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疲兵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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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策馬前行,其餘諸人亦皆跟隨於
    一眾人等,在劉震手下騎兵的護送下,一同回返關索嶺營
    至於那被劉震劈殺的趙茂然,則是曝屍荒野,無人收拾,估計在不久之後,就會淪為猛獸的美餐
    穿過一道曲蜒的山穀,朱慈煊發現麵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平整的穀
    “太子殿下,此處就是在下與部眾所駐的關索”
    朱慈煊點了點頭,他放眼望去,心裏頭卻兀得發
    他看到,這處平穀的麵積並不大,且多有坎圻並不平整,這就意味著劉震等人的發展空間將十分有
    而劉震及其部眾的營地,坐落於關索嶺內的一個小平穀中,兵營與家屬院落皆是稀稀落落地散在其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那些在戶外活動的隨軍家屬,他們多是衣衫襤褸鳩形鵠麵,這些人看到從穀口進來的朱慈煊等人,皆以一種呆滯與木然的神情,怔怔地看著他
    見到他們這般情狀,朱慈煊忍不住一聲暗
    就在朱慈煊皺眉觀看之時,劉震下令,將關索嶺內的兵力,全部集合於穀中空地之上,讓太子朱慈煊觀看檢
    很快,一隊隊盔甲不整的兵卒,從各個軍營中慌亂地跑出,在一塊平曠的穀地上,擺成稀稀拉拉的陣型,一副無精打采應付了事的模
    朱慈煊看到,這些慌忙跑來的軍兵,不但全無鬥誌精神麵貌極差,人數也不過僅有三百餘人而
    這樣的隊伍拉出來,自是令朱慈煊眉頭直
    在他看來,劉震手下這些士氣低落又裝備差勁的兵馬,人數又僅有這麽一點可憐之數,休說建功立業,哪怕是自保都十分困難
    看來劉震投靠清廷,也是實屬無奈
    劉震走了過來,對朱慈煊低聲道:“太子殿下,現在我軍部伍皆已集齊,其中有步兵287人,騎兵35人,請殿下檢”
    朱慈煊點了點頭,與劉震一道,策馬從眾人麵前,麵無表情地行
    他看著麵前這一眾疲敗之兵,心下是說不出的苦
    如此頹靡殘弱之卒,如此鬥誌低無之輩,自己再於他們麵前說大話喊口號,隻怕再喊也無濟於事
    而一支兵馬的信心與戰力,也隻能在真實戰鬥中才能獲得,不可能靠自己喊幾句打雞血的口號就能立即改變
    而相應的,自己這個穿越而來的太子,想要在這個明末亂世中獲得真正的威望,讓別人真正地信服自己,也隻能在真正的戰鬥中,用勝利與堅持,來獲取他們的擁戴與尊
    朱慈煊從隊列前頭走到隊尾,算是檢閱完畢,他轉頭對劉震說道:“世子,孤檢閱完了,且天時已晚,就讓大家先回去”
    劉震點了點頭,立即對眾人大聲道:“好,太子殿下已對各人視查完畢,軍兵各自歸營便是!”
    底下是一片有氣無力的低喏之
    見這一眾軍兵分散而去的背影,朱慈煊忍不住又是一聲輕
    接下來,劉震臉上浮起燦爛笑容,複對朱慈煊朗聲道:“殿下,現在酒宴已然擺好,就請太子殿下及各位,皆與在下同去,我等一同好好吃飲一”
    朱慈煊笑道:“好,那孤就恭敬不如從命”
    很快,朱慈煊等人,在劉震的引領下,一同來到關索嶺的中軍大帳
    此時,大帳內早已擺好了各式各類酒菜,一眼看去,琳琅滿目,發出了誘人的香
    朱慈煊暗想,劉震這家夥在這般困難的條件下,還能整治出這般酒菜出來,隻怕是老底兒都找出來
    不過,從此人現在這番態度來看,他對於自己卻是頗盡忠忱之
    眾人入得坐來,略一客套,便開始推杯換盞,大吃大嚼起
    朱慈煊等人遠行至此,又經過了方才這番勸降風波,已然是肚皮貼著後脊背,那叫餓得一個
    不過,朱慈煊在大吃之餘,瞥見鄧凱師徒二人,雖然亦是入得酒席,卻並不吃酒肉與葷菜,而是隻挑揀一些素菜來
    朱慈煊看在眼中,什麽也沒多
    二人雖然已投靠自己,但他們若還是要保持出家人的生活習慣,朱慈煊也隻會加以默
    而作為主人的劉震,他在勸酒夾菜之時,也刻意地避開了二這般默契,倒是盡在不言
    眾人觥籌交錯,大塊朵頤之餘,劉震略一猶豫,還是先向朱慈煊問道:“在下敢問太子,對於我軍接下來的發展,卻是有何建議?”
    他一語說完,便目光灼灼地望向對麵的朱慈
    令他沒想到的是,朱慈煊仿佛早已料到他有此一問,微微一笑,便放下了手中的酒
    “劉世子,以孤看來,我軍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立即離開這關索嶺,前往南邊與李晉王的兵馬匯合,方是唯一可行之”
    聽得朱慈煊這話,劉震臉上的笑容,不覺僵
    而朱慈煊則是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灼灼目光直迫他躲避的麵
    劉震一聲輕歎,低聲道:“在下想知道,太子殿下何以這般認為?”
    朱慈煊淡淡道:“劉世子,恕孤說得直接,以現有的這點兵力,想在關索嶺長期據占,絕對不可”
    “哦……”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軍兵力嚴重不足,根本無力抵抗清軍的大舉來且又多雜老弱家屬眾多,在關索嶺一隅之地,想要繼續維持都十分困這般困窘局麵,就算清軍不複來攻,我軍又能維持到幾時!”
    朱慈煊端起酒杯,將杯中殘酒一飲而
    對麵的劉震與其他人等,各人麵容皆十分嚴
    劉震苦笑一聲,對朱慈煊道:“殿下所言,甚是有我軍據守於此,不過是小魚處於涸轍之中,又得存活至幾時!隻不過……”
    後麵的話語,他欲言又止,一副不堪繼言的模
    朱慈煊見他這般情狀,卻是洞若觀火,已完全猜到了劉震的這點小心
    他故意問道:“不過什麽?世子不妨直”
    劉震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歎氣道:“殿下有所不知,在下之所以盤桓於此,掙紮求活,實亦有說不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