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壯誌先從飯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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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賢弟,為兄準備了十石精米,一百石麥麩,還有五十石米糠,足夠這些鄉人兩月之用”
    說這些話的時候,田喜光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他的這個安排,按照這個時代來講,已經是日常頂配他甚至都沒說,為此他還搭上了幾兩銀子買了鹹菜幹什麽
    “啥?麥麩?米糠?這還是頂配,要吃兩個月?”田瑞震驚了,麥麩啊,米糠啊,這不是村裏人喂豬的東西嗎?把這個給人吃,竟然還是頂配的食物,這這這……實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對呀,這個時節,能吃上這樣的糧食,已然能讓鄉人們幹活不掉肉等到麥子熟了的時候,絕不會耽誤農屆時,鄉人們定會感激賢弟的仁義之舉”
    田瑞聽完這個話,內心真是有萬頭奔馬跑過!這個時代的人們,要求就這麽低的麽?
    可想而知,這裏的人生活得是有多困苦,以至於能在這個時節吃上麥麩和米糠,就需要對人感恩戴德
    田瑞自認為不是聖人,但就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從小的普世價值教育,也讓他看不下去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
    雖然他從小沒有挨過餓,但自己的爺爺奶奶可是沒少在他童年的時候告訴他餓是什以至於在田瑞的心裏,覺得饑餓對於自己的爺爺奶奶來講,可能就是他們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事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啊!”田瑞感歎一聲,隨後就轉身走進了一片樹他家裏還有一些銀子,也就是因為這裏沒有個放東西的地方,他這才把這些銀子放在了現代的家
    這個時候,他想讓這些給他幹活的人吃飽飯,就隻能再次回來取一些銀兩,讓田喜光在幫他買一些真正的糧食回來
    本來按照田喜光告訴他的,這些人幹活,如果管飯的話,一天給上五六文錢也就夠五六文錢才多少?按照這個時代的算法,五百文銅錢一兩銀子,折合人民幣一文錢也就兩毛錢的樣五六文就是一塊錢,這個人工對於田瑞來講,已經低的不能再低
    他老爸工地上的人,管吃管住小工還得四五十塊錢呢,現在他這裏一塊錢一天,跟白幹活兒也差不多
    當然了,要是跟後世的八九十年代比,可能這裏的工資水平還是高的但這麽比其實也沒啥意義,畢竟兩邊的錢購買力也不一樣不是?
    賺錢多少先放在一邊,看著人吃米糠和麥麩,這個田瑞是看不過去可等他拿了錢找到田喜光的時候,卻是被田喜光給勸住
    “賢弟不要意氣用事為好,為兄知道你仁義,又家資豐厚,但你可知道什麽叫做入鄉隨俗?要是咱們把給鄉人們的飯食和傭錢給的太多了,這十裏八鄉的鄉紳們,是會說你的壞話的!到那個時候,可就為時晚”
    田喜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這讓田瑞也意識到,自己可能還真的是意氣用事
    他剛剛來的這個時代,最需要做的就是和光同塵,起碼不能顯得太過另類才否則的話,站不站得住腳先不說,別到時候再被小心眼兒的人給搞死了,那可就虧大
    一條路被堵死的田瑞,不由的想到後世聽說過的一個案
    據說在某段時期,效益好的工廠想給職工們搞福利,為了避免觸碰政策紅線,搞出了一個菜不要錢的辦這個方案,不恰恰跟他現在的困境相似麽?
    “喜光兄,不知道除了吃的糧食外,菜有沒有什麽要求?是不是也有諸多忌諱呢?”
    “嗯?菜?菜能有什麽忌諱?”田喜光剛說完,看著田瑞瞬間挑起來的眉頭,忽然福靈心至的補充道:“你不會是想讓人吃肉吧?這個可真的不行!”
    “啊?吃什麽菜他們也管嗎?這幫人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田瑞剛還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呢,轉回頭就再次被澆滅了,他心裏這個憋屈,簡直無以言
    “你管肉叫菜?”
    “咦?那你們這裏管有肉的菜叫什麽?”
    “額,葷”
    “這不就結了?葷菜難不成不是菜麽!”
    “賢弟呀,你就別瞎折騰如此一來,耗費錢財不說,到頭來你可是要落下埋怨”田喜光勸的苦口婆心,一幅真心為他著想的樣
    “唉,算看你這個樣子,還是不給他們吃肉這樣,我回頭想想辦法,給他們的菜裏麵多放勺子豬油得了,這個總不會有人說什麽了吧?”
    哥倆商量到最後,田瑞最終還是妥協
    “行吧,一鍋菜也不會顯出來什麽,就這麽辦吧!”出於田瑞的麵子考慮,田喜光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辦
    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他一個勁兒的攔著,多少有點多管閑事的嫌一旦讓外人知道了,鄉紳們自然能理解他這種做法,可鄉民不理解呀!
    你擋了人家的福利,人家不跳起來罵街才不說其他,一個為富不仁的名頭就能跟他一輩
    田瑞陪著田喜光在這裏呆了一陣子,就找了個借口把他給打發回去本來這裏也沒啥好看的,而且田瑞給這些人都劃分了區域,實行的也是包幹所以用不用人看著,其實都一
    田瑞借著機會又回了一趟現代,豬油這種東西,那肯定是要回現代來買才便宜隨便找個屠宰場,這樣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價格公
    田瑞騎著家裏的電三輪,到縣裏的屠宰場買了三百多斤豬油回這個東西都裝在了塑料袋裏,堆了慢慢一
    等他把這些東西帶到了明朝之後,幾個請來的幫著做飯的婦女眼睛都直這可是豬油啊!別說平日裏,家庭條件好的人家,過年的時候能稱上二兩,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一件事
    可現在這一堆有多少?怎麽也得有兩三百斤了吧?難不成,這是給他們吃的?
    “你們幾個大嬸兒,別看著了,過來幫忙我請你們來是幹活兒的,不是讓你們來這兒看著”
    “是是是,東家放著便是,讓我等來就好,我等來就”幾個婦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彎腰低頭,嘴裏說著放著我來的
    三百多斤豬肉,分到這一百多人身上,每個人能有三斤的樣子,再分成兩個月吃,那麽一天能勻出來半這麽多油,即使放到現代,也有點兒超標不過這個還要熬,等到熬出來的油,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了吧?
    畢竟,這裏麵現在還是有很多水分
    不過能出多少油,田瑞也不是很清他讓人從河裏打來水,把這些豬肉洗幹淨後,就這麽放在大鍋裏熬煮起
    隨著大火煉製,鍋裏的豬肉慢慢失去了水分,油脂也從這些肉裏一點點的被熬製了出一種豬油特有的香味,擴散到空氣裏,然後鑽進每個人的鼻子裏
    “好香啊!”田大力一邊用斧頭砍著樹幹,一邊使勁兒的吸著鼻豬油的香味總是縈繞在他的鼻子裏,讓他連幹活兒的精神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這種好東西是不可能給他吃的,但有時候聞聞味兒也是一種幸福此時此刻,田瑞看到現場的這幫人,全都是改成了深呼吸,似乎是想把這空氣裏的油脂,都吸到自己肚子裏去一
    煉製豬油並沒有花費多少時等到煉製好了以後,這些婦人就找來了一個壇子,將豬油全都一勺一勺的灌進了壇子
    鍋裏的油渣也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同樣被單獨放在了一個壇子裏,然後讓田瑞帶
    等到田瑞被人喊道這裏的時候,對方就請示他這些東西放在哪兒?
    “放在哪兒啊?我也沒地方放這樣,就放在你們這裏吧,田家媳婦兒,你幫忙看著這些東西,不要讓人給偷了就行”
    “田十七爺,您說讓我管著這些東西嗎?”田大力的老婆簡直驚呆了,這是對她多大的信任啊,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交到她的手上?
    至於這個稱呼,沒辦法,誰叫人家的輩分高
    “對,就是我剛剛看你做事情挺利索的,以後做飯這種事,就是你管著現在,趕緊給鄉親們做午飯吧,日頭都老高了,別耽擱了大家夥吃”
    “好咧,十七”田大力的媳婦高興的答應一聲,不過緊接著就再次問道:“十七爺,中午吃窩頭和稀粥,那豬肉咱們怎麽吃?”
    “豬油啊,炒蘿卜幹不過我多囑咐一句啊,咱們這裏吃豬油這件事,都把嘴給我關嚴實了,千萬別說出”
    “知道了,十七”眾人答應一聲,臉上別提多開心
    至於說這些豬油要吃多久,田瑞故意沒吩咐,而田大力的媳婦是沒想起來等到她們炒菜的時候,突然有點兒不知所措這一次該放多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