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大殿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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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綸的口才那是沒的說的,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戰場景,從他的口中徐徐展在他的描述裏,一場戰鬥打的那件一個慘烈,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那叫一個悲無數的英雄人物不斷從他的講述中被烘托出來,聽的人熱血沸
    這些當然都是編的,田瑞和他手下的人手,這幾天基本沒幹別的,就是再廣寧城裏編故事一群專業人士,對著地圖做各種推演,然後將過程記錄下來,再經過幾個文職人員的擴充,描繪,渲染,就形成了一次又一次精彩紛呈的戰鬥畫
    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都開始給這幫編劇送禮,希望對方能把自己的名字加進大家這個時候僅僅就是覺得好玩兒,這樣的編排,估計也就是給那些說書的提供提供素材,因此大家也沒太放在心上,就是圖個樂
    可這幫人哪裏知道,這些跟說書話本一樣的東西,是田瑞準備給朝廷的說辭!在這個劇本編寫完成以後,為了保證不出現邏輯上的錯誤,田瑞還組織人進行了嚴格的推演、審查,修改了一些不太恰當的地方,力爭做到不留破
    就是這麽一個小說演繹一樣的戰報,竟然被他們這麽一群人,生生給包裝成了一份正式的文件,上報到了孫承宗這
    老孫和熊廷弼是什麽人?不說是久經戰陣吧,起碼也是真正了解戰事的人對於裴綸這些口若懸河的講解,壓根兒就不相信!
    可問題上從結果上看,現實又跟人家“艱苦奮鬥”出來的結果毫無二致,這就讓他們糾結
    承認並且簽字吧?這個過程實在是太扯淡被人家的精神和戰鬥素養一比,讓他們看起來就像一群傻子!
    可是不承認吧?難不成讓他們如實上報他們的仗打的稀爛麽?雖然前麵的大敗虧輸有一個王化貞頂包了,但他們似乎也沒啥什麽作為
    可現在有了田瑞他們的這個戰果,似乎又能給朝廷一個交代
    畢竟,田瑞也是在孫承宗這位總督的指揮下取得了“大捷”嘛!
    什麽?你說保安軍的戰果跟老孫沒啥關係?
    說這話的人你是不是瞎?田瑞難不成不是老孫派去的麽?田瑞是不是老孫的學生?恩師如父母,孩子的功績,當然有他這位恩師的一半!
    因此,孫承宗在經曆了複雜的心理糾結後,終於在這份文字報告上簽字蓋章
    不但如此,孫承宗和熊廷弼,還讓人在這份本來就有洋洋灑灑十幾萬字的戰報上添了幾萬字,將自己是如何跟田瑞溝通,如何配合,又是如何努力奮戰的光輝事跡給添了上
    說真的,老孫在此時的知識分子中還算要臉的,他們一開始也沒打算將一份戰報寫成話但奈何人家原版就是這樣的風格啊,突兀的做出改變,那也顯得太假
    而且,在老孫提出要不重新一份簡要一些戰報的時候,還遭到了裴綸的強烈抵製,說什麽田駙馬說了,弟兄們在戰場上流血又流汗,萬萬不能因為戰報簡略了,使得陛下不知道他們的功績,影響了封
    這個狗日的學生啊,真是從骨子裏都透露著商人習氣!難道這樣的戰爭是為了讓他們建功立業謀求封賞的麽?他心裏還有沒有大義?難道為國死戰,不是為了能在青史上留名遺澤萬事麽?
    可不管孫承宗心裏再怎麽不滿意田瑞這個學生,他也知道眾怒是不能犯的,尤其是麵對一群打了勝戰的驕兵悍將,更是要謹慎注
    至於熊廷弼,他巴不得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多添些上去呢!
    就這樣,經過一係列的損色,一份將近二十萬字的戰報就新鮮出爐而此時已經距離裴綸到達山海關五天的時間
    而在裴綸剛來的第一天,王化貞就已經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奔著京城奔逃而去
    一天後,這份報告就以八百裏加急形式,直接送到了朱由校的麵
    此時的朱由校,或者說整個朝堂,正處於巨大的迷茫和爭論當
    迷茫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廣寧丟了,後金會不會乘勝進攻,繼續攻打寧遠,攻打山海關呢?如果對方繼續進攻,他們拿什麽來抵禦?
    而爭論則是大臣們之間的馬後炮,當初主導放棄廣寧的人開始攻訐當初主張防守的,白白損失了大明十幾萬將士的生命,朝廷還為此白瞎了上千萬兩的銀子,實在是罪無可恕!
    而當初主張防守的一方則是極力狡辯,說是雖然打敗了,但那是守將玩忽職守,統兵無能,怎麽能說是他們的責任呢?
    也就是在這種的背景下,當廣寧大捷的消息傳到朝堂上的時候,一眾大臣和皇帝,竟然集體失聲
    廣寧大捷?
    哪裏?廣寧?
    還有,什麽大捷?哪來的大捷?不是大敗了了麽!
    信使裴綸被叫到了大殿之上,麵對這麽多的高官和陛下,裴綸內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而朱由校坐在龍椅上,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突然覺得這家夥有些麵
    “抬起頭來,朕怎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朱由校是皇帝,有不明白的,當然可以隨便問
    “回稟陛下,末將是田駙馬的貼身護衛,這一次陪同田駙馬一同去的遼”
    “哦!朕想起來了,的確是你叫什麽名字?”
    “回稟陛下,末將裴綸,是錦衣衛保安所的一位小”
    “嗯,
    裴綸,你快跟朕講一講,這廣寧大捷是怎麽回事兒?”朱由校確認了來人的身份是錦衣衛後,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前麵說是大敗,幾天過去了,突然又成了大捷了?
    “遵陛下令!”
    說書人裴綸,立刻進入狀態,開始在這大殿之上,繪聲繪色的講了起
    一開始他是跪著說的,後來朱由校看他後來難受,就讓他站著等到後麵覺得實在精彩,又見他說的口幹舌燥的,於是又讓人搬來了桌子,捧上了茶
    也就是沒給他一塊驚堂木,否則的話,說書人的裝備,基本上就算給他配齊