度,“華山…”
    “”
    “既然躲不過,我們就跟他談”
    馮華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關鍵他要跟我們談”
    “我去跟他”
    “不”
    “為啥子?”
    “不為啥”
    “我救過他,他該不會對”
    墨掉跟在後麵,就像在省道上一樣,永遠和法拉利保持相等速度,陰魂不散地跟著他
    燕門玉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再三要求下車,可是馮華山死活不同意,他說,“馬路這麽平這麽寬,你把車油門踩到底,我就不信甩不掉”
    法拉利像f1賽車一樣,嗡嗡奔馳在香蕉路
    墨掉像拽住法拉利的尾巴一樣,陰魂不散地跟在後麵,並沒有感到體力不支的樣
    當法拉利跑車穿過香蕉路上石榴大道要爬一段緩坡,才能跨過定門大橋,到達省市城
    定門大橋是省市第一大橋,全長三十六裏,東西兩股道,建成s形,橋麵上下起伏,宛如一條飄
    上了頂門大橋,墨掉就再也沒有出現,這讓馮華山和燕門玉感到異常驚為了快速通過大橋,回到熱鬧的市區,燕門玉猛踩油門,法拉利嗡嗡亂叫,輸出大馬力,全速前
    馮華山一直盯著後窗看,他心裏隱隱約約感覺到要出事,卻又不知道事情要從何處迸發出來,為了安全起見,他提前報了
    “警察嗎?”
    “需要我們幫助你什麽?”
    “我是水a89889車主馮華山,現在行駛在定門大橋十千米我和愛妻子在大橋上遇到不明身份人的跟”
    “先生,你說得慢一你在哪裏?發生什麽事?”
    “水a89889車主馮華我和我的妻子在定門大橋從東往西十一千米處,發現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蹤我們,需要馳”
    “馮先生,我重複一遍,你和你的妻子在定門大橋上遭遇不明身份的人跟蹤是嗎?”
    “是”
    “請保持手機暢通,馬上出”
    大橋警察一出動,警笛亂叫,生怕沒人知道他們在幹
    法拉利行駛到大橋中間的時候,燕門玉和馮華山忽然感覺到身體飄飄然,晃悠悠,像坐在頭等艙一樣,前麵顯現的不再是馬路,而是一條筆直的航
    他們騰雲駕霧般飛馳在航線上,沒有顛簸,沒有搖晃,也沒有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
    就在車與水麵碰撞的那一瞬間,燕門玉和馮華山才知道他們掉進了海裏,濺起一片水花,眼前一片黑
    燕門玉不想死,她還要歌唱,還要演劇,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想起自己的母親還在醫院裏,就哭著叫喊:
    “媽媽,媽媽,你在哪裏?救救”
    有人說,但凡遇到生死危險,隻要叫媽媽,或者在心裏念母親,就會逢凶化吉,行大當燕門玉喊第二聲媽媽的時候,墨掉像一頭海豹,遊到他們跟前,托起法拉利,使勁兒往上
    就在這個時候,燕門玉和馮華山的眼前忽然一片亮堂,跟在地麵世界一樣,墨掉一看,他們到了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
    馮玉耳和西門歡跳下馬車,再次出現在父母麵他們走過來,看見父母,喜得歡喜不兩個人像一對金童玉女,拉開車門:
    “爸,媽,歡迎你們回”
    馮華山和燕門玉一見他們高興得合不攏嘴,抬腳下
    墨掉知道,隻要他們一離開法拉利跑車,就離開了地麵世界,生命就沒有他轉身兩個側踹,將馮玉耳和西門歡蹬翻:
    “滾你爹的蛋,獻什麽殷”
    然後關上
    馮華山和燕門玉一見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就不想走他們見玉耳和女婿也在,這不正是他們要的團聚嗎?
    所以,他們開始仇恨墨掉,仇恨他不要他們下車回家,仇恨打他們的女兒女婿,仇恨不要他們在新的世界裏生活,兩個人開口罵
    墨掉這個人啥子都好,就是聽不得有人罵娘,不管罵哪個人的娘,他都會伸手扇耳
    馮華山和燕門玉見玉耳和女婿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跑到他們車前,拉開車門,以為是來救他們回家的,沒想到他們的手在他們的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巴
    “玉耳,你怎麽打我?”燕門玉兩手捂住兩腮,看著玉耳
    玉耳當時蒙了,隻知道自己情不自禁地扇了自己的母親,至於為何,說不出原因,嚇傻了,呆若木雞地望著父母,一言不
    “你個龜兒子,”馮華山指著西門歡罵,“你這是第三次扇我的臉了知道嗎?你媽那個巴”
    西門歡舉起手,朝馮華山臉上又是兩下子,“我扇你四次又咋地啦?嘴張那麽大,要吃人啊?”
    “”
    馮華山不再罵娘,開車出來,卻打不開車門,因為墨掉用農民功頂住門,凡人打不開,這是唯一保住他們生命
    他們要撲出來抓西門歡,西門歡裝得跟書生一樣,溫文爾雅,無縛雞之力,怎麽動手打人呢?
    所以他說,“馮伯伯,燕阿姨,我和玉耳怎麽會打你們呢?你們也知道,我是個讀書人,手上無力不說,關鍵我崇尚動口不動手這個原則,實話給人們說,在他跟前…”
    他指著墨掉說,“我和玉耳的手不受我們控我一直納悶,他使的是什麽妖術,讓我們迷惑心智,胡思亂想,還動不動打”
    馮華山和燕門玉看看玉耳,又看看女婿,覺得他們沒有理由也不敢扇他們的這個墨掉,跟蹤他們,設計陷害他們,阻止他們回家見親家,還借玉耳們的手扇他們的臉,這不是讓他們一家人反目成仇嗎?
    墨掉知道他們再在水裏憋一會兒,恐怕真回家了,於是一把推開西門歡和馮玉耳,關上車門,往車肚子下麵一鑽,農民功第一勢,“我頂,我再”
    墨掉像一枚巨大的助推器,頂起法拉利跑車,從水底冒出了水
    燕門玉和馮華山呼吸到了氧氣,見到了太陽,看到了省市高鐵塔,才知道自己掉進水
    一出水麵,隻聽砰的一聲響,炸起高高的水花,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隨著水花落下去,穩穩地落在定門大橋上,場麵驚心動魄,十分壯
    警車和救護人員把馮華山夫婦七手八腳抬上救護車,風馳電掣送到醫院,法拉利跑車拖回一九五八號山莊,就不一一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